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親昵地掐了掐她的小臉,笑道,“你不信娘親?到時可彆搶著吃啊。”
“我等會兒吃瘦肉,才不吃這個。”小丫頭皺了皺小鼻子,說不出的可愛。
幾個姐姐都笑了。
許真真去牽她的小手,“怕臭就跟我去摘菜,招娣和盼娣也一起。”
“耶,我們摘菜去咯。”
三個小的蹦蹦跳跳的跟著她走。
等她們回來,李守業已經把如煙的月子煲燉上了。
這是用昨日許真真買回來的肉燉的,加入蘿卜乾和薑塊一起,滿屋子飄香。
楊如珠三姐妹畢竟沒處理過,李守業教了她們也無從下手,他乾脆自己做。
豬下水也都清理乾淨、切好。
不過,昨晚上他做的下水有一股子味道,許真真便教他將用鹽巴抓一抓豬大腸,洗淨焯水,重新起鍋,熱油,放薑蒜爆香,再放豬腸,這樣便沒了異味。
最後加入鹽巴和少許米酒,即可出鍋。
剩下的豬小腸、豬心肺等也如法炮製,就這麼爆炒。
一家人吃了一頓香噴噴的晚飯,滿足的很。
如玉沒忘記追問許真真那掙錢的法子。
“丫頭,鋪子才推出新品,太忙了,等娘忙完這兩日,再好好幫你謀劃。”許真真把她哄好了,也沒有時間去找因今日沒坐上馬車而失落的如寶談心,她關了夥房的門,獨自熬了兩大鍋白糖。
月上中天了才洗漱好回屋,進入了空間。
這裡邊月亮皎潔,她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種下的瓜果,苗兒都有半米高了。相信再過兩日,便可以開花結果。
喝著給身體帶來能量的泉水,她心裡滿滿都是幸福感。
有了這神奇的空間,她再也無忌外邊的風風雨雨。
……
這一日注定是異常忙碌的一天。
三個女婿一早便去忙硝石的事,幾個女兒也被許真真打發去摘樹膠、采涼粉草,而她則自己去找裡正,讓他幫忙通知全村人,說“糖心居”大量收購雪耳、枸杞,讓大家進山尋找、采摘。
這是大好事,昨日又得到了她的一掛肉,裡正自然不餘遺力的替她宣傳。
不一會兒,她家門口就聚集了許多來打聽的人。
許真真指著從三叔公家借來的一把秤,“是真的,你們采摘回來便到我這兒來交貨過秤,明日我送到‘糖心居’一並結錢。”
得到肯定的答案,大家又驚又喜,都不問收購價便興衝衝的走了。
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大幫人浩浩蕩蕩進山。
山上野獸多,許真真也反複提醒,一定要結隊,是以沒人會傻到單獨行動。
到了下晌,陳滿穀帶著幾個漢子,挑了幾擔子硝石回來。
許真真歡喜得很,見這幾個人都是村裡雇的,就每人給了二十文工錢。
幾個漢子歡喜得直搓手。
平日裡在城裡做事,一天也不過才十幾文錢。
他們不過是挑一擔子石頭回來就能拿到這麼多,這許婆子真是大方!
許真真還讓他們喝綠豆糖水。
這糖水加了點泉水和冰水,吃起來冰冰涼涼的,消暑又解乏。
幾個人吃了幾口,直呼好吃,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就舍不得再吃,想要帶回去給妻兒父母嘗嘗。
許真真便索性將自己買的綠豆勻出來十斤,加水熬了幾大鍋,請全村人喝。
這下子,整個村子都轟動了。
正是青黃不接的年代,家家都在勒緊褲帶過日子。眼下卻有免費的糖水喝,他們怎能不瘋狂?
也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都拿著鍋碗瓢盆紛紛趕來。
當真的被分到糖水,他們又不敢置信!
綠豆沙沙的,水甜絲絲的,裡邊還放了糖!
以往那摳門吝嗇的許氏,既然如此大方了?
許真真允許每家隻裝兩大碗。
“這綠豆湯是好喝,還清熱毒,可到底是寒涼之物,不能多食。特彆是老人小孩,喝小半碗得了。萬一拉肚子也不用慌,抓一把崗菍的嫩葉乾炒,再加水煮,裡邊放少許鹽巴,喝下就沒事了。”
大家連連點頭,雖然奇怪她性子有這麼大的轉變,卻是打心眼裡感激她。
有個漢子還同陳滿穀說,“你嶽母真不錯!”
傍晚的時候,去山裡采銀耳的人陸續回來,也都吃上了這糖水。
正是又餓又渴的時候,吃在嘴裡猶如瓊漿玉液般美味。
再一想著明日就能拿到賣雪耳的錢,他們今晚做夢都要笑醒!
日落的時候,沈逸飛也雇人裝了十大車硝石回來,幾乎把整個後院都堆滿。
好在許真真事先把陳滿穀挑回來的裝了些進空間,不然都裝不下。
隻是,沈逸飛隨口說了一句話,令許真真瞬間如臨大敵!
他說,“今日巧了,莫大人也在。不知是否我們幾個人同時買兩千斤硝石令他警覺,他看了我好幾眼。”
許真真麵色都變了。
沈逸飛飽讀詩書,相貌堂堂,又八麵玲瓏,那莫大人能注意到他也很正常。
可是,這莫大人,是他日後的嶽父,是他踏上官途的引路人,是一個很關鍵性的人物!
可她記得書裡,這莫大人還沒有這麼快出現。
想來是自己讓沈逸飛去購買硝石,才改了軌跡。
她想了想,道,“幾個人同時買如此多的硝石,目標太大,定是縣太爺注意到了。隻要他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咱們頭上來,這太危險了。硝石暫時不買了,你日後見到縣太爺也要繞道走。”
她想了下,沈逸飛再次遇到縣太爺是無可避免的事。
如今隻能祈禱他與如煙感情穩定,不受外界影響吧。
還有,自己掙到錢,可以培養他。沒有人脈,就拿錢砸出一條路來。
等他成才,他自會投桃報李,還有那莫大人什麼事兒?
但前提是,她得儘快掙到很多的錢。
……
第二日許真真起得很早,吃過早飯,便讓孩子們把把食材搬上車,其中最多的是雪耳,足足裝了兩大筐。
車廂被占滿,她被擠在角落裡,這回哪個孩子都沒法帶。
陳滿穀趕車,馬車四平八穩的走在路上,她靠著車壁想著事情,昏昏欲睡。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忽地停了下來,她腦袋一下子磕在車壁上,生疼,瞬間清醒了。
透過車的縫隙,她看到有乾樹枝、一些泥土和幾塊大石頭橫亙在路中央,像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
可這青天白日的,不刮風不下雨,這些東西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滾下來?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