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和沈逸飛母子,確實是來找裡正的。
但是,不是要拿回定金,而是想把尾款交了,拿下那一塊地。
那屋子是許真真這邊幫忙蓋的,眼下鬨成這樣,沈月娥不可能回來住,隻是莫家不在乎這幾個錢,她就想留著,惡心下許真真也好。
可她在車上想來想去,又決定來楊家。
有幾個原因。
一來,莫如海被那神秘人嚇破了膽,最近晚上都不曾睡著過,所以她想來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能證明那楊瑞就是黑衣人,然後逮捕他;
二來,她想顯擺下自己的身份,看看如煙落魄的樣子,好給沈逸飛長臉;
三來,想把烈風帶走。
她帶了兩個會武的侍女,以及家裡的護院頭目梁叔,然後在確保楊瑞出門的情況下,才進的屋。
她自認為保護措施做得很足,計劃也完美,不會有什麼阻礙。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沒想到烈風能成長到這一步,比上一輩子更凶猛、更機靈都不止,將她侍女乾倒後,又把梁叔引了出去,讓自己這邊的人就被壓著打。
上輩子,它絕對沒有這種力量!
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許真真而作出的改變,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
不等沈逸飛這些瘟神走,把聞人沐等人迎進屋,許真真便關嚴了大門。
院子裡打鬥過的痕跡和血跡,都被清理掉了,倒也不算太失禮。
許真真讓大家清潔好傷口,換掉沾了血的衣服,來自己房間。
然後拿出靈泉水,分給所有人喝了治傷。
家裡三番兩次有人身受重傷卻又奇跡般好起來,這靈泉水早就瞞不住,大家都知道了。
不過,大家也不會拿到明麵上說,隻能心照不宣吧。
許真真看了大家一眼,沒發現如寶,“她去哪兒了?”
如煙道,“娘,我方才瞧見二妹麵色不太好,問她是不是哪裡不適,她說不是。我想,她是嚇著了,你要不去看看她。”
許真真點頭,“我這就去,你先出去給聞人先生泡茶。”
“嗯。”
孩子們出了去,或是做飯、或是陪客人,各有各的忙碌。
許真真進空間又裝了些靈泉水,才出來找如寶。
隻是,她在門外敲門許久,這丫頭才開門。
她神色有些慌亂和不安,許真真以為她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便拉著她在床邊坐下,伸手拂開她額上的碎發,柔聲道,“你放心,以後沒這麼多糟心事了,也就沒那麼累。”
楊如寶胡亂的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
許真真又道,“方才那樣的事情,我們以後也有可能遇到。不要害怕,我們都在你身邊……”
楊如寶忽然打斷她,“娘,你可以先給我喝點那神仙水嗎?我身上疼。”
許真真見她急成這樣,疑惑,“你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楊如寶眼神躲閃,“不是很嚴重,就是疼,我受不了。”
許真真疑心更重,“傷哪兒了?”邊說著邊把靈泉水遞給了她。
她一把奪過,急切地倒入嘴裡。
喝完一小瓶,她又問,“娘,還有嗎?”
許真真微微皺眉,給她遞上兩瓶。
“喝一瓶,拿一瓶塗抹傷口,會好得快。”
楊如寶卻是將她的話當作耳邊風,拔開塞子,直直往嘴裡倒。
待兩瓶下了肚,她麵上才多了幾分血色。
許真真緊張地盯著她,“怎麼樣了?”
“嗯。”她緩和了神色,“謝謝娘。”
許真真也鬆了口氣,“你到底傷哪兒了?”
楊如寶壓了壓胸口,“娘,我沒事。可能方才在外頭被人打中胸口,憋痛到難以呼吸,有些害怕……”
許真真定定地看著她,好一陣,才說,“那現在好了麼?”
“嗯。”楊如寶勉強笑了笑,“娘,我忘了跟您說,明日我想重開陶瓷作坊。”
她的陶瓷作坊其實沒有幾個人,一直都還沒正常運轉。
許真真瞧著女兒憔悴而蒼白的小臉,滿是心疼,“你不多歇息一陣再開始麼?”
“娘,不用。您說的,有事情乾,才不會胡思亂想呀。”
許真真沉吟了片刻,“那你開始吧。你的陶藝作品,總歸需要時間創作,不著急,慢慢摸索。”
楊如寶道,“不,娘,我暫時不想搞創作,那樣來錢太慢了。咱家裡兩個作坊的酒壇、香水瓶子,不都需要外購麼?我想接過來,我自己做。”
這丫頭,之前不是對錢財不太感興趣的麼?
許真真詫異,“你為何忽然就想掙錢了?是不是缺錢花了?”
楊如寶紅了眼眶。
她默了默,垂頭,“我隻是想,將和他的距離,縮短一些而已。”
許真真一愣,隨之明白了。
陳滿穀走了三個月,他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孩子著急了。
內心不由得一聲長歎:傻孩子,權貴與平民的差距,哪裡僅僅隻是金錢?
但是,也不好打擊她。
隻說,“可以呀。你需要家裡什麼樣的幫助,你做一份計劃書給你爹。不過,咱們作坊生產的東西,都是高品質的,同等的,外包裝也一定要上檔次。
你作坊想接,就必須拿出真本事,做出一批樣品來。檢驗部檢驗合格,你才能投產。而對於瓷器製造,爹和娘也不專業,不能給你更多的指導和建議,一切都隻能你自己摸索。”
楊如寶露出淺笑,“謝謝娘。”
許真真總覺得這丫頭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事瞞著自己。不過,她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問。
她臉上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娘,我累了,我想躺一躺,您先出去,好不好?”
許真真一詫,嗔怪,“臭丫頭,娘這才坐多久啊,就開始攆我了?”
她聲音軟軟的,“娘,我是真的困。”
見她難掩疲倦,許真真隻好給她蓋好被子,退了出去。
這到了晚上,楊瑞與老爺子沒有回來,不過,臨睡前許真真進入空間,在小木屋的二樓見到了楊瑞。
他穿著睡服躺床上,顯然回來有一陣子了。
聽見她的腳步聲,他忙起身提了油燈給她照著走路。
“今日事情辦得還順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