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寶不知道劇情,所以不知道沈逸飛的野心有多大,莫初然的女主光環,又有多強。
她把該做的,都做了。防了這麼久,他倆還越走越近,她還能有什麼法子呢?隻能趁他對如煙還未生厭的時候,切斷他倆的關係了。
這樣他心懷愧疚,或許日後就不會找她一家子清算。
她搖頭,“寶兒,關於他們夫妻倆的一些事,我不便多說。你隻需知道,娘是盼著你們幸福的,但凡還有挽回的可能,我都不會讓他們和離。”
聽她這麼說,如寶隻好沉默。
她覺得娘對待感情像對待生意一樣,太過殺伐果斷,冷靜得可怕。
“娘,你不是說過,咱們是一家人,就該互相包容體諒的麼?三妹夫做錯了事,三妹定會原諒他的。您懲罰他一下好了,何必要棒打鴛鴦呢?”
許真真失笑。
“傻丫頭,這哪裡是原不原諒的問題。沈逸飛都跟莫初然在一塊了,你覺得他還容得下你三妹嗎?況且,我們也要灑脫和有骨氣一些,能過便過,不能過就分,無須委曲求全。”
“可是……難道真的無法挽留了嗎?咱們還可以找三妹夫談談,實在不行,讓他娘或者族老勸勸他的。”
許真真默了默,“回去同如煙說說,若是她願意給沈逸飛機會,那就等他休沐回來,再徹談一回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劇情的走向,她太過強硬,會顯得不近人情。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如寶隻能點頭接受。
許真真又看向她,“寶兒,假設滿穀有一日也喜歡上了彆的女子,你會怎麼做?”
如寶麵色大變,“娘,不會的,相公他……”
在許真真仿若洞察一切世事的目光下,她說不下去了。
陳滿穀娶她並非自願,也從未碰過她,若是換作他心儀的女子,怕是立馬就與她和離了吧。
即便沒有彆的女子,他如今已恢複了記憶,走也是早晚的事。
可是,一想到要與他分開,她就生不如死!
她忽然間就淚如雨下,“娘,我……”
許真真懂她的欲言又止。
女兒和陳滿穀之間的事,一點兒也不敢跟她說,所有的苦都自己往肚子裡咽。
一來是她自己要嫁給陳滿穀的,原主逼迫他娶,也不過順她的意,是以,要怪隻能怪自己。
二來,她太要強。自己選擇的婚姻,哪怕滿目蒼夷,她也要笑著走下去。
原主糊裡糊塗的給幾個女兒拉郎配,除了老大勉強過得去,老二老三可是吃儘了苦頭。
許真真無聲歎息,伸手把女兒攬入懷裡,輕輕地擦拭她臉上的淚,“莫哭。我寶這麼好看溫柔,想娶你的人,可多著呢。若他真的不喜歡你、不要你,咱就一腳踹了他,再找個更好的。有娘在,斷不會讓你們被外人欺負了去。”
楊如寶哭笑不得,“娘……”彆人夫妻發生矛盾,爹娘都會勸以和為貴,她娘倒好,動不動就踹了、和離,一副“我閨女最大”的樣子。
不過,也正因為有這樣寵愛維護她們的娘,她們才會有自信和底氣,去麵對所有挫折吧。
而在前麵駕車的夫君,他定然也聽到這些話的,不知他心中如何想?
……
許真真第一次離家這麼久,孩子們一點兒也不習慣,日盼夜盼的。
大的幾個孩子還好些,在劉福發的帶領下,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可如男就不行。
她還小,她特彆黏許真真。在她離開之後,就一直想她,偷偷掉眼淚。
零嘴不想吃,小夥伴不想找,吃飯沒胃口,每天都眼巴巴的站在村口等,都被太陽曬成了黑炭頭。
這一天,她總算等到了那輛熟悉的馬車,緩緩駛來。
她一下子衝出去,揮舞著手大喊,“娘親,娘親!”
好在駕車的陳滿穀反應極快,離得還很遠,他就拉緊了韁繩,馬車離許真真還有段距離,便停了下來。
許真真下車,小家夥便張開雙臂,小鳥投林般撲來,“娘親!”
聽著她軟軟糯糯的嗓音,感受到她的依賴,許真真隻覺得心都要軟化成水。
她蹲下,摟住她小小軟軟的身子,“這幾天有沒有乖?”
小家夥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木嘛”就親一口,“娘親,我是最乖的。”
許真真刮著她的小鼻子,“敢情你是黃婆賣瓜,自賣自誇呀。”
“真的!娘親你不信,你問問四姐、五姐她們呀。”如男手指著走出來的如玉、招娣。
招娣笑道,“是是是,如男最乖了。乖到不肯吃飯不肯睡覺,一個勁的哭要娘親,晚上得四姐摟著睡。”
如男被揭了老底,小臉有些掛不住。
“五姐你最壞,我以後不和你玩了!”
瞪著一雙大眼,腮幫子氣鼓鼓,奶凶奶凶的,可愛得緊,大家瞧著不由得都笑了。
許真真問,“家裡一切都還好嗎?”
如玉道,“挺好的。姑丈把所有花籽、菜籽都種下了地,小木屋也做好了,這兩日,姑丈都在除桃林的草。”
招娣補充,“平安表哥從酒樓、客棧接了一些魚丸子的單子,每日都要五十多斤,李婆子每天都去買好多魚蝦回來做,村裡人都很羨慕呢。”
許真真微微有些驚訝,隨之笑道,“不錯。你表哥很優秀,你們都要向他學習。”
劉平安以前沒有走出過大山,人又弱不禁風的,都以為他很自卑怯弱,不成想,竟是個王炸。
身穿滿身補丁衣服的窮小子,也能空手套白狼,算是神奇的了。
說不定,他以後會成為商業大亨!
“嗯,那你們有沒有幫表哥的忙?”
招娣正要說話,楊如珠忽然哭喊著從裡邊跑出來。
“娘,你可回來了。再晚一點,女兒就要被人欺負死了!”
她像如男方才那樣撲了過來。
許真真站立不穩,被她撞得踉蹌後退,差點跌倒。
她心裡叫那個氣啊,對著她的胳膊就抽了兩巴掌,“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想摔死我!”
楊如珠委屈扁嘴,“娘,如男跑過來你就滿心歡喜,我來你就會罵我,娘你好偏心!”
“我偏心?如男多重,你多重,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一百三十的個兒,我才九十多斤,你這一撲來,我不得被壓成肉醬?”許真真氣衝衝的一頓臭罵,楊如珠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好不悲傷。
許真真這才緩和了語氣,“有什麼事兒,進屋說。”
楊如珠跺腳慪氣,轉身往裡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