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出事,陳滿穀重傷(1 / 1)

初夏是個青黃不接的時段。

以往大家全都要勒緊褲腰帶,漫山遍野的去尋野菜,個個餓得麵黃肌瘦。

可眼下,楊家村人卻能采摘銀耳賣了換錢,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一時都很感激許真真。

而許真真反而很清閒。

“糖心居”用不著打理,她隻需提煉白糖和供應銀耳、桃膠等食材即可。

靠山泉水的澆灌,屋前屋後的菜都長得極好,哪怕族老們每天來摘,也夠供給郭謙。

家務活她不沾手,外邊的農事她不擅長,她隻是督促如珠跑步,孩子們認字,自己敷麵膜變美,小日子倒也過得挺逍遙。

隻是,如煙的滿月酒快要到了,宴客的名單和做酒席的菜一早定好,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反反複複核對好幾回。

全家人的衣裳,也用郭銘送的布匹多種了兩身。

想來想去沒有紕漏,這才心安了些。

這天,陳滿穀去“糖心居”送食材回來,告訴她,“小婿見齊月華與楊如季母子倆,出現在‘一品甜’後門。”

許真真心頭一緊。

有正門不走去後門,定是在密謀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哪怕他們不是為了算計她而去的,以齊月華的性格,也會“順便”提上一嘴。

隻是他們並不知,“一品甜”早就知道她是“糖心居”的合夥人。

還找人刺殺過她一回。

所以,他們想煽動“一品甜”對付她,怕是不能如願。

想了想,她說,“這幾日你小心些,儘量中午再出去。”

從村子出來,有很長一段偏僻的山路才到官道,他們上回就是在這段山路遇的襲。

早上沒什麼人走,若是中午,有人的幾率大些,萬一有什麼情況,也會有人發現。

陳滿穀點了點頭,許真真又叮囑了幾句。

他走後,她始終心神不定。

想著實在不行,自己這段時間就陪著出去一陣。

然而,就是這一日,陳滿穀便出了事。

他晌午過了才回來。

渾身是血,那一身靛藍色的短打,都染成了深紫,血腥味撲鼻。

普一停馬車,他便一頭栽倒在地,口吐血沫,不省人事。

在院子裡玩耍的盼娣如男小跑著出來,一看,嚇得大喊大哭。

許真真跑出來瞧見,也是嚇了一跳。

喊出幾個女兒上前攙扶,個個都成了軟腳蝦,不頂用。

他身上不斷溢出血,將地麵染紅。

“相公!”如寶驚懼萬分,嬌軀搖搖欲墜。

許真真深吸口氣,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人跟蹤。

而馬車裡隻有血,也沒有隱藏人。

心,定了幾分,吼一聲,“彆吵。”

然後給她們分工,“如寶,去後山喊鐵柱回來,如玉駕車去請大夫。快!”

如玉便爬上了馬車,如寶也找回了幾分理智,擦著眼淚出門而去。

“如珠去燒一大鍋熱開水,如男你和盼娣守在這裡。”

許真真吩咐完,急匆匆往屋裡頭跑,而後進了空間。

猝不及防之下,住在小帳篷裡的男人逃得慢了些,許真真便看到了他的半邊側臉。

棱角分明,輪廓完美,下巴堅毅,無可挑剔。

很驚豔!

但是,那人有心躲避,隻是驚鴻一瞥。

她采摘了一大把樹莓,又匆匆退出,奔向門口。

盼娣和如男很害怕,一直哭,卻能堅持守護著陳滿穀。

隻是那八卦多事的李婆子,站在她家門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一見到她,就小跑過來。

許真真趕緊蹲下,背著她,塞了幾顆樹莓進陳滿穀嘴裡。

而後,等她來到,便起身,張開雙臂擋住。

“我女婿昏倒了,你可彆靠近。不然我就說是你碰倒的,讓你賠湯藥費。”

“許氏,你……”李婆子很不是滋味,心裡感到受傷。

那日她當眾為許真真說話,已經表明了立場,以為就是自己人了。

可眼下才知,人家仍然拒她於千裡之外。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許真真下巴微揚,睥睨她,“還不走!”

李婆子羞怒,可如今全家人都在采銀耳賣給她,不好得罪。

哼唧了半天,屁都不敢放半個,氣衝衝走了。

而緊接著,沈逸飛他們回來了。

見陳滿穀滿身是血,鐵柱很害怕,小臉發白。

但是,都不用許真真吩咐,他二話不說就把陳滿穀抱了進去。

在這裡才待了幾日,他就有了歸屬感,把這裡當做了自己的家,把這家裡的人,當做了自己人。

許真真心裡安慰,讓沈逸飛清理掉門口的血跡,她則跟了進去。

她看得出陳滿穀傷得很重,有一條腿都折了。

一個生龍活虎的大好青年,眼下被打得奄奄一息,她很難受。

他怎麼桀驁毒舌也是自己的女婿,再怎麼氣,心裡也當他是自己孩子的。

而且,上回遇到賊人,他也有拚命護她。

越想越心疼。

但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在大夫來之前,她隻能不斷的喂他吃樹莓。

見那些樹莓全進了陳滿穀的嘴,沈逸飛眸光微閃。

鐵柱卻覺得這東家奇怪,女婿都傷成這樣了,為何喂他吃這些小野果。

就不能是人參麼?

沒有的話,人參須也行啊。

如寶強忍淚水,打了一盆水進來,抖著手想要替他擦身子。

許真真把她趕走,“先去找出乾淨的棉布,一半剪開留著備用,一半放開水裡煮一煮,給他擦身。”

待如寶離開,她又吩咐沈逸飛剪開陳滿穀被血染透的衣服,她退了出去——這個時候,她要避嫌。

一刻鐘後,大夫匆匆而來。

見到陳滿穀的狀態,他有些意外。

按理說,傷者在外頭出事、重傷昏迷,定然滿身是血,身上也沾滿了泥沙。

可陳滿穀卻被收拾的很乾淨,人躺在被褥上,衣服被剝掉,身上沒有太多血跡。乍一看,還以為他隻是睡著。

這一點做得很好,不會加重傷勢,也方便他診治。

他放下包袱,開始問診。

然而,這下子,他更驚愕萬分。

這陳滿穀傷勢過重啊。

胸口微凹,肋骨斷了兩根,斷骨壓到心臟肺部;一道長長的傷口,從左腋下橫亙到右腹,皮肉外傷,深可見骨。

此外,背後有個血窟窿,左手與右腿骨折……

這麼多傷口,按理說,早該大出血不治身亡。

可是,傷口的血統統止住了,被斷骨壓迫的心肺沒有損壞,生命體征竟然是穩定的!

這……

他行醫數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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