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滿穀比她反應更快,馬車才停穩,便急忙調頭往回走。
然而,就在此時。
“殺!”
有十幾個蒙麵人,手持武器,從兩邊的樹叢裡衝出。
許真真心猛地劇烈跳起,霧草,這是打劫嗎?
聽見外邊起了打鬥聲,她心頭發緊,撩開車簾,衝外頭喊,“各位好漢請住手,有話好說!”
然而,回答她的是,兩柄反射著寒光的長劍直直刺來。
好在她反應夠快,“嗖”地縮回了腦袋,不然直接就嗝屁了。
不過,她也因此而明白,這些人根本不是勒索錢財的歹人,而是來取她性命的!
顧不上多想,她心神一動,進入空間,又回到自家夥房,拿了菜刀、柴刀,再出現在馬車外。
陳滿穀被一群人圍攻,此外,有一黑衣人去爬馬車,一人舉劍往車壁刺。
這些人大有不殺死他倆的決心,目色都透著一股陰狠。
既然這樣……
那就看看誰的頭骨硬吧!
許真真內心也升騰起濃濃的殺氣,雙手持刀,上前就砍。
她並非是毫無章法的亂砍,上輩子懂跆拳道和格鬥,她舉著刀,也能將那些技巧運用這上麵來。
又是從後麵偷襲的,那刀快如閃電般劈下,眨眼間就砍翻了兩個蒙麵人。
陳滿穀的包圍圈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其餘的蒙麵人應對起來便有些吃力。
見她一刀劈翻一個,悍不畏死,越發自亂陣腳。
她趁機把刀給了陳滿穀,而後赤手空拳的對付這些人。
格鬥才是她的強項。
她以前參加過實戰,雖然這具身體還沒有形成肌肉記憶,抗擊能力幾乎為零,但是,攻擊能力超強。
她的手法刁鑽,身手詭異,這個年代的武者感到陌生,一愣神的工夫,就被她打得毫無反擊之力。
而陳滿穀本身就武藝高強,有了武器更是如虎添翼,砍殺山賊如殺雞一般輕鬆。
一刻時後,蒙麵人全被放倒在地。
許真真與陳滿穀對視了一眼,一個嶽母一個女婿,都為對方的身手感到震驚。
而緊接著,許真真發現,她的馬車被劈得四分五裂,馬也跑了,裡邊的東西全掉在了地上,碎了爛了,滿地都是,她氣得心肝肺疼。
在路邊找了根棍子,將這些賊人一頓狠抽。
直打得他們哭爹喊娘手斷腳斷,她手酸得抬不起才住了手,讓陳滿穀去官府報官。
陳滿穀看了滿地哀嚎的蒙麵人,略一遲疑,“此處離集市不遠,不如嶽母去通知捕快,小婿在此等候?”
許真真心想,這小子不會是在擔心自己吧?她到底是個婦人,若是她留下,這些山匪一人丟一顆石子都能傷了她。
可這事兒好解決啊。
她拿著棍子上前,把蒙麵人一個個敲暈。
生怕沒暈徹底,她還重複敲兩回,直把他們敲得頭角崢嶸,腫包青亮。
說,“如此你可放心去了?”
陳滿穀:“……”
真狠!二話不說走了。
許真真也沒傻傻的等候在原地。
她把地上的能用的食材收起,拿進空間清洗。
裝銀耳和桃膠的木盆、籮筐爛了,空間有一擔子木桶,又偷偷回了家從夥房裡拿來大木盆,才把所有食材裝下。
她一直呆在空間裡,間中還時不時出來看看,看有哪個黑衣人醒來的,好上前去補上一棍子。
這樣挺安全的,就是這些人把整條小土路都占了。
好在天色尚早,趕集的人也少。
偶爾出現幾個,遠遠看到這邊鮮血橫流,人躺了一地,嚇得屁滾尿流,瞬間就逃得無影無蹤,無人敢上前查探。
就這麼等了半個時辰,她遠遠看到陳滿穀帶了衙門的人過來,便忙坐在一堆破爛跟前,拍大腿痛哭。
想了想不夠逼真,便狠心掐了一把大腿,疼得眼眶發紅,流下幾滴淚才罷休。
巧了,帶隊的還是上回在街邊為她伸展正義的林捕頭。
他一見到許真真便皺起了眉頭:這老太太上回被人推倒,隔不了幾日又遇山賊,她這是被衰神附體了還是怎的?
許真真見到他,也是抽了抽嘴角。
這小鮮肉長得多養眼啊,氣質冷酷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二十來歲,跟真實的自己年齡也配。
可為毛自己最狼狽的一麵,總是讓他碰見呢?
這形象被毀了個徹底,哎,可惜了……
兩人眼神交彙,所思所想卻是南轅北轍。
她焉頭巴腦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林捕頭破天荒的安慰她,“人有旦夕禍福,許娘子莫要沮喪,苦難過去,定會否極泰來。”
許真真聽著他沉澈的嗓音,隻覺得心都酥了。
那邊衙差扯下了這些蒙麵人臉上的黑布,也頓時樂了。
這些人要麼是作奸犯科的賊人,要麼是窮凶極惡的山匪,一直在逃,令許多案子懸而未解。
不曾想,這回竟一網打儘。
連帶著他們也都立大功了啊!
一名捕快拍著陳滿穀的肩膀,大笑,“哈哈,你這小子走大運了,這些歹人都上了官府的通緝令,如今你一人擒獲,這賞金可不少啊!”
許真真一聽有銀子收,連哭都懶得裝了,忙爬起來,“差爺,此話當真?”
她雙眸冒著綠光,就差從那裡蹦出兩錠金元寶了,哪裡還有半分苦主的模樣?
林捕頭忍俊不禁,揶揄道,“看來許娘子馬上要轉運了。”能拿到一大筆賞金,可不是轉運了麼?
許真真笑得有點傻,“嗬,承你吉言啊……”
林捕頭嘴角微勾,看向陳滿穀,“這些人都是你打傷的?”
陳滿穀看了下許真真,回他,“是。”
“你是江湖人?”
陳滿穀神色一凜,“小人失了憶,對於過往之事,一無所知。像是流浪至此,卻不知自己家在何處。”
林捕頭多看了他一眼,而後微微點頭,轉過身去看這些山匪。
皆是被刀砍傷,腦袋全是包,還斷手斷腳的,看起來好不淒慘。
不用猜,也知那腦袋上的包是許真真的傑作。
這婦人下手還挺狠。
喊衙差們拿繩索鐐銬綁了這些人,才把這些山匪踹醒。
可其中有幾個怎麼踹都沒反應,他不禁又看向許真真。
許真真訕笑,“我心慌害怕,一時下手重了些。”
林捕頭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見馬車被劈得四分五裂,他還好心的讓一名衙役去追那匹驚走的馬。
又問許真真,“為何地上隻有鍋碗瓢盆的碎片,裝在裡邊的東西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