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麵色冰冷,“你們自己親口承認我家孩子占理,反而賴我護短?我要真是護短,我現在就讓如男再揍這兩丫頭一頓。”
“被人搶東西,被辱罵,我家孩子不反擊那是慫蛋!”她雙眸深深看著這幾個人,“事情弄清楚了,錯不在如男,該你們孩子道歉了。”
兩婦人一臉抗拒,她們的孩子也死命搖頭,一個勁的往後躲。
許真真冷笑,“不道歉也行。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我與你們兩家也少往來,買賣上更不會有交集,你們走吧。”
她是很想與全村人都搞好關係,可總有一些人,與她三觀不合,她不想強融進來。
兩個婦人卻是一臉驚慌。
許真真如今是村裡說話分量最重之人。
不說眼下的銀耳還靠她收購,就是以後的生意機會,也指望她給,全村人都眼巴巴看著呢。
若是因這一點小事,就與她們老死不相往來,回去後,家裡饒不了她們!
她們怕了!
矮胖婦人率先擰孩子的耳朵,“你個腦子缺根筋的玩意兒,如男的東西你也敢搶,沒打死你算輕的,去跟人家道歉!”
另外一個黑瘦婦人舍不得打孩子,卻也狠了心,破口大罵,“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家裡有飯有米不吃,去饞人家那點樹莓!你怎的那麼賤呢,丟人現眼的東西!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真真聽了好無語。
這兩人根本沒意識到孩子錯在哪裡,不會教育,隻知道打罵。
許真真沉聲道,“都消停些。”
那兩名婦人一頓,許真真遲疑了下,問那個叫知秋的小姑娘,“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小姑娘哭花了一張小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另外那個叫冷梅的,怯生生說了,“不該搶如男的東西。”
許真真道,“再想想。”
小姑娘想不出來,嘴一癟,又想哭了。
許真真道,“是不該搶東西。不單單是如男的,所有人的都不該搶。不該道途聽說、辱罵詆毀他人,更不該做錯事不認,不分青紅皂白的抹黑彆人。”
點到為止。
她不是聖母,沒有替人家教育孩子的癖好。
隻是這兩個孩子還小,或許還有救,她才多嘴說幾句。
能不能聽進去,就看她們自己的了。
許是她看起來很有威嚴,兩個小姑娘沒再哭,在咀嚼她的話。
兩名婦人對視了一眼,知道今天討不了好,便各自找台階下。
訕訕然笑了笑,各自牽過自己的孩子說,“你們許大娘說得對,做錯事就得認。去吧,給如男道歉。”
兩個姑娘抽泣著,走到如男跟前,“對不起,如男。搶樹莓我們不對,那些話是我們從家裡聽來的,你該生他們的氣……”
兩名婦人神色大變,去捂孩子們的嘴。
許真真看著她們說,“孩子不可能懂說這些,除非大人言傳身教。你們也真是蠢,在背後說我是非,亂嚼舌根,你們得到一毛錢好處嗎?既然沒有為何要說?還教壞孩子,耽誤她一生,蠢到無可救藥。”
她搖頭起身,“你們走吧。”
又去牽如男的小手,“看看這小臉臟的,去那邊,娘給你洗洗。”
邊說邊往裡邊走。
如男有幾分忐忑的問,“娘,我今天跟人家打架了,你生氣嗎?”
許真真輕笑,道,“不啊,受了欺負就該給自己討回公道。你今天很勇敢哦,一個人能打兩個。隻是,以後要是再有這種情況,你要回來尋求姐姐或者娘的幫助,不然要吃虧的。”
那兩名婦人聽得直抽嘴角,這是什麼樣的娘啊,竟然鼓勵女兒跟人家打架!
太野蠻了!
小姑娘沒被娘責罵,反而被誇,又高興,又自豪。
“娘,我不怕的,我吃了好多飯,力氣很大呢,她們都打不過我。”
“很棒哦,走,娘給你做蛋糕吃。”
“哇,太好了!”母女倆邊說邊笑著走向夥房。
兩個女童,望著她們的背影,眼裡全是豔羨。
要是她們也有這樣的娘就好了。
兩名婦人站在原地,走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尷尬。
如玉將兩扇門打開,“兩位嬸子,請吧。”
她們心有不甘,也隻能悻悻離去。
晚飯的時候,許真真給空間男子送飯,說起今日之事。
“那些人表麵在巴結討好我,實際上不知有多妒忌,暗地裡謾罵、編排我的是非。我倒沒什麼,可傷害到我孩子,這讓我怎麼忍?”
她很是氣憤,手裡拿著的狗尾巴草都給她揉成了碎末。
男子目色深沉,不發一言。
可他身上迸發出的冷意,讓人退避三舍。
許真真知道他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心裡舒服了些。
又說,“我也不能拿人家如何,就想著不收他們銀耳,日後開作坊,也不請他們做事。可到時又定會有人說我小氣,眥睚必報了。”
她麵露一絲委屈,“他們也不想想,我都被逼到這份上了,我如果不反擊,我們家還不得被欺負死?”
男子眼神更冷了些,“三個女婿,都沒站出來維護你?”
哎。
許真真內心一聲歎息。
她跟男子說這些,是實在找不到能說話的人,才一吐苦水。
可她不願跟他說太多女婿的事情,那幾個孩子各自情況不同,與自己不親近,也不能怨他們。
她隻大概說了下情況,“大女婿老實膽小,讓他去‘糖心居’當夥計曆練一番;二女婿性格孤僻冷漠,武藝高強,平時讓他趕車、或者解決外頭的事;三女婿是個讀書人,眼下在騰雲書院念書。”
男子看了她一眼,“這些便是他們不護著你的理由?”
許真真幽幽地道,“村裡人都覺得他們是外人,認為我家沒有男丁,他們護不住。”
說到底,她沒有丈夫,沒有兒子,做什麼村裡人都是瞧不起的。
這讓她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
男子眼裡閃過心疼,緩和了語氣,“先讓成親的這三對抓緊時間生個男丁吧。再者,你的丈夫或許還在人世,等他回歸,你也就苦儘甘來了。”
許真真聽了更憂傷。
神特麼的苦儘甘來,她現在過得好好的,若是那個便宜丈夫突然回來,便是她幸福日子的終結。
跟一個陌生人男人睡一張床,還要做那檔子事,想想都膈應。
她做不到。
男子見她麵色難看,不禁問道,“你不希望你丈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