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無誤後,便形成半透明的光罩,如一個巨大的露珠,裹挾著兩人,緩緩往那所房子飛去。
許真真感到不可思議,這一切就像在做夢。
她緊緊摟著身邊的男子,安慰自己:不管即將發生什麼,都不是自己一個人麵對,所以,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他們落在房子門口,光罩撤離、光芒散開。
許真真兩人落在地麵,那房子就在前方,而他們身邊是一些巨大的、像荷葉一樣的植物,葉柄足有人的大腿粗。
葉子比遮陽傘還大,約摸有兩層樓那麼高。
她仰著脖子往上看,忽然有一個大葉子傾斜,裡邊的水如露珠般滾落。
她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伸手去接這些水珠。
下意識的用舌頭舔了舔,沁人心脾的清甜。她沾了一點塗在擦傷的下巴,涼颼颼的,傷口卻感覺不到刺痛,伸手摸了摸,那裡光滑無比!
竟然痊愈了,而且不留疤痕!
由此可見,這裡邊蘊含的神性物質,怕比靈泉水還要強百倍!
她欣喜萬分,忙把男子挪到那葉子下方,將他扶起,讓他的頭微仰,再捏開他的嘴,讓水珠落入他嘴裡。
男子本能的吞咽,過得一陣,竟緩緩睜開眼,主動的喝下去。
待把一個葉子的水喝完,他已能自主站立。
他身體微微發光,特彆是胸口那裡,霞光噴薄,好像懷揣著寶物。
許真真忽然明白,他胸口傷得最重。
先是從高處墜落,又墊在她身下,定是斷了肋骨。若是這肋骨戳穿他的心肺……不敢想象!
好在,這些葉子上的水救了他,在一點點的修複他的傷勢。
她仍然有些忐忑不安,問他,“你感覺如何?”
他握住她的手,眼眸裡情深似海。
“莫怕,我好了。”
許真真喜極而泣!
“你快感受下,體內還有什麼不適。”
男子手壓了壓胸口,方才斷裂的肋骨已被接上,可仍然還是痛的。
隻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他緩緩搖頭。
許真真還是不放心,抱住了旁邊粗壯的葉柄使勁搖晃,還不忘幽一默,“這便是傳說中的抱大腿。”
才話音剛落,“嘩啦”葉子裡的水傾瀉而下,她被澆成了落湯雞。
男子:“……”
她埋怨,“這葉子上的水怎會這麼多,不公平啊!”
“呸、呸”的吐掉嘴裡的水,隨之想起這是“神仙水”,忙又伸出舌頭舔回來。
男子看著她這一連串迷惑性的動作,那眼神,真是一言難儘。
他伸手把她拉到一旁,幫她整理被澆得半濕的衣裳。
問她,“你身上可還疼?”
她緩緩搖頭,“我砸在你身上,沒受半點傷。”
瞧見他臉上的口罩又濕又臟,便想伸手去揭。
男子卻說,“我們進去吧。”
許真真手一頓,看向跟前這棟美輪美奐的房子,心裡滿滿都是對未知事物的惶恐,“不,咱們彆去探險了,咱們順著原路回去吧。”
男子眼裡浮現一絲苦澀,“沒有來路,隻能往前走。”
許真真一看,那山壁不知何時合上了,阻隔了外界。
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回不去了!
她抖著聲音,“我們會不會困死在這裡?”
其實,與他在這裡生活,應該會很幸福。
可是,她對外麵那個家產生了歸屬感,那些孩子需要她。如果可以,她還是會選擇回到她們身邊去。
男子摟著她,像哄孩子似的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莫怕,先進去看看再說。”
她沒有說話,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角,對他很依賴。
男子摟著她,一點點靠近。
房子的大門同樣是青銅大門,上邊篆刻著繁複的圖案,沒有門環,隻有四個深刻的手掌印。
兩個大的在外麵,一看便知是男子的;兩個小巧的在中間,是女子的手。
許真真上前,將雙手按上去。
青銅門紋絲不動,她的雙手卻是被吸住了。
跟在山洞外那扇門的規矩一樣的,必須男女同時摁。
這其實很考驗人性。
兩個人當中,定然有人先按。當一個人被吸住,另外一個人定會害怕。
但凡自私一點,都會撇下同伴逃掉。
在山洞口時,許真真就沒想過要逃。
一來她不是自私之人,二來她把男子當作是生死以共的夥伴,她的良知淩駕在害怕之上,她幾乎沒多做考慮,就跟著摁上去了。
此時她先摁,也是對男子足夠信任。
男子果然也沒讓她失望,身軀緊貼著她的,雙手也摁了上去。
也是這時,她才發現,這個姿勢,有多麼的令人羞恥。
他溫熱的身軀緊貼、包圍著她,強勁有力的雙臂貼在她纖細的雙臂,呼吸間全是渾厚的男性氣息。
她手腳發軟,心亂得毫無節拍,裡邊像是揣著調皮的小鹿,不住亂撞。
而這扇門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麼著,過了好一陣,才緩緩地打開。
她撒了手,微微喘息。
他眼裡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騰,隻是很快便平息。
伸手牽她,“進去吧。”
她點點頭,邁著有些綿軟的雙腳,跟在他身後。
房子不算大,進來是天井,巨大的花草藤蔓擠滿中央,且攀延至整個房子,塞滿各個走廊、房間。
許真真兩人進去,一時不知往哪兒走。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一隻渾身雪白的老鼠。
它有一隻貓那麼大,雙眸藍幽幽的,看著有點嚇人。
可看它的動作,又莫名的喜感。
它人立而起,一對前爪背負在後,一對八字胡翹啊翹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兩人跟前。
許真真瞪圓了眼珠子,儘管今日已經發生了許多超乎尋常的事,但是,見到如此人模鼠樣的小東西,她還是覺得震驚,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老鼠眼珠子裡流露出鄙夷之色,爪子伸出,遞來一個皮質袋子。
扁扁的,像是信封。
嗯?
信封?
許真真有些困惑,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老鼠不耐煩地又往前遞了遞。
她遲疑地接過。
老鼠退到一旁,雙爪叉腰,抬頭望天,一副拽酷冷的模樣。
許真真不禁想起前世看過的貓和老鼠……
手上一輕,信封被男子拿了過去,她忙回神,也湊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