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醒悟,上門負荊請罪(1 / 1)

這一年來,楊家強勢崛起,全村人跟著受益。

林家與之鬨得不愉快,一點好處都得不到不說,還被全村人排斥,都成了邊緣人,林老頭心裡極其後悔。

也不是沒想過上門道歉,可許真真是油鹽不吃之人,哪裡肯輕易原諒?

心裡頭都無望了,誰知會峰回路轉。

這天林思南回來說被許真真打,他細問之下,便得知機會來了!

提著一籃子從牙縫裡省下來的雞蛋,給兒子身上綁上荊條,就這麼來了楊家。

押著兒子跪在院子中央,被晾了好久。

許真真愛答不理,楊瑞避而不見,好事者三三兩兩來圍觀,父子倆都很難堪。

可林老頭絲毫不退縮。

這回一定要得到楊家的原諒!

村裡的分紅不敢饞,能進作坊做事,就已經很好了!

思及此,林老頭又打起精神,“許娘子,我知道,我家思南替沈逸飛那殺才陷害煙兒,讓你寒了心。

可是,他當時被姓沈的綁架脅迫,也是身不由己!前兩日你也出手教訓了他,你能不能再揍他一頓,咱兩家人便把這點恩怨化解了,行不?”

他低聲下氣,樣子很卑微。

林思南瞧著,心如刀絞。

許真真的態度卻是不鹹不淡,“我們兩家本就沒有什麼交情,不存在什麼恩怨不恩怨的。

林思南之前害過我煙兒,昨日又嚇得我如寶摔倒,我打他一頓也不過分。這以後啊,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互不相乾便是。”

林老頭苦笑,“可不能啊,許娘子。咱村裡人如今是團結一致,勁兒往一處使,個個都交情好得跟親兄弟似的,就我一家另類,如何生存下去?”

許真真麵無表情,“那是你的事,與我何乾?”

說著起身,“你們走吧,不然我家烈風要出來咬人了。”

林老頭急了,一下子就跪下了。

“許娘子,實不相瞞,我想在作坊裡謀一份差事,好供我家思南參加科舉。裡正說了,隻要你原諒我,我便能進作坊。求求你了。”說著深深磕頭。

許真真回過頭,嫌惡皺眉,“彆想對我道德綁架!說得好像我不原諒你、就是斷你全家生路一般。你要搞清楚,你日子過得艱難,是你自個的事兒,可與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說著起身,轉身回屋。

見自己反而弄巧成拙,林老頭氣急攻心,一下子臉色發白,手捂著胸口,呼哧呼哧喘氣,“許娘子……”身子忽地一歪,倒在了地上。

“爹!”

林思南急著一把抱住父親瘦弱的身體,不住呼喚,“爹,你應我一聲,你彆嚇我!”

林老頭想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麵上毫無血色,嘴唇發烏,這明顯是心梗的症狀啊。

許真真遲疑了片刻,歎了口氣,還是轉身回來,拿了靈泉水給林老頭服下。

一瓶不夠,又喂了一瓶。

現如今全村人都知道她持有神藥,因此見慣不怪。

林思南也是知的。他更明白這藥的珍貴,此時見她好不吝嗇的喂自己父親服下,心情一下子變得複雜。

心裡對她那一點憎恨,也煙消雲散。

過得片刻,林老頭幽幽醒轉。

睜眼便瞧見許真真手裡拿著一個空瓶子,腦子一轉,便明白發生了何事,頓時便要掙紮而起道謝。

許真真沒好氣地道,“講究那些虛禮作甚?你身子不好,就好好歇著吧!”

“對不住,我……”林老頭心又堵又淒涼,不禁老淚縱橫。

林思南道,“爹,不要勉強許娘子,你也不用再為我操心,我不念書了,明日我便去城裡搬磚,養活你和娘。”

林老頭不說話,隻默默垂淚。

父子倆之間那絕望的氣息,彌漫了開來。

許真真終歸於心不忍,她歎氣,“作坊缺人手,你想進便進吧,找裡正安排便是。”

林老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大喜過望,忙拉著林思南的手,“兒子,快,給許娘子磕頭。”

“打住!”許真真道,“我說了,在我麵前,不興這一套。回頭你踏踏實實的在作坊乾活,比什麼都好使。”

又看向林思南,“你應當永遠銘記這一刻,你感到屈辱,感到絕望,你爹為了你,向一個婦人搖尾乞憐。

這便是現實,很殘酷!殘酷到你不得不麵對,不得不拚命往上爬,好找回那一點尊嚴,和給父母體麵。

物競天擇,優勝劣汰,你想窩囊的苟活,還是想痛痛快快活一次,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思南心神俱震,麵色發白。

他一心隻讀聖賢書,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些!

被沈逸飛陷害後,他名聲掃地,被學院開除,找不到方向,不知要如何證明自己,便一蹶不振,整日醉生夢死。

許真真的話,如同當頭棒喝,讓他糊塗的腦子,瞬間清醒無比!

是了,現實是殘酷的,你要麼逃避,當一輩子縮頭烏龜,渾渾噩噩的過完這一生。

要麼就直麵它,拚儘一切往上爬。站在頂端,傲視天下!

“我懂了。”林思南真心實意的給許真真磕了頭,便去攙扶林老頭。

“兒子,你沒事吧?”林老頭明顯的感受到了兒子的變化。

林思南道,“爹,你回去便好好歇息,掙錢的事,你和娘都彆管了。我明日去書齋找些抄書的活兒,我自己掙錢上國都趕考。”

林老頭聽了,那叫一個歡喜,比自己能進作坊乾活還高興。

兒子不頹廢了,有救了!

“臭小子,頓悟了啊。”喜滋滋的在兒子屁股拍了一巴掌,“老子身子骨好得很,不用你操心。你給老子好好念書,比什麼都強!”

林思南一哆嗦,幽怨地道,“爹,你能不能不打我這兒?”

林老頭暢快大笑,“哈哈……臭小子還知道害羞?”

父子倆有說有笑的離開,村裡圍觀的人意猶未儘,同時心裡對許真真又多了兩分敬愛。

許真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殊不知她一個善念,便又給楊家的未來,多鑄造了一位有能力的盟友。

不過這是後話,且先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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