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求菜,等價交換(1 / 1)

他支支吾吾,“我是誇大了娘的年紀,可她病重是真的。”

大家笑歸笑,紛紛幫腔,“許娘子,這個假不了。都是鄉裡鄉親的,誰家有沒有病人都知道的。你行行好,就送我們一些吧。”

許真真:“你們是不是被迷了心竅,覺得我這菜是靈丹妙藥?一把青菜能治病,那還要大夫做什麼?傳出去不笑死人。”

眾人一愣,隨之麵麵相覷。

說實話,他們是不太相信的。

可李婆子說得有板有眼,裡正和幾個族老也吃過她送的菜,身子不利索的家人都好了。

這假不了吧?

也不管那麼多了,先求來再說。

楊大貴道,“許娘子,這麼多人吃了都說好,那你這菜肯定有獨特之處的。你就送我們一點嘗嘗,有用沒用不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一片附和聲。

許真真抬手壓了壓,讓他們停下來。

她說,“好了,既然你們執意要,那我就給。”

眾人大喜,抬腳就要往她身後闖。

“慢著!”許真真出聲喝住,“我話還沒說完。”

如玉手持菜刀,閃身擋在蔬菜前。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眾人隻好耐著性子,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可以給,但是我有條件。”

楊大貴忙說,“你提。但凡我力所能及的,定萬死不辭。”

許真真嘴角勾起,似笑非笑,“萬死不辭?不,我不需要你們做這麼大的犧牲。”她拿起兩根青瓜,舉到頭頂晃了晃,“哪個想要?”

所有人眼神狂熱,“我想要。”

“給我給我!”

有人還跳起來抓。

許真真卻倏地縮了手,讓這人落了空。

“都想要是吧。”她讓如寶把屋廳那一張紙拿來。

然後說,“這樣吧,隻要誰幫我家做二十日的活兒,這兩根青瓜就屬於他,如何?”

什麼?拿兩根青瓜就要給她乾大半個月的活兒?

這也太苛刻了吧?

眾人一片嘩然,感覺自己被愚弄。

“你這青瓜是鑲了金還是銀這麼金貴?吃不起,告辭!”

“就是。去城裡做工,一日工錢都有二十文,這二十日就是四百文,你兩根青瓜值四百文?獅子大開口,太不地道了!”

“明擺著不想給咱們。”

大家憤怒不甘,有的拂袖而去,有的在那兒指著許真真大聲辱罵。

“你看,方才還說萬死不辭,我一說幫我做點事就不願意了,你們的臉呢?”

許真真冷笑,“我可不欠你們什麼。相反的,你們在村裡散布謠言,敗壞我名聲,我還沒有追究呢。”

她雙手環胸,環視一周,“你們要我蔬菜,就要幫我做事,這很公平,也叫等價交換。”

她想著這些人可能聽不懂,也沒有多說,“總之,我的條件擺在這裡,接受的就來拿菜,不能接受的給我滾。”

大家惱怒不已。

“見你給族老和裡正家送菜,以為你轉了性子,沒想到比以往還要刻薄無情。”

楊滿根的兒媳王氏尖聲道,“你昨日救李婆子孫兒可沒收錢,也沒讓她家出勞力,對一個外姓人好,卻不照拂我們這些族人,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反骨!”

許真真雙眸半眯,眸裡藏著冷光,“不服氣是吧?那我問你,這些菜,我在外邊賣十兩一斤,在這裡卻隻要你們出二十日勞力,這又是為何?”

王氏答不出來,支支吾吾,“誰誰知道你心裡那些彎彎繞繞?賣多少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又憤然補充,“一斤青菜能賣十兩?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許真真斜睨她,“雖然你沒有腦子,但是你有句話說對了。對,我是賣還是贈送,怎樣、賣多少銀子,統統是我的自由,我自己說了算。賣不賣得出,那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王氏被噎住。

其他人見許真真如此強勢,深知今日討不了好處,便在心中默默算計什麼,個個眼神閃爍。

許真真把盼娣拉到門口,“你在這兒看著咱們菜園,把每一個進去偷菜的人都記住,等娘回來,上門找他要說法。”

盼娣感覺自己被委以重任,內心充滿了使命感,重重點頭,“嗯。”

大家滿頭黑線。

自從收購銀耳後,全村人都知道這孩子過目不忘,被她記住的人,怕是一輩子都打上偷竊的記號了。

“許氏,算你狠!”王氏恨得咬牙切齒,“你守得了初一,守不了十五,看你能守到幾時!”

有人也跟著幸災樂禍,“她不是有兩塊菜地嗎?此時後山那一塊,怕都被人踐踏成泥了。”

許真真一臉的無所謂,“那裡偏僻,我不會讓我孩子冒險去守著。菜被我摘完了,菜苗子被糟蹋了以後少點吃菜就行。”

這些人被打擊得徹底,再無話可說。

有的心懷怨恨走了,有的躊躇在原地,有的留下來看好戲。

楊大貴一咬牙,“好,二十日就二十日。許娘子,你把青瓜給我吧。”

許真真摸出一盒印泥,指了指如寶手裡的紙張,“去那邊摁手印。”

大家暗歎,這是準備充足啊。

摁了手指頭,就賴不掉了。

楊大貴也是真心救母,爽快就摁了手指印。

許真真給他挑了兩根大青瓜,還搭了一小把豆角,“你是第一個守約的,這豆角是對你的獎勵。”

楊大貴如獲至寶的接過,一個勁的對她道謝,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是抗拒的。

其他人很是羨慕,又有兩個人上前摁手印,拿了菜。有幾個人追著他們回去,見證奇跡去了。

之後陸陸續續的有人加入,許真真沒空在這兒候著,讓如玉把關,她進去做準備,好去見郭銘。

待她出來後,門外已經沒什麼人。

以防有人上門鬨事,她把如玉留在家裡坐鎮,自己帶著如寶,坐上了馬車。

這馬車的車廂早已不是原來低調華貴的模樣。

被山匪劈爛後,許真真換了個灰撲撲的廉價車廂,看起來毫不起眼。

但是,一點兒也不影響它在鄉親們和如寶心目中的地位。

再怎麼普通,也比牛車高級百倍。

如寶還是第一次做馬車,眼裡跳躍著歡喜的光芒,跟如玉那日一樣,小手摸來摸去。

又時不時偷瞄駕車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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