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認真,星星都摘給她(1 / 1)

黃姓書生看著很害羞,紅著臉道,“小弟在伯父的家宴上匆匆見過一麵。”

“你伯父?是哪位權貴?”

“伯父是衙門主簿。”

嘶……

他伯父竟是知府的下屬,關係比旁人密切,難怪這小子能接觸到這種大人物。

如此說來,這姑娘真是知府千金。

所有書生眼神變得火熱。

他們雖然不是出身寒門,卻也隻是升鬥小民。有個彆的家中經商、也有親戚當官,可背景到底不夠。

若是能將那小姐拿下,成為知府的女婿,這以後的道路可就更寬了。

哪怕不能高中,也能憑借關係,在書院裡任職。

各自想入非非,室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有人忽然惱怒,“成兄,方才你為何不提醒我等?”

其他書生也跟著埋怨。

黃姓書生漲紅了臉,呐呐著回答不出。

沈逸飛眸光微閃,笑替他解圍,“諸位仁兄,這是做什麼?想一勞永逸的一飛衝天?可若沒有真才實學,即便許你高官厚祿,你也乾不長呀。

好了,難得出來一趟,彆說這些掃興的事兒,咱吃好喝好,明日一早回書院,繼續寒窗苦讀吧。”

眾書生對他深有好感,加上黃姓書生是主簿的侄子,不好得罪,於是紛紛附和他,“來,喝酒……”

推杯換盞間,黃姓書生朝沈逸飛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

“一品鮮”大酒樓裡,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喧鬨聲陣陣,酒肉香飄散了整條街。

今晚上的酒宴,注定要轟動整個省城,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賴三千與郭謙周旋於眾賓客之間,時而暢快豪飲,時而稱兄道弟,左右逢源,把控著全場。

兩人喝得紅光滿麵,麵上的笑容,從未消失過。

賴三千借去茅房的功夫,把郭謙拉出來,站在通往門口的過道上透氣。

他已有幾分醉意,額頭全是私密的汗珠。

“老郭啊,若不是有許娘子那幾個茄子,咱哥兒倆今晚怕要交代在這兒了。”

郭謙笑出了聲,“老賴,你這是醉得找不著北了吧,那叫番茄,不是什麼茄子。”

“是,番茄番茄。”賴三千擦著汗,“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沒有許娘子,也就沒有今晚這一場盛宴。老兄,你這合夥人,可真了不得。”

郭謙深以為然,一臉自豪。

他將目光移到那通往樓上的樓梯,微紅而迷離的雙眸,在這一刹那,變得清亮無比。

他深吸口氣,“抓緊時間,快些結束這場宴席。”

賴三千打趣道,“怎麼,著急去見她了?”

“是。”郭謙大方承認。

賴三千反倒愣住。

“你是認真的?”

郭謙眉頭一挑,“你看我哪兒一點不認真了?”

賴三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想說,許真真這婦人瞧著是像二十多歲,可生了這麼多孩子,那身子,到底不如年輕女子。

若是為了生意,她如今是他的合夥人,自會儘力扶持,娶她隻是錦上添花,完全沒有必要啊。

猶豫再三,居於好友的立場,他還是說了,“許娘子當了這麼多年寡婦,性子有些強勢,做你的紅顏知己還行,做妻子嘛,還請慎重啊。

你倆性子相似,若總是磕磕絆絆的,你在外頭忙得焦頭爛額,回去還與她爭吵不休,彼此身心俱憊,甚至成為仇人,那可不妙了。”

郭謙笑了笑,“老賴,你錯了,我與她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吵不起來的。我也不會同她吵,娶了她,就會一輩子讓著、寵著她。”

賴三千不信,斜睨他,“等她罰你在門外跪搓衣板的時候,你再來說這句話吧。”

“那便跪。”郭謙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笑著看好友,“大丈夫能屈能伸,怎能與一小女子計較?若是能讓她高興,不說下跪,我連星星都想法子摘給她。”

賴三千張口結舌,隻覺得好友病的不清,“至於嗎?即便她身上有秘密,能種出寶貴的青菜,可總歸不過一鄉野婦人……”

郭謙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這老友人挺厚道和仗義的,就是眼光格局不太行。

賴三千正要說話,門房忽然來報,“東家,少爺帶回來幾位摯友想要入住,可樓內並無空餘廂房,您看……”

不等他說完,賴三千便已不耐煩揮手,“讓他滾!”

門房見他發火,慌忙退下。

郭謙皺眉道,“老賴,子溫是你獨子,為何如此不耐煩?”

賴三千火氣很大,“我何止不耐煩,我還想打斷他雙腿!我早已同他說過,酒樓每日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貴,讓他莫要來此胡鬨,免得衝撞了貴人,他非是不聽。

平日裡帶些豬朋狗友回來大吃大喝也就罷了,還整日宿在廂房,與一群歌姬琴女在裡頭醉生夢死,你說這樣的孽障,我要來何用?”

郭謙聽了,也是搖頭。

賴三千這酒樓,一樓二樓是飲食,三樓是住宿。

自從定了許真真的青菜後,生意很好,天天爆棚,廂房得提前五日以上才能預訂到。

他兒子卻把廂房當作私人住處,放浪形骸,影響極壞。

這老友固然心疼被兒子揮霍的銀子,可更多的是對他的恨鐵不成鋼吧。

好在郭銘爭氣,不但幫著打理家業,還挖來許真真這樣的寶藏合夥人。

思及此,他有些得意與驕傲。

“兒女若是桀驁不馴,確實頭疼。隻盼子溫到免冠之年後能懂事些。好了,咱倆在這兒歇了許久,那幾個替咱擋酒的孩子怕要撐不住了,進去吧。”

賴三千應聲,忽地門房又慌裡慌張的跑來,“東家,不好了。”

賴三千眉頭擰成結,郭謙在他發火之前開口問,“什麼事兒?”

門房急聲道,“方才小人回複少爺說樓內沒有廂房,少爺不肯走。這時來了位書生,說要找許娘子,小人正要通傳,少爺他就……”

他白著一張臉沒往下說,熟悉自己兒子脾性的賴三千,卻是臉一沉,疾步往外走去。

郭謙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也緊跟在後。

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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