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菜,和彆人的不一樣,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訣。
肯讓他跟著去,就表明她不打算瞞他。
這以後,他也能種菜掙錢了!
後山。
這些天,村裡的幾個小夥子和沈逸飛、鐵柱等都在這裡開墾。
進度如何,許真真也沒管過。
此時一瞧,她驚訝不已。
在視野裡,新開墾出來的土地,在原先的菜地後方延伸,一眼望不到頭。
我滴乖乖,這得有二三十畝地吧?
劉福發也被驚到了,“弟妹,你開這麼多荒地啊?”
許真真搖頭失笑,“我真不知道孩子們這麼能乾,不過幾日的光景,就給我開出這麼多土地。”
劉福發見她風淡雲輕的,便替她著急,“弟妹啊,這些地你打算全種青菜麼?若是賣價不高,你可是要吃大虧的。”
在古代,不管是荒地、坡地,隻要你種了東西,就要統統交稅。
尋常人家不想開荒山,也是這個原因。
一來缺水,二來土地不適合種水稻,會低產。
辛辛苦苦種出來那麼點糧食,最終還不夠交稅。
不過,許真真不怕。
“會先種三分之一青菜吧。其餘的……我還沒想好。”
她得去省城一趟,跟郭謙那摯友見麵談一談,看具體能吃得下多少青菜,然後她再去其餘酒樓推一推,合計下總數,才好做打算。
剩餘的地兒,她可以種其他的,水稻、大豆、辣椒,總之什麼農作物都好,她有山泉,不擔心產量問題。
“這……”
劉福發感覺她很隨意,完全沒規劃好,麵上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弟妹,不如全種水稻吧。哪怕低產些,也好過血本無歸。”
他是個實在人,有一說一的。
種青菜的風險太大了。
賣不掉隻能爛地裡,即使賣掉,價格不高也虧;而水稻好歹是糧食,完全可以留著自己吃。
許真真無奈笑了笑,看來這姐夫對她是毫無信心啊。
既知水稻低產,那她還種來做什麼?
“姐夫,我開墾這麼多地,是為了賺錢的。我這青菜口碑極好,如今城裡的酒樓都供應不上,再種多點,也不會滯銷。你放心,我不打沒把握的仗。如果非要說萬一,那我還有彆的路子。”
劉福發想起昨日酒席上、村裡人吃上青菜時興奮的模樣,緊皺的眉頭,稍有鬆解。
許真真忽地一拍手掌,“姐夫,你是不是沒吃上青菜?”
劉福發點了下頭。
酒席上的青菜一上桌便被搶光了,昨晚上吃的剩菜裡也沒有。
難怪他對自己沒信心,都沒吃上,又怎能體會到她這些青菜的神奇?雖然是用稀釋了千百倍的山泉水澆灌,裡邊所蘊含的能量微乎其微,可也是起了作用的,最起碼,口感就比尋常的要好幾倍。
不然人家那酒樓,舍得花大價錢買?他們又不是傻子。
許真真立馬喊,“如玉,你去摘個十幾條青瓜過來。”
如男和鐵柱異口同聲,“我也去。”
“去吧去吧。”許真真不在意的揮揮手。
劉福發急了,這麼多人去,到底要禍害多少青瓜啊?
“弟妹,使不得。你這些青瓜人家都訂了的,吃的都是錢啊。若是口渴,回去帶兩壺水來便是。”
許真真莞爾一笑,“姐夫,沒事兒。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菜,連自己都吃不上,那種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劉福發竟無言以對。
三個孩子很快回轉,如男抱著三根青瓜,如玉、鐵柱懷裡的最少五根起,劉福發心臟直抽抽,痛心疾首。
這些孩子太能禍害了,這得多少錢哪!
許真真讓孩子們分了吃。
她遞了根青瓜過去,自己手裡拿著一根,遞到嘴邊咬了一口,“姐夫,給。”
嗯,清甜多汁,嘎嘣脆。
好吃!
劉福發想要推拒,可他實在抑製不住對青瓜的好奇。
小小一根青瓜,能好吃到哪裡去?
他就不信了!
遲疑了下,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伸手接過。
還沒吃呢,劉平安就湊過來,小小聲說,“爹,這青瓜真的好吃,比野果好吃多了。”
劉福發很是不悅,“好吃與否我自會品嘗,用得著你說?”
劉平安訕訕然:這不是太激動,想和您分享嗎!
劉福發咬了一小口青瓜,咀嚼了下,眼睛一亮,忍不住大口咬下。
清爽甘甜的汁液溢滿口腔。
這青瓜果真不同凡響,難怪省城的大酒樓不惜天天來收!
許真真見他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興奮,笑道,“如何呀姐夫?你看我這青瓜,能不能大肆種?”
劉福發不住點頭,內心激動不已。
能,實在太能了!
這青瓜無論是賣相還是口感,都是一等一好的,即便省城的酒樓要不了那麼多,菜市場也會要。
不過,多也有個量。
“能賣出去多少,你合計下,心中有數了,便知要種多少。”
“知道的。”許真真笑眯眯應聲。
劉福發又道,“大家都眼饞你家的青菜,你得請人看著。最不濟,也得買兩條狗。”
許真真接口,“我這兩日也在尋思此事。不過,鄉親們大多老實本分,剛得知我青菜特殊的那兩日,倒是有三個人偷偷摸摸的順走了幾根青瓜,這之後再也沒人敢打我青菜主意的。”
那幾個偷菜的人是誰,盼娣都記下了。
許真真去找過裡正投訴,那幾人被裡正狠狠罵了一頓,羞愧的恨不得原地自殺。
之後村裡人結隊去采銀耳,也沒人願意帶他們。
真正的一失足千古恨。
這年頭的百姓,真的很質樸誠實,真的不偷不搶,拾金不昧的。
偶爾也會有人厚著臉皮問她要青菜,卻不敢去偷的。
一來過不自己心裡那一關,二來一旦被發現,後果會很嚴重——村裡有村規,族裡有族規,哪個觸犯了,任由裡正族老處罰。
輕則逐出村,重則浸豬籠,官府是不會管的。
是以,在這樣道道枷鎖的束縛下,沒有人會亂來。
劉福發卻搖搖頭,“弟妹未免將人性想得太過良善。你所見所聞,皆來自於你門口那一塊菜地罷了。
那兒視野開闊,你一眼能望到頭,可這後山的遠離你家,外人偷沒偷、偷了多少,你全然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