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個醉酒的人會承認自己喝酒了的?
許真真安撫道,“好好好,你沒醉,你快去喝醒酒湯吧。”
一聽就知很敷衍,郭謙好不無奈。
隻是一想到她在關心自己,心裡又很溫暖。
自妻子過世後,他身邊就沒個知冷知熱之人。
雖說他將多餘的精力,都發泄在練武上,可內心難免空虛。
好在,從今而後,他也是有女子關愛著的人了!
那笑容怎麼也抑製不住,“好,我喝!”他豪氣萬丈的一揮拳頭,“喝那又苦又澀的醒酒湯算什麼,就是讓我上天摘月,我也去了。”
許真真隻覺得這家夥醉得不輕。
“那醒酒湯不苦,是用橘子皮、陳梅、生薑、蜂蜜熬煮的,酸甜微辣,很好喝,我還加了補藥提神。”
生怕他不喝,她的語氣還帶著一絲誘哄意味。
與尋常的醒酒湯不同啊?
那定是她特意為自己熬製的!
郭謙覺得幸福得飛起,“好,我喝,我全喝光。”
她煮的,就是喝死了也絕不給他人留半滴!
許真真麵露古怪,你確定?可是足足熬了兩大鍋呢。
可憐的孩子,真醉傻了。
她莞爾,“那你去吧。”忽地又想起什麼,“等一下。”
她這是對自己依依不舍嗎?
好巧,他也是!
不行了,得儘早將她娶回去吧,再這樣熬下去,他都要害相思病了。
郭謙內心澎湃萬千,回過頭來,“真真,我決定在六日後設宴,你後日,不,明日到我家來,咱們好好布置一番。”
許真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還沒敲定加盟商,沒培養督查員也沒去考察,你哪裡來的時間在家設宴?你是不想做這生意了還是能分身乏術啊?”
郭謙扶額,他給忘了。
也是太急切與她有個好結果才如此。
他嘀咕,“美色誤人。”
幾個意思?
許真真一臉問號。
他帶著幾分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我真喝多了。等忙完這一陣,我親自去接你。”
“不用,你就遞個信……”
他已轉身匆匆下樓。
許真真:“……”
她想提醒他去查一下,今日樣品被下瀉藥之事。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他就走掉了,真是無語。
不過,跟一個醉鬼說話也費勁,先隨他去吧。
她關門,轉過身。
卻猛地被嚇了一大跳。
她背後不知何時站著個男人!
若不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她率先把目光移到這人的臉上,她準會尖叫出聲。
此人正是空間那男子!
“你神出鬼沒的,差點嚇死個人。”她拍著胸口,質問他,“你深更半夜進我房間做什麼?出去!”
她有些生氣。
他深夜潛入她房間,可有考慮過她的名節?
更何況,她的兩個女兒也在。
若是她倆僅穿著那薄薄的、遮不住春光的肚、兜睡覺,那豈不是被他看光了?
看到有外男在自己房間,她們又有多羞恥?
男子不語,深邃的眼眸裡,有什麼東西在翻湧著。
他朝她走近,高大的身影,帶給她極強的壓迫感。
她本能的後退。
這時才想起,她對這男子也不夠了解,萬一他是衣冠禽獸呢?
自己能反抗,可兩個熟睡的女兒,卻成了代罪羔羊!
心裡忽然害怕了。
她穩住心神,強忍著不往後退,瞪著他,“有什麼話回空間說,孩子醒了會被嚇到!”
男子停下腳步。
沉默地看了她一陣,啞聲道,“你沒有給我熬醒酒湯?”
醒酒湯?
這轉變有點快,許真真愣了下,隨之也聞到他身上有濃烈的酒氣。
等等,還有脂粉味。
去喝花酒了?
她心裡很不舒服,捏著鼻子,一臉嫌棄,“我未卜先知嗎,我知道你醉酒?”
我又不是你的誰,嗎的!
男子黑眸沉沉,無形的威壓,如凝成了實質,大山一樣傾軋過來。
許真真覺得自己要被壓得喘不過氣,手腳都不受控製的發抖。
這種感覺,隻有她前世在麵對自己的老板時才有。
太特麼強悍了!
但是吧,在前世自己被那人壓榨,來到這裡,斷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
於是,她停止了小身板,用力瞪了回去。
“你想壓迫誰呢?比我高你就了不起嗎?醉酒難受不會回空間喝靈泉水?三更半夜來鬨我,有毛病!”
男子沒退,那無形中釋放出的威壓,更強了些。
“你為何給彆的男人煮醒酒湯?”
許真真想解釋,那醒酒湯是人家酒樓的後廚煮的,她隻不過偷偷倒了點靈泉水而已。
可她心裡也憋著一股邪火,說出口的卻是,“我樂意,你管得著?”
男子雙眸倏然變得深諳,他欺身上前,大步朝她逼近,一步步的,將她逼至牆角。
而後雙手牆壁,將她牢牢鎖住。
霧草,這是傳說中的,壁、壁咚?
許真真瞪大雙眼,慌了。
伸手推他,“你乾什麼,你、你彆亂來……”
推不動,他的胸膛結實而滾燙,她雙手也如同被燙著一般猛地縮回。
卻又無處安放,無助地垂下兩側。
又是緊張,又是無措,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低頭,雙眸深沉似漩渦,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她慌得一批,都忘了作出反應,快要急哭了。
然後,她聽見盼娣呢喃,“娘親!”
仿若有悶雷在她腦子裡炸響,她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隻有一個念頭:
孩子醒了,正看著她親娘和一個男人搞曖昧!
她心裡漫上恐懼和難堪,一寸寸回頭。
在床上的孩子隻是翻個身,便又砸吧著嘴沉睡過去。
很安全!
她繃緊的神經才鬆懈下來,一身的冷汗,將男子猛地一推,“滾!”
不料,不知是她用力過猛還是怎的,男子竟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她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想扶,可手才伸出,立馬又收回。
是他錯在先,卻沒有一個道歉,她心軟什麼!
男子坐在地上,低垂著頭,看起來有一絲落寞。
她莫名的心疼,方才的怒火,也莫名消了。
歎了口氣,“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他抬起頭,“我讓你離開此地,為何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