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糧食價格高居不下,翌國對糧商打壓得厲害,百姓也限購。
但這是明麵上的,糧商總能想到法子,弄到更多的糧食。
許真真要買也不費勁,全報上家裡的人口,就有上萬斤。再加上村裡人的,她要搞幾萬斤,毫無壓力。
這些是過了明麵上的,要納稅。
她想要更多,就得和糧商私底下交易,要冒些風險。
好在馮掌櫃的大哥是糧商,彼此信任,是以買賣很快談妥。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讓他們送到十裡外的一條道上,然後她和楊瑞搬進了空間裡。
這樣即便糧商出事供出她,也無憑無據。
約摸囤了十萬斤,她心裡才淡定些。
此外,楊瑞又出錢修一條從家門口通往兩個作坊的道路,馬車能直達,出貨入貨也方便。
而新屋子的設計也出來了,在老房子的四周擴建獨棟帶院子的房子,七個女兒就得七棟,此外還得留兩棟待客,是以得建九棟房子。
這已經很震撼了,可楊瑞不同意,非得多建一棟。
“咱兒子不得要一棟?”他理直氣壯。
許真真好氣又好笑,“幾個女兒也不是全都招贅,日後她們出嫁,鮮少回娘家,房子都空著,豈不浪費?
再說了,你兒子還不知在哪個角落旮旯等投胎,再生又是丫頭也不一定,何必就著急建?”
楊瑞看了看她的肚子,喃喃低語,“還得努努力。”
許真真臉都紅了。忙四處看了看,見隻有自己兩人在,便瞪他一眼,“在說房子的事,你胡扯些有的沒的作甚!”
“房子、男丁與人口緊密相連,我沒帶偏話題。”楊瑞雙眸帶笑,“就聽你的,先建九棟吧。”
許真真神色緩和了些,卻又聽他說,“兒子的留到最後,慢慢建,來得及。”
一句話把她氣笑了,“兒子,你就知道兒子,我看你得魔怔了。我要是這輩子生不出兒子,你是要把我休了還是抬幾房姨娘回來?”
怎麼會?
兩世為人,他都被一個叫“許真真”的女人給捆綁在了一起,再也不會有彆的女子了。
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
他歎息,摟過怒氣騰騰的她,“我想生兒子,是想咱們多一個男丁,護著你和幾個女兒。”
要不然他一個人,壓力有點大,也難鎮住那些個不省心的女婿。
許真真沉默了一陣,悶悶地道,“我也知道咱家再生個兒子最好,女兒沒有兄弟做靠山,也會被人看輕幾分。
可生男生女,又不是我能左右的。若是能,以前不早生了?何至於生出一大堆丫頭,差點餓死她們。”
楊瑞在她額頭親了親,“是我的錯。生男生女不必強求,也不要有心理壓力,順其自然就好。隻要是咱們生的,我就都喜歡。生女孩是有遺憾,卻不會失落。”
許真真哼了聲。
覺得他的話有些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也沒想太多,“那就這麼說,房子等我畫好設計圖再動工吧。”
“不必,我會。”楊瑞道。
許真真瞧他自信滿滿的樣子,都有點不忍心打擊他。
房屋設計圖很複雜,哪怕再簡化,也涉及到麵積、周長、比例等數據,他一個古人,哪裡會這些?
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還是算了,給他留些麵子,等他弄不好時,自己再接手吧。
她想到一個問題,“地基快打好了,過不久便要動工建房子,我娘家那兩兄弟要過來,幾十人一起吃飯,這做飯的都費勁。
人多口雜,親家母似乎不太高興,我那兩個兄弟又是不安分的,來了還不得鬨個雞飛狗跳?”
想想都煩。
見她憂心忡忡,楊瑞麵色微沉,“這些都是外人,你無須理會。沈月娥想作妖,就讓她少出來見人,若再過分些,直接讓她滾蛋。
我這兩日會搭建好工棚,給工人歇腳,許沉許靜兄弟,便安排住到這工棚裡。他們膽敢鬨事,便逐出去,永不錄用。”
他麵容冷峻,眼底漆黑如夜。
許真真癡癡看著他。
這一刻,感覺他的側臉,他的氣勢都像極了她前世的老板。
冷傲霸氣,讓底下的人又愛又恨。
或許有些人生來就自帶氣場,走在哪裡都是最顯眼的那一個,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倘若他不是受奸人所害,蹉跎了八年,他此時一定有所作為了吧。
……
作坊裡。
出了一批貨,大家如同打了雞血,積極得很,一天乾到晚,都不帶歇的。
當然,整日重複著同樣的工作,未免有些枯燥。
八卦閒聊,成了他們為了的消遣。
而其中,他們聊最多的,便是許真真一家。
沒辦法,誰讓她家人多事多錢最多呢。
這天,又有人挑起了話題。
楊如煙巡視車間,便聽見一位嬸子說,“楊瑞失蹤八年回來,絲毫不顯老態,買賣做得比以前還好,許娘子這下半輩子可享福了。”
立即就有婦人“咯咯”笑著接口,“嘖,瞧你那樣兒,是不是也瞧上人家楊瑞了?就不怕你家那口子惱了抽你?”
這嬸子很是不屑,“呸,有本事他抽!人楊瑞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讓他去問問,村裡哪個婦人瞧見楊瑞不臉紅的?人家就是比他優秀比他有本事,他得認!”
一席話惹得大家哄堂笑起。
李桂花卻是睨了她一眼,“你呀,把嘴閉嚴一些吧。若這話傳到許娘子耳朵裡,把你攆出作坊,你就哭吧。”
這嬸子天不怕地不怕,“切,這有什麼,許娘子在,我都敢說。楊瑞早是她的人了,我過過嘴癮怎麼了?”
李桂花嗤笑道,“我怎的聞到一股酸味兒?人家許娘子也優秀,在楊瑞回來之前,就成了‘糖心居’的股東,一人撐起整個家,咱們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和楊瑞般配著呢。也虧她大度心善,不會和你計較。”
嬸子一噎,有些尷尬的道,“她是個頂好的人,就是沒給楊瑞生個兒子,有些遺憾。”
“人家夫妻倆眼下就跟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似的,再生幾個沒問題,是兒是女,也自有安排,哪兒用得著咱操心?”
這天兒沒法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