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哪兒來的?”
“三姐夫帶回來的,說是流浪狗。”如玉看了許真真一眼,“娘,把後院那隻流浪狗也帶過來吧,與這小狗一塊兒作伴吧。”
這丫頭子,是不是起疑心了?
許真真眼神微閃,“那家夥不常來,行蹤不定,不用管它。”
“嗯。”如玉沒再追問,伸手要抱小狗,“娘,把多多給我,我弄稀飯喂它。”
“多多?”許真真隻覺得這名字好生熟悉。
“就是這小狗呀,三姐夫給取的名字。”
小狗被如玉抱走了,許真真仍半蹲在地,神色呆滯。
多多!
這小狗在書裡,占據了不少篇幅。
因為,這是沈逸飛的寵物,也成為促進他與女主感情的重要因素之一。
這小狗,他是真的喜歡,當作自己親兒子一樣悉心喂養。
有時捕捉蛇蟲鼠蟻,有時把自己的吃食讓給它。
半年後,多多養得高壯威猛,如同一匹狼王一樣威風凜凜。
除了沈逸飛,誰都不敢靠近。
可它唯獨青睞於女主。
女主後來說,下大雨這一日,她家的寵物母狗被雷聲驚走。
過得一日,卻叼回來一隻小狗崽。
它產子了。
可之前有獸醫看過,說它懷了兩隻狗崽的。
所以,多多如此親近她,極可能是她家母狗遺失的崽。
沈逸飛嘖嘖稱奇,然後讓多多與她的寵物狗相見,竟真的十分親密。
這更讓沈逸飛深信,他與女主的緣分是天注定。
天注定嗎?
嗬。
如果多多落入她手裡呢?
她就不信了,她一個知道劇情的人,還不能反轉逆襲!
思及此,她起了身,跟著去夥房。
“如玉,把多多給我。”
從現在起,她親手喂養它,讓它隻親近自己,看到女主就想咬!
沈逸飛從房間裡出來,“娘,我去村裡看看,能不能弄點水牛奶喂它。”
果然是親兒子啊,自己飯還沒吃呢,就先顧著它了。
許真真忙道,“不用,我給它熬點米湯,加點青菜汁,保管它愛喝。”
沈逸飛一愣。
這丈母娘以前如何心黑就不說了,怎的如今對小狗也如此上心?
她真的變化很大。
不過青菜汁是好東西,隨她吧。
便勾唇一笑,“如此辛苦嶽母了。”
“一點小事兒罷了。”許真真笑眯眯的,“隻是飛兒啊,我覺得多多這名字太隨意了,我想給這小家夥改名,叫小小,你覺得可好?”
沈逸飛嘴角抽了抽,小小……難道不比小小更隨意?
不過,瞧許真真興致勃勃的樣子,他也不好擾了她的興致。
隻說,“多多總歸會長大,叫小小似乎不太妥當。嶽母再想想,看是否有更合意的?”
行,隻要他肯改,就不怕起不到令他滿意的名兒!
“那就……旺財?”
沈逸飛一頭黑線,“再想想。”
“來福?”
沈逸飛:“……”他連表情都懶得做了!
許真真也不敢再作,否則他改變主意,她還不知哪裡哭去。
“烈風。”她一臉正色的道,“我希望它長得健壯凶猛,跑起來如狂風一般猛烈。”
沈逸飛眼眸微動,看了小家夥一眼。
毛色黑亮,眼睛靈動,或許真能長成一條凶猛家犬也不一定。
麵上笑容便真誠了幾分,“嶽母才識過人,取的名兒甚好,小婿慚愧。”
這家夥,什麼時候都不忘拍馬屁。
許真真心裡嗔怪,其實吧,骨子裡還是喜歡的。
好話誰不愛聽?
笑容滿麵,“那就叫烈風了。”摸了摸小狗的頭,“烈風乖,待會兒我給你熬米湯喝。”
狗子“汪汪”的叫了兩聲,也不知想表達個什麼。
沈逸飛道,“娘,那我去割些草回來喂馬。”
一旁的劉平安便說,“不用了,我爹去了。”
許真真啞然失笑,“姐夫這是一刻都閒不住呀。那飛兒,你收拾收拾,明日隨我去一趟‘糖心居’,回來便去拜訪騰雲書院。”
沈逸飛心臟微縮,眼裡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終於等到了這一日!
……
晚飯,許真真做了香酥魚、紅燒魚、油燜大蝦、紅燒黃鱔、蝦球番茄湯等菜犒勞孩子們,吃得他們滿嘴流油。今日帶來的陰影,也煙消雲散。
晚上睡覺,小的三個閨女硬是要和她擠一床。
想著她們白日裡受了驚嚇,許真真格外溫柔,給她們講了小紅帽的故事。
然後,讓她們說聽故事後的感想。
招娣先說。
“娘,那狼出現時,外婆就應該認出來的。”她細聲細氣的,“她太傻了。”
盼娣接口說,“那是狼擅於偽裝,外婆又已年老,眼睛不好使,是畜生還是人分不清。”
她很是害怕,不住的往許真真懷裡縮,抖著聲音,“這世上怎會有會變化成人樣兒、通人語的狼呢,太可怕了。”
如男仰著小腦袋,一臉的天真無邪,“娘,那狼把外婆吞肚子裡,外婆就已經死了啊。小紅帽和獵戶把狼的肚子劃破,出來的應該是屎才是,為什麼會是活著的外婆?”
許真真:“……”
為什麼她們的關注點,與彆的孩子不同?
這亂七八糟的,都是些什麼想法啊!
這一屆的孩子太難帶了,她想申請下線!
按了按太陽穴,她說道,“這是寓言、故事,細節咱們不去深究了,來梳理下裡邊的寓意。
很顯然,這狼被擬人化了的。它代表了那些表麵上和善,實際上狡猾凶殘,壞透了的人,也就是‘披著人皮的狼’,好比今日那楊如季。”
她看向如男,目光變得柔和,“你上當了,對嗎?”
如男一下子焉了,悶悶地坐下,雙手抱膝,“是。他還沒有狼狡猾呢,是我太蠢了。”
“不,娘的寶寶女,怎麼會蠢呢?”許真真把孩子的盼娣輕輕推開,再抱住如男,“隻是娘以前將你們保護得太好,沒有見識過壞人的樣子。因此,你們的性子都很單純,對任何人都心不設防。”
事實上,古代的女子,都很單純。
她們沒有機會出去接觸外邊的世界,整日守著方寸之地,見識有限。
當然,窮鄉僻壤的,也沒有機會遇到什麼壞人。
可她在做生意,以後家裡也難免會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一定要教會孩子帶眼識人。
聽她這麼說,孩子們就都有些迷茫。
“那壞人究竟是什麼樣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