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麵走她搭建出來的掙錢路子,一麵罵她辱她,當她是軟柿子好捏?
沒門兒!
先不收銀耳,他們會找族老來協調,到時她就可以要求徹查背後給她潑臟水的人。
她向來眥睚必報,等查出來,非弄死她不可。
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回屋。
早飯是楊如寶燒的,一鍋白粥,一碟蘿卜乾。
她隻覺得淡而無味,等下回去了集市,一定記得買麵粉。
這裡的南方人不會做麵食,隻有少許行商和從北方來的百姓買,因此麵粉進貨少,而且貴。
但是,早餐也不能這麼天天喝白粥啊,多沒營養。
她喝了小半碗便停了筷子,如男接過去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打了個飽嗝,很是暢快的樣子。
許真真嘴角抽了抽,小姑娘,你怕是沒喝過可樂!
幾個女兒也吃得香,她不禁暗歎這年代的孩子好養。
去了如煙房裡,找出了沈逸飛的筆墨紙硯,開始默寫甜品方子。
幾日前,她與郭銘密會後,便把空間裡的冰塊全給了他,再教會了他製冰才回來的,因此鋪子有了足夠的冰塊,再也不用她遮遮掩掩的送冰過去。
可是,到目前為止,她還沒給過“糖心居”什麼甜品方子。
如今在賣的,嚴格來說不算甜品,是糖水,很普通,味道全靠冰塊和空間的山泉水撐門麵。
眼下郭銘重視起了“糖心居”,又在籌劃分鋪子,她也得出更多的甜品,把招牌打響。
甜品又分為中式和西式。
這古代已經有許多中式品種,比如糯米糕、棗泥糕、綠豆餅、雙皮奶;西式的未見有。
一來是沒從西方傳來,二來是缺少工具和食材,製作起來麻煩。
可是,它是新鮮物啊,好吃啊,女孩子對它毫無抵抗力啊,一經麵世,那銀子就嘩啦啦的來啊。
不做也得做撒!
而且,她可以先製作簡單的。比如蛋撻、蛋糕、冰淇淋、奶茶……
嘶……
忍不住吸溜口口水。
好似隔了一個世紀沒吃一般,可饞死她了。
不行,把方子寫好就去做點甜品犒勞下自己吧,反正家裡弄了許多硝石,冰塊有的是。
洋洋灑灑寫了十幾張紙,收筆。
喝水,去了後院。
躲到硝石堆後麵,剛想進空間,她突然想起,那裡邊有外人。
而且是男人。
怎麼辦?難道這金手指要棄了?
顯然不可能。
雖然跟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共用一個空間的感覺很不爽,但是,不可否認,空間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
她不能失去。
況且,男人她也不怕。
隻要敢對她不軌,她就往死裡揍他。
若是打不過,她還可以逃出來。
打定主意,她手放在幾塊大的硝石上,心念一閃,便進了空間。
空間裡風和日麗,與世無爭。
稻穀已成熟,一陣風徐徐吹過,掀起層層金浪,稻香飄十裡遠。
真美啊!
許真真深吸了口氣,她想收割了。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田梗旁的大樹底下時,她臉上的愉悅神色瞬間凝固。
有人在那兒搭起的一個小帳篷!
這是打算長期住下去嗎?
特麼的,登堂入室還不算,還想雀占鳩巢?
太過分了!
許真真氣得額角突突的跳,急衝衝奔過來。
一看,愣住了。
帳篷很簡陋,用樹枝搭建而成,頂上和四麵都鋪著新鮮的野草,裡邊的床鋪也是。看樣子,是昨晚或者今早上弄的。
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太寒酸,太小了,一陣風就能吹走。
她以前出任務也經常夜宿山林,可都帶著能遮風擋雨的帳篷和睡袋。
所以,跟前這頂小帳篷,帶給她很大的視覺衝擊,令她莫名的心酸。
她能猜得出,此人的身體很虛弱,且處境很不妙。
因為,但凡有個去處,有片瓦遮頭,也不至於孤身一人棲息在這無人煙的山林,窩在這麼一個連狗窩都不如的小帳篷裡。
算了,看在他這麼淒慘的份上,就先不同他計較了。
許真真退後幾步,又發現在帳篷口的土地上,刻著一行字。
“在下無意闖入,打擾之處,請多包涵。摘了您五條黃瓜、十個西紅柿果腹,請您記賬,待我他日走出困境,將十倍償還。”
喲,還挺有修養的,知道留字說明這一切。
字也寫得好,行雲流水而又大氣磅礴。
都說字如其人,從這字體就能看出,此人定是氣質非凡。
這字跡也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可惜人不在,不能一睹尊容。
她猜,這人是位落魄的書生或者貴公子。
此時他不在是湊巧,還是故意躲她?
他發現了這個神秘的空間,會不會殺她,占為己有?
或者,他打算與她共享空間?
她心裡有些亂,坐在樹底下好一陣,吃了一根黃瓜、兩個番茄,也沒見那人回來。
不等了,來日方長,總有機會認識的。
她把硝石化成冰,又摘了成熟的樹莓和蔬菜,心念一動,便出現在自己房間裡。
此時已臨近中午,她不想出去煮午飯,就想著躲屋裡偷懶。
無奈對麵傳來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吵得她腦殼疼,不得已出了去。
如珠、如寶在夥房旁的水井洗菜、洗衣裳,招娣和胖弟在剝毛豆,如玉在劈柴。
幾個孩子時不時往對麵看去,目露憂色,隻有沒心沒肺的如男在玩水。
對麵住著李婆子一家。
那天李婆子放出狠話來,說要在兩家人中間築上一堵牆,眼不看為淨,到現在也沒見她付之行動。
可見那婆子不夠狠,不過愛嘴上逞能罷了。
許真真皺眉,“那老貨哭喪似的,又在作什麼妖?”
如玉欲言又止,如男快嘴快舌說了,“娘,隔壁王奶奶說,那小強快要死了。”
許真真喝斥,“彆胡說。那小子隻是拉肚子,怎會危及生命?你這麼說,若是李老貨聽見,又該來鬨了。”雖然不怕那婆子,可也不想見到她。
幾個女兒徐徐看向她,異口同聲,“娘,七妹沒說錯。”
許真真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不隻是拉肚子而已嗎?”
楊如玉道,“娘,他上吐下瀉又高熱,昨日就請了好幾回大夫。今早上都燒昏厥了,大夫說,讓……準備後事。”
竟如此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