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交談,裡正族老全站她這邊(1 / 1)

裡正沉吟道,“村裡人愛嚼舌根,很難查到源頭。許氏隻能將此事說清楚,消除誤會,再加上你收銀耳這一層,相信以後大家不會再對你說三道四。”

許真真一想,也是。

眾人七嘴八舌,是誰先傳出來的,確實難以查證。

倘若她在村裡有了威信,彆人就不會輕易詆毀她。

“好吧。我還有一個問題。”她頓了頓,“齊月華一家的戶籍,可還在村裡?”

幾位族老對視一眼,三叔公道,“前幾日我讓阿九搬出本子查了,確實還在。”

許真真麵色有些不好看。

當年,楊成壽恩將仇報,在村裡引起了公憤。

被逐出村子時,裡正讓他遷出戶籍,否則,三個月內不遷就銷戶。

如今他走了這麼多年,戶籍還在,若說這裡邊沒有貓膩,她是不信的。

可當時的裡正和族老和現在的不是同一批人,她惱火也沒用。

沉默了片刻,裡正道,“若楊成壽再針對你一家,你儘管說。”上一任裡正是他的引路人,若是許真真鬨起來,他也討不了好。

當然,許真真今非昔比,他也是刻意賣她幾分好。

許真真頷首,“我會的。先謝過裡正為我主持公道。”

言下之意,她不會再糾結過去,但如果楊成壽再搞事,她會追究到底。

裡正麵上流露出笑意,“許娘子深明大義,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三叔公爽朗大笑,“以前沒發現,這楊瑞家的如此通情達理。”

其他幾位族老也笑了,隻是那笑容彆有深意。

許真真心頭一凜,糟糕,這是看她改變大,要起疑的節奏啊!

便幽幽歎息,“說來話長……”

她又拿楊瑞托夢讓她善待身邊人之事當擋箭牌。

末了,她再歎,“若不是我以前太愚昧,夫君也不會走了還無法安生,牽掛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立即潸然淚下。

幾位族老麵色晦澀,好一陣無言。

原來,她的轉變,是楊瑞三番五次的托夢。

楊瑞那小夥子,為人處事大方仗義,又善良孝順,他們哪一個沒受過他的恩惠?誰知道出去一趟,人再也沒有回來。

他定是遭遇了不測。

他給許真真托夢,證明了他不在人世。

暗暗唏噓不已,心裡都有些難受。

“人死不能複生,許娘子節哀。”裡正隻能這麼說。

許真真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帕子壓了壓眼角,“即便他不在,有族老與裡正護著我這一家,我亦能過好這下半生。”

這話讓在場的人無比受用,氣氛一時無比融洽。

許真真看時機成熟,眉目間又染上憂愁,“不知為何,前幾日大嫂說我這屋子是她的,她要收回。若是我夫君泉下有知……”

三叔公眉頭一皺,“馮氏她為何這麼說?”

“我也不知。她說我婆婆臨終前,把這屋子給了她。”她沒有多說,神情委屈又隱忍,一副受了欺負卻又忍氣吞聲的模樣。

二大爺頓時把眼睛一瞪,“一派胡言!你婆婆雖說偏心,卻不是絕情之人。楊家的祖業全給了你大伯,隻拿了些錢給楊瑞建了這屋子,就斷不會再給楊康、把你們孤兒寡母往絕路上逼的。”

“不錯。況且,楊康不是厚道之人,若這屋子當真是他的,隻怕你婆婆過世不久,他便會將你們趕出家門。”

許真真佯裝驚愕,“那這麼說……是大嫂訛我的?”

幾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她可有拿地契?”

“不曾。”

裡正道,“那便無懼。”

許真真憂心忡忡,“可她眼下就在外邊,待會兒定會借機再提……”

裡正就不明白了,何其精明的一個人,怎的就不會處理此事了呢?

“她無憑無證的,提了你就要認?”

“這……”許真真仍目露擔憂,“萬一她有地契在手……”

裡正見她這樣畏畏縮縮,便有些怒其不爭,“你這是杞人憂天。那屋子建好時,地契就寫楊瑞的名字,當時的裡正蓋了章、遞到府衙再三審核過的,她有地契也是偽造。”

許真真眼眸一亮,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家裡沒有找不到地契,也沒有關於屋契的記憶,讓她心慌沒底氣,才故意在這個話題上繞來繞去套話,好尋找突破口的。

如今得知,那地契是楊瑞的而不是公爹的,她大大鬆了口氣。

地契一時找不到沒關係,隻要馮氏沒有,就奈何不了她。

她起身,朝裡正行禮,“我愚昧,差一點便被馮氏套進去,全家流落街頭了。您一言驚醒夢中人,太感謝了。”

“也不能全怪你。你大伯一家太過冷血無情,你心裡發悚,自然一葉障目。”

……

太陽越升越高,聚在院子裡的人汗流浹背。

不知族老與許真真在談什麼,漸漸的生起不耐。

加上有王氏、齊月華等人的煽動,大家心中開始罵人、爭吵,個個怨氣衝天。

如玉便提著一把菜刀,在院子裡剁豬草。

家裡的雞和鵝圈養,除了喂米糠,還喂豬草和青菜。

她手起刀落,那手和刀快得看不清,隻見道道殘影,“咄咄”的,眨眼就剁完。

然後又劈柴。

斧子磨得極其鋒利,在陽光閃爍著白光。

斧子舉起、落下,那水桶粗的木頭便應聲裂開兩半。

眾人倒抽冷氣,這得多大的力氣,才做得如此輕鬆?

如玉直起腰,一雙美眸從人群裡徐徐掃過,頓時安靜了。

開玩笑,這丫頭天生神力,性子也彪悍,若是被她砍一下,彆想有命活!

而這時,許真真也與族老們從屋頂出來。

齊月華笑道,“瞧許嫂子笑容滿麵的,是有什麼喜事要同咱們分享麼?”

王氏撇嘴,譏諷,“彆自作多情了,人家隻與族老、裡正說,有咱什麼事兒啊!”

馮氏接口,“弟妹,不知你有什麼秘密隻跟他們說,和我這個大嫂、這些姐妹卻說不得?”

這話可謂誅心,就差說許真真勾搭男人了。

其他人麵露古怪之色,雖然沒有搭腔,可都在看戲。

裡正最煩這些婦人說話陰陽怪氣,惹是生非的了。

頓時板起了臉,“楊瑞媳婦與‘糖心居’合夥了,方才說的便是與買賣相關之事,與你們說,你們懂嗎?”

王氏與馮氏被噎得麵色青紅交錯。

而其他人滿臉的不敢置信。

她,許氏,一個混不吝的愚昧婦人,與“糖心居”做生意?

裡正沒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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