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追問,二女婿的過往(1 / 1)

路況好了許多,他駕車去,如寶跟隨。

許真真也要外出。

一來想同馮掌櫃談談,二來去“糖心居”看看,三來她要采購大量的紅糖,為分鋪子的供應做準備。

上了車,如寶站在前麵與陳滿穀說著什麼,那燦爛明媚的笑容,比陽光還耀眼三分。

夫妻倆這兩日是蜜裡調油,若是能一直這麼下去,那自然是極好的,就怕好景不長。

哎,總感覺暴風雨的前夕。

許真真發現自己最近特彆愛歎氣,那都是為孩子們愁的。

沒法子,天生的勞碌命!

她倚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等陳滿穀把如寶送上車,她便出聲問,“滿穀,你的真實姓名是什麼?”

陳滿穀一愣,楊如寶替說了,“娘,他叫劉誌洐。”

許真真微不可見的點頭,又問道,“你堂堂國公府的公子,為何會流落到鬼穀山,又被如寶所救?”

這個問題,是她之前一直忽略的、卻又是至關重要的。

陳滿穀神色一凝,道,“實不相瞞,小婿乃是一名將軍,隨堂兄駐守在五百裡外的禦方城。三年前,我與堂兄回京述職,回來途中,遇到一夥強盜搶奪百姓財物,為首幾人還擄走了幾名女子。

我與堂兄怒不可赦,各自率領五百士兵分兩路追去。

然而,這夥強盜異常凶悍,又熟悉地形,我的士兵哪怕身經百戰,在這深山老林裡也如同被束縛住了手腳,慢慢的,被這夥人用各種陷阱、詭計消滅殆儘。

我身受重傷,又迷失了方向,躲進了鬼穀山的岩石洞。在裡邊餓了兩日,寶兒出現打救。”

他自始至終都望著楊如寶,眼裡滿是深情。

許真真苦笑,“相差五百裡遠你倆都能相遇、且結為夫妻,不得不說,這緣分真是老天爺追著給的。”

她看向楊如寶,“丫頭,咱家離鬼穀山也挺遠,你當時又是如何去那兒的?”

楊如寶很是驚訝,“娘,你忘了?那時好多人都在傳,鬼穀山裡有金礦。村裡有不少人去那邊搭棚住,整日找山洞鑽來著。”

許真真摸了摸鼻頭,“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

她是融合了原主的記憶不錯,可到底是多了一世的記憶,信息量太大。原主認為無關緊要之事,便都模糊了。

楊如寶深陷於記憶裡。

“當時,我和大姐、如煙,也被你逼著去鬼穀山。如珠才走出村子就偷偷回去了,我和如煙傻乎乎的跟著村裡人,一直走到深山裡。

村裡人四處散開找地方駐紮,我和如煙被孤立起來,不讓靠近。我倆很害怕,什麼都不敢做,隻想找個山洞對付一夜。

也是運氣好,在一棵大樹底下發現一個被藤蔓遮蔽的山洞。”她含羞望向陳滿穀,“夫君就在這山洞裡,快要暈過去了。好在我帶了水和飯團,喂他吃了些。

他瘦得皮包骨,我背起來不費什麼力氣。出了鬼穀山,便與如煙輪流背。那時天全黑了,野獸的吼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如煙一手拿著點燃的鬆枝,一手拿著棍棒,哄我說,她一棍子能抽死一頭大蟲,讓我不要害怕,一直往前衝……”

她現在想起,仍然心有餘悸,“那時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從未想過,若真有大蟲,我們這幾個瘦骨嶙峋的,一口就能把我們吞了。”

“讓你受苦了。”陳滿穀握緊她柔軟的小手,眼裡寫滿了千言萬語。

“可結果,你們一路上未曾遇到過半隻野獸,暢通無阻的回到家,猶如神助。”許真真失笑搖頭,“你們這逆天的緣分,我還能說什麼呢?”

她看向陳滿穀,“你失蹤三年,國都那邊,或許早已斷定你犧牲,且對你追加封賞。不知道你的回歸,會不會對一些人造成困擾。甚至,損壞某些人的利益。”

陳滿穀雙眸微睜,眼裡閃過一些厲色。

許真真便知自己猜對了。

“這也是為什麼我讓你先回去,等解決完所有事情,再來接如寶的緣故。我不希望她受到半點傷害,明白嗎?”

陳滿穀慎重點頭,“小婿明白。小婿決定五日後,動身前往國都。”

“好。”

……

路麵泥濘不堪,馬車走得不快,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到達集市上。

“糖心居”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對麵的“一品甜”被反襯得越發冷清蕭條,行人都下意識的遠遠避走。

奇怪的是,生意差成這樣,他們仍照常營業,門口站著神清氣爽的夥計,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笑容,從早笑到晚,路人瞧著都替他們臉酸。

許真真的馬車從他們門前走過,將這些瞧在眼裡,她也很是佩服人家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

繞到了“糖心居”後院,下了車,進入後廚。

這回可沒有夥計來喝斥她出去。

因為,鋪子裡挑的夥計和幫廚,全有郭謙親自挑選。不說多精明,最起碼,他們不蠢。

她目不斜視的疾步走來,可見對這裡相當熟悉。當她走進廚房,他們也不急著趕人,而是繼續觀察。

有夥計和她打招呼,再一看,楊師傅都笑容滿麵的看過來,那說明,她在這裡的地位不低。

到這一步,他們徹底放下心來。

許真真看著這些新麵孔,都在專心做彆的事情,便暗自滿意點頭。

心說,楊掌櫃這回挑人,總算有幾分眼光。

楊掌櫃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是聽說她來了,他急忙來找她。

“李守業被大東家開除了。”

“什麼!”許真真驚得站了起來。

李守業是她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若不是有大過錯,郭謙是不會動他的。難道,郭謙要與她解除合作?

她麵色陰晴不定,一時之間,想得有點多。

楊掌櫃知她誤會了,忙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隨我來,到外邊說。”

他把人帶到了會客室。

進門讓許真真坐下,他坐在對麵,熟練的燙淋茶具,準備泡茶。

許真真都急死了,“又不是外人,茶喝不喝無所謂,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快說啊。”

楊掌櫃歎氣,用茶托給她遞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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