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的這一趟,超值!
看了作坊,一行人回到了楊家。
他們才進屋,便聞到了茶香。
“好茶。”聞人庭腳步都快了幾分。
這股香味很獨特,馥鬱芬芳,令人聞之神清氣爽、心曠神怡,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嘗。
許真真笑而不語。
茶是山上摘的山茶嫩葉,純天然,是有幾分清香。
可若隻是茶,就沒有這麼好的效果。唯有加入靈泉水,才會如此的清新脫俗。
她沒急著進去,與裡正在門口說話。
聞人庭率先踏入屋廳。
看到如煙正用楊瑞留下的茶具泡茶。
她麵容清麗,眉眼如畫,氤氳的熱氣,給她添了三分的朦朧之美。
詩一般的女子,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秀美典雅。
聞人庭有些迷醉,一時間,竟分不清吸進鼻裡的是酒香還是茶香,其餘幾人眼中也是異彩連連。
真是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中,也有這樣的貌美女子。
楊如煙嫣然微笑,小巧精致的茶托,把茶杯送到了他跟前,“聞人先生,請。”
一笑百媚生。
聞人庭有些窘迫的轉了視線,瞧見她那白皙細嫩的手背,上邊竟有著幾個可愛的肉漩。
跟他們那邊的草原姑娘寬大的手掌完全不同。
她那小手一定是肉肉的,綿軟無骨。
好想捏一捏。
聞人庭猛地醒悟,自己竟起了這樣的心思,嚇得連忙端起茶,喝了一口。
“小心燙……”
楊如煙話沒說完,他就急急放下了杯子,速度太快,以致杯子打了個旋兒,茶水飛濺。
許真真與裡正進來時正巧看到他像是扔了茶杯,心頭一驚,疾步而入。
“怎麼了?”
楊如煙有些無措的站起來,滿是歉意,“娘,我忘了提醒聞人先生,這茶水是燙的。”
聞人庭忙擺手,“不不不,是在下的錯……”他的臉漲得通紅。
喝口茶都要人提醒燙不燙,真是丟死個人!
許真真他和如煙之間看上兩眼,便心中有數了。
這丫頭定是心急想做作坊的管事,急於表現,才在這裡泡茶的吧。
她性子外向,能說會道,是個應酬的好苗子。
可這裡是古代,女子不宜出來拋頭露臉的啊。
不說名聲,就是遇到個把心懷不軌的男子,也會被輕薄、甚至強行擄走。
就好比跟前這聞人庭,他若是武功高強而又肆意而為之人,他想帶走如煙,她能攔得住?
女人要經商,實在太艱難了。
她歎息一聲,“無事,丫頭你先下去吧。”
楊如煙行禮退下了,聞人庭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不放。
“不知這位姑娘是?”
許真真含笑道,“是我三女。她略懂茶藝,故而讓她泡茶招待貴客。隻是,到底是見識少,思慮不周,差點讓您燙傷,實在是罪過。”
聞人庭驚訝地看著她,“你夫妻倆瞧著不過二十年華,何以有這麼大的女兒?”還是排行第三的,那這婦人幾歲便生孩子了?
許真真一愣,那邊的裡正卻已是哈哈笑起。
“聞人先生,你有所不知,這許娘子比我歲數還大,如今已年近四十。她顯年輕,不過是駐顏有術罷了。”
許真真心中老大不爽,什麼叫年近四十,她才三十六不到!
還駐顏有術,她是老妖精嗎!
聞人庭卻是目露精光,“不知許娘子用何法子保養?是否有什麼靈丹妙藥?”
好家夥,不愧是商人,立馬就嗅到了商機。
許真真好氣又好笑,“沒有。我憑自己本事變年輕的。”
聞人庭卻是不信。
他的同伴說,“方才吃的那些青菜,味道極好,人吃了精神。可是吃多了這些好東西的緣故?”
“是的。”許真真淡笑。
……
把單子敲定下來,裡正也找了幾個婦人到楊家做飯招待。
許真真不久前,從鐵柱娘那兒買來的雞仔大了,捉了三隻去殺。
有個婦人打小嬌小柔的主意,可沒想到,反過來被它們追著跑。烈風湊熱鬨,也去咬她的褲腳,院子裡“鵝鵝鵝”、“汪汪汪”的叫聲、婦人的驚叫混合在一起,不絕於耳,真正的雞飛狗跳。
除此之外,楊家還有些魚乾、臘肉,許真真想著讓陳滿穀騎馬去買些菜,裡正阻止了。
他讓妻子陳氏從自家帶了隻鴨子過來,李婆子貢獻幾斤魚丸子,楊滿根送了撈來的兩條大鯰魚,鐵柱的爹送來兩斤小魚……
幾乎集全村之力,搞了一頓異常豐盛的午飯。
聞人庭看在眼裡,吃得滿嘴流油之餘,又很是羨慕與感慨。
“從未見過有哪個村子的村民是如此齊心協力的。萬眾一心,活該你們以後發財。”
裡正笑得合不攏嘴。
“是大公無私的許娘子,教會了大家什麼是團結友愛。她已把作坊送到大家手裡,若是如此大家都不知道感恩配合,那豈不是與愚蠢的畜生無異?”
聞人庭聽了,若有所思。
許真真隻是笑了笑。
她心知肚明。
哪有什麼大善大愛,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她許給大家利益,他們儘心儘力的做事,也是因為利益。
隻不過,他們會把作坊當成是自己家的,有共同的目標,人心凝聚在一起,這力量會很驚人,最終受益的,也是雙方。
簽了單子,全村人都很興奮。
第二日,裡正又給大家開會。
先強調訂單的不易;再說目前糧食減產,大家的困境;第三說訂單將會給大家帶來生機。
“單子已經收了三成的定錢,原材料的錢足夠了,也夠給大家發工錢。你們好好乾,等交了貨盤點,指不定過年前能發點分紅,到時就不愁沒錢過年了。”
大家很激動,紛紛說,“分紅不敢想,畢竟作坊建起來不易,成本用了多少,我們也都看在眼裡。我們隻要有工錢,一直做到過年,不愁溫飽就很好了。”
“可不?就知道分紅,工錢它不香嗎?”
裡正好無語,笑罵,“一個個的,能不能有點出息?拿那點工錢就滿足了?我跟你們說,不想拿分紅的,都是偷奸耍滑之輩。否則,若勤快做事,豁出命去乾,作坊又怎會不盈利?”
大家一聽,紛紛點頭讚同。
“那倒是。”
有個彆人卻覺得他將事情想得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