但是,他們十月份之前就要趕回去,時間太趕,這貨是多,可不一定能吃得下。
許真真不得不再次將作坊擴大,從外村吸納工人。
其實,現在作坊裡,已經多了許多彆村的百姓。
都是與楊家村沾親帶故的人,隻要核實過身份、作風沒有問題的,裡正統統放行。
隻是古人見識淺,人一多,管理起來便吃力了。
許真真便提拔一些人做質檢、組長、倉管、車間主任等等,然後一遍遍的給他們開會、傳授管理知識與經驗等等,忙得團團轉。
至於她與楊瑞在空間收的這一批人參,她嘗試著削幾根牙簽大的須去煲湯後,她就沒敢出售,也沒敢再重新種一輪。
為什麼?
太補了啊!
全家人喝了流鼻血,除了能修行的楊瑞與李守業外,誰扛得住?
還是種農作物果蔬實在。
她和楊瑞沒有時間,就抽空把李守業帶進來,能種多少便多少。
此外,還有一件事困擾著她。
那便是,聞人庭邀請如煙隨他一起回烏塔爾做客。
如煙這丫頭一直都向往外邊的世界,被他邀請,便有幾分意動,向她詢問意見。
她自是不同意的,勸如煙,“聞人庭對你是什麼心思,路人皆知。你跟著去他家鄉,不是他的人旁人也當成是了,你這以後還怎麼嫁人?”
誰知這丫頭卻說,“娘,我不去,難道彆人就不誤會我和他了嗎?”
她被堵得啞口無言。
聞人庭表達愛意的方式十分奔放熱烈,給如煙送的生辰禮是按車計算的。
四月份過來,也是一車車的送,這回更誇張,那車隊能從家門口排到外邊的馬路上。
全村人都看在眼裡,一個個感動之餘,又羨慕眼紅。
雖然她都做主把禮品退了回去,可如煙已經被打上了聞人庭的標簽。因此沒有人敢對她有心思,也沒有媒婆上門說親。
開玩笑,人家家裡可是有金礦的,這誰比得上。
所以,丫頭她是什麼心思呢?
許真真一時摸不準。
或許她也有些心動了,隻是還在猶豫。
那麼真舍得她嫁到烏塔爾嗎?
那肯定不啊。
路途遙遠,她想見一見女兒都不行,女兒來一趟也艱難,也不知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整日擔憂的,想想都糟心。
這件事就拖了一拖吧,該著急的是聞人庭和如煙,不是嗎?
異常忙碌的九月過去,迎來了招娣的及笄禮。
這是女子的成人禮,預示著孩子長大成人了。
往昔大的幾個姑娘沒有機會,如今有條件,自然要操辦一番的。
許真真請了裡正夫人主持笄禮儀式,娘家大嫂黃氏作為正賓,也就是主持者的助手。
弟媳作為擯者,負責布置場地,擺放席子,協助正賓盥洗。
張婆子、李桂花等人作為執事奉冠笄協助正賓。
從外邊請來了樂器班子作為樂者。
觀禮者若乾——除了自家姐妹以及招娣的幾個好姐妹,其餘的都是村裡的族老和德高望重的老人。
場地設在祠堂。
許真真對這些完全不懂,全然依仗裡正夫人操持。
她了解了下,大概知道個流程:
先把祠堂內外打掃得纖塵不染,燒香告知楊家列祖列宗後,在祠堂內圍上帷幄、鋪紅毯;再來準備服製。
笄禮開始,便會有樂器班子循環演奏絲竹古琴。
然後三位執事托著分彆端著盛發笄、發簪、釵冠的三個托盤,立於祠堂南端西側,從西向東依次排列。
之後是主持者、父母致辭。
行及笄禮時,先得幫招娣采衣,逐次添加發笄和羅帕、素色的中衣,最後是釵冠等。
這采衣也有許多講究。衣服的樣式得是短褂褲,月牙白為衣,朱紅色的錦邊,穿普通的布鞋,梳雙鬟髻。
而添加的中衣像是襦裙,衣服邊緣沒有任何修飾,腰帶用普通的細布,戴發簪、曲裾深衣等等。
總之過程特彆繁瑣,這裡就不一一而足。
值得一提的是,行完及笄禮後,招娣真正穿在身上的,是她自己設計、自己作坊做的衣裳。
百蝶穿花的盤扣窄腰的米色上裳,將腰身收得盈盈一握,外罩五彩刻絲石青褙子,下著翡翠綠撒花洋縐裙。
臉上化了淡妝,原本還帶著些許青澀的麵容,多了幾分明豔。
眉目如畫,紅唇粉嫩,俏麗若三春之桃,卻又透出一股溫婉的氣質,令人側目。
楊家的幾個閨女,完全遺傳了許真真夫妻的優點,又有靈泉水的滋潤,個個都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貌動人。
就連懷著身孕、體態豐腴的如珠,也是雍容華貴,如同貴夫人一般的。村裡那些後生遠遠瞧著,眼都不帶眨一下。
及笄禮走完,便是一場小宴席。
隻是小聚,吃吃喝喝的,倒也令人舒心。
過了幾日,許真真與楊瑞總算有了些空閒。
“是時候去國都走一趟了。”
諸事順利,該是對付沈逸飛的時候了。
先去國都,然後利用空間出現在他麵前,直接殺了他。
計劃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或許不一定能把他殺死,可隻要把他弄成重傷、殘疾,明年參加不了科舉,便算成功了。
主意打定,夫妻倆跟家裡人交代說有事外出,並做了一些安排。
孩子們便取笑他倆又出去私會,如男就鬨想要跟去,還是老夫人哄著說,這幾日她不用去私塾,跟她出外訪友,才破涕為笑。
夫妻倆告彆了家人,讓張大明送到白馬州,他們便找了個隱秘之處,進了空間。
不過,是楊瑞一個人行動。
他能動用天地靈氣改變自己的身材相貌,會一些簡單的法術,還會用精神力構造出幻境,行動自如。
如此即便行動失敗,沈逸飛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而且,他還有各種槍支。
而許真真出了能進出空間躲避,委實幫不上什麼忙,還有可能,成為他的累贅。
她也很有自知之明,沒有硬要跟著,在空間等他回來。
隻是,這種雜夾著擔憂的等待,無疑是煎熬的,她得找些事情做,好分散注意力。
將空間裡能收的花全收了,用簸箕裝著晾曬。
又去開荒出新的土地,種上大米、花生、大豆。
除了吃飯喝水,她一整日都在田裡做事,未曾有片刻休息。
然而,直到日落西山,還未見他出現。
她越發擔心,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