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還想說什麼,楊瑞衝他緩緩搖頭,他愣了下,便憋了回去。
“那你當心些。”他隻能這麼說。
這邊的歹徒見他倆在一旁嘀嘀咕咕,心中也浮現起不好的預感。
“黑老三。”歹徒頭領踹了踹挨著的歹徒,拚命地往他這邊挪,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使勁地夠著他的手。
黑老三也往他身邊靠,雙手開始幫他解手上的繩結。
楊瑞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與裡正結束了談話,走過來。
他站定,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倆,忽然說,“我來幫你。”刀背狠狠砸來。
“啊!”
黑老三雙手手骨被敲斷。
楊瑞麵不改色,對剩下四人也如法炮製。
“啊!”一聲聲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村子。
有個彆鄉親站在旁邊遠遠看著,也不禁膽戰心驚,不過更多的是解恨,不住叫好。
這些歹徒絕望了,望著楊瑞的雙眼,滿是怨毒。
可下一刻,他們又瞪大了眼睛。
楊瑞將束縛他們的繩子砍斷,冷聲道,“你們走吧。”
這幫人不敢置信!
瞪著他好一陣,見他沒有彆的動作,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們被打到沒脾氣,此時的楊瑞就跟那閻羅王差不多,哪怕得到了自由,精神也沒敢放鬆,一臉防備地瞪著他。
楊瑞道,“我數到三,你們若沒行動,便不用走了。”
幾個歹徒互看了一眼,眼裡驚疑不定。
楊瑞淡漠開口,“一。”
歹徒們呼吸變得急促,蠢蠢欲動。
“二。”
“跑!”歹徒們不顧身上的傷,爭先恐後往外逃。
被敲斷了雙腳和雙手的頭領,他爬都爬不了,大聲吼,“黑老三、天明,你們幾個,特娘的都不管老子了?給老子回來!”
然而,一夥人當沒聽見,頭都沒回。
原本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為了利益聚在一起而已。
此時這正是逃命的時候,他又是個廢柴,得背著走,誰願意理他啊?
頭領絕望了,在那兒破口大罵。
楊瑞開口喊,“把你們的人一並帶走,不然,我讓你們出不了村子,信不信?”
有三個人頓住了腳步,回過頭,有兩個人仿若未聞,拚命的往前跑。
楊瑞把手裡的刀,用力一扔。
那刀從那兩人的頭頂掠過,深深紮入他們前方的土地上,嚇得他們立即掉頭。
幾個人灰頭灰臉的回來,爭執了幾句,便讓黑老三背著頭領走。
可他們雙手都折了,用牙齒叼,或是用肩膀頂,費儘心思,也無法把頭領弄到他的背脊上。
頭領反而被碰到傷口疼得半死,大男人“嗚嗚”的哭得跟在孩子似的,老慘了。
還是裡正看不過眼,喊來兩小夥子,才把頭領拽到黑老三的背脊上。
楊瑞對兩個小夥子說,“你倆跟在他們後頭,一直跟到十裡外。記住了,他們幾個人來,便幾個人一起回去,若哪個中途丟下夥伴不管,便回來告訴我,我立即騎馬去追,把他們統統弄死了作數。”
兩個小夥和歹徒們都很困惑,不懂他為何這麼做。
裡正卻是懂了,刻意再強調一次,“一定要看著他們出了咱村,哪怕是死,也是死在外頭,知道嗎?”
兩個小夥子神色一凜,應聲,“是。”
楊瑞轉身回了屋。
家裡除了鐵骨錚錚的溫老爺子受了傷,其他人都隻是受了驚嚇,就還好。
許真真讓老爺子回房,給他喝了靈泉水,然後讓溫老夫人用靈泉水幫他洗膝蓋和大腿的刀傷。
最後,塗上他們自帶的金瘡藥。
這樣雙管齊下,老爺子穩住了傷勢,痛楚也減少了許多。
對於靈泉水,老爺子夫妻一點兒也不陌生。
他們之前遇到山體塌方,夫妻倆被埋,老爺子隻剩一口氣,就是被許真真用靈泉水反複灌,才救活的。
那李守業之所以能從鬼門關奪回來,隻怕也是吃了靈泉水的緣故。
這靈泉水的神奇和珍貴,他們心中有數。
許真真毫不猶豫的就給了他們用,他們心裡感動,卻不會多問什麼。
“老爺子你是受了我們的拖累,才遭了這一劫,真心對不住。”許真真把幾瓶靈泉水留下,“當水喝,隔兩個時辰也塗些傷口處,估計過兩日,便能好利索了。隻是,您也要同守業一樣,不能出去,呆在房間裡二十天以上。”
老爺子道,“都是一家人,不存在誰拖累誰的說法,以後不要同我這麼客套。”想到自己要在房間裡窩那麼久,他又好不惱火,“等過一段時日,我出去一趟,定讓人把這些悍匪給收拾了。”
“到時候再說吧,您好好休息,我看看張翠和王小花。”
許真真去看了王小花姑嫂,又安撫了下如煙,這才出了去。
楊瑞則進了李守業房間。
他沒受傷,楊瑞隻是叮囑他,繼續綁著白布往床上躺著,不管誰來,都不要再出去。
楊瑞出來後,許真真拽他回房,小聲問他,“你方才沒把馬車停門口,是生怕歹徒駕馬車逃吧?那你為何又把人放了呢?”
楊瑞雙手背負在後,“之前我是打算抓了他們報官,可他們說,他們身後是站著的是一個幾千人的大幫派,我便改變主意了。”
許真真一愣,“你想做什麼?”
楊瑞俯身在她額上親了親,“我先去辦點事,等我回來再說。”
許真真嘀咕,“到底去做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可楊瑞身影一閃,已經進了空間。
她想跟著進去看看,忽然聽見有人往這裡奔來。
“娘,你在哪兒?”是如珠這個大嗓門。
劉福發和張老爹在後山捕魚,這丫頭就偷偷去烤魚和烈風吃。
等工人們回到後山的作坊,告訴她這件事,她才趕回。
許真真不好再跟著楊瑞,打開了房門。
……
喪心病狂的歹徒還未跑出楊家村,背著頭領的黑老三就承受不住,一頭栽倒。
跟在後頭的那兩名小夥子,好心地幫他把頭領移給另外的歹徒背,再拽他起來,讓他跑。
不記得過了多久、跌倒多少回,他們總算逃到楊家村十裡外,遠離了那地獄一般的地方。
兩個小夥子回去了,這幾歹徒累成了死狗,虛脫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