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拿出一遝信紙,隻見上麵寫滿了好看的蠅頭小楷,洋洋灑灑的寫了大概十多張。
男子拉著她的手,坐到旁邊的台階,兩人頭挨著頭,開始看。
足足一刻時才看完。
好一陣,兩人相對無言。
這信裡大意是說,一個姓楊的修仙者修煉成仙,要離開此地,去往上界了。
這一方小世界是她洞府所在之處,她特意留給楊姓後人。
隻是,她癡迷於修煉,終生未嫁,飛升時忽地向往人世間的愛情。
因此,她希望後人能覓得有情人,一並帶來此地,彌補她的這份遺憾。
她設下的幾道關卡,要是真正有情的情侶,才能通過。
待找到這裡,看到她追隨者送上的這封書信,才算徹底掌控整個小世界。
也就是說,這小世界裡的一切歸他們所有。
包括仙人洞府裡的寶物、所有的生靈。
隻是,寶物太過神奇,拿到外界會引起打震動。為了安全起見,她已全然封印。等這對有情人踏上修仙之路,有了一定修為,才能解封。
男子心中應當是喜悅的,雙眸異常黑亮,熠熠生輝。
許真真卻是相當心虛。
這一份機緣,原本是屬於楊家後代的,她卻率先得到,男子後麵進來,資源她已占據了大半。
慚愧啊!
還有,獲得該機緣的,必須是楊家後裔真正相愛的夫妻,她和男子卻是發乎情止乎禮,且各自有伴侶,哪裡符合條件啊。
百密一疏,看來這神仙也有盤算錯誤的時候。
就怕那隻看起來像通了靈的老鼠察覺到。
她有點害怕,拽了拽男子,“咱們回吧。”
男子偏頭看她,“你有何看法?”
她很是佩服男子的坦然自若,絲毫沒有當贗品的心虛與害怕。
“有,不過最好回去說。”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也好。”
拉著她起身,把書信遞給老鼠,問它,“老祖信中所言,會有一批保命法寶給吾等傍身,勞煩您帶我去取。”
老鼠依舊看天,隻微不可見的點了下小腦袋。
許真真都害怕死了,這家夥哪裡來的底氣,不趕緊走,還敢問人家要東西,萬一識穿了怎麼辦,還不把他倆挫骨揚灰啊?
她慫了吧唧的往後拽他,不住搖頭。
男子把她拽入懷裡摟著,小聲安慰,“莫要緊張,無事的。”
無事才有鬼!
許真真氣結,伸手就要摘他麵具。
意外的是,男子這回沒有躲,眼神竟還有些期待。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忽然就失去了揭開的勇氣。
她不怕男子長得醜,就怕他是三叔公的幾個兒子、楊大樹、楊福海等村裡的男人!
那些都是楊瑞的兄弟,她卻和他談戀愛,光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啊!
當所有的美好回憶與幻想被毀個徹底,她該如何自處?
男子一直戴著麵具,不就是怕她認出來麼?
霧草!
她不敢賭!
男子卻想自己伸手去揭,許真真拽開他的手,“彆。”語氣帶著點點哀求。
小老鼠回過頭,藍幽幽的大眼睛裡有些不解,也有了戒備。
它指定在想,這兩個人神經兮兮的,莫不是來冒領主人傳承的吧?
許真真一看這小東西起了疑心,忙討好地衝它笑了笑,又衝孩子瞪眼,“給我老實點,彆東摸西摸的,讓神獸笑話。”
男子:“……”好個惡人先告狀的壞丫頭!
老鼠的目光,從他倆的臉上到十指相扣的雙手,眼裡浮現起一絲猥瑣的笑意。
許真真額頭垂下黑線,小老鼠,你那了然的目光是幾個意思,我說的“摸”,不是你想象那樣的“摸”啊!
老鼠沒管他倆,老氣橫秋地背負著雙小爪子,邁著八字步,往前領路。
見把小老鼠唬住,許真真總算安靜了。
腦子裡卻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一個說:夭壽喲,那不是自己該得的東西,竟也肖想,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無恥了?
另一個說:我既得到了仙人與她隨從的認可,這機緣自然該拿。若是讓男子與他妻子來,還不一定能拿到呢。
小人一:嘖,倒會為自己找借口!
小人二:這不是借口,這是事實!
許真真腦子裡百轉千回,跟著小老鼠,很快來到了密室外,她心裡就有了決定。
那些東西放在這裡積灰塵也是浪費,不拿白不拿!
冰冷厚重的金屬門上仍然篆刻著四個手印。
許真真與男子熟人熟路的摁下去,門“砸砸”的緩緩開啟,幽幽光芒傾瀉而出。
“哇!”裡邊必定有大批閃閃發光的寶物!
發了發了!
許真真饞得差點要兩眼冒綠光,還不待大門完全打開,她便拉著男子擠了進去。
然而,裡邊並沒有同她想象的那樣有金山銀山,隻有幾顆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屋頂,將屋內每一個角落照得纖毫畢現。
而在底下,陳列著幾個貨架,上邊擺滿了武器,有古代的刀劍、弩、捶、鉞、戟等,也有少量的現代的武器,例如步槍、衝鋒搶、手槍、手雷等等。
好家夥,這修仙者從古跨到今,從南走到北,時間、空間,對她來說,絲毫不受影響啊。
強,太強了!
不過,沒有寶藏,許真真還是有點小失望的。沒辦法,年紀大了,就喜歡金啊銀啊這些俗物。
男子卻眼神火熱,先是拿起了一架AK-47槍,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又放下了,選擇了一把黃金璀璨的弩。
許真真嚇了一跳,暗說我差點以為你是神童,連這個都會用呢。
兩人盤桓了許久,許真真選了一把手槍、兩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兩支寶劍、一對流星錘、一道軟鞭、兩把彎月刀。
男子卻有些難以選擇,手在古代兵器間徘徊,目光卻是落在現代兵器上。
許真真便悄聲說,“你也覺得這些大家夥比較氣派是吧?我跟你說,這些可都是大殺傷武器,好比這個狙擊搶,能將目標對準,放大,射程達三百多丈,隔著兩堵牆都能射穿,什麼武林高手,在它麵前,不堪一擊。”
男子眼眸微閃,道,“你倒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