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談崩,要冰塊不要冰(1 / 1)

她一顆心被高高提起。

郭銘像是故意吊人胃口,話音拖得老長,見許真真裝得淡定自若,雙眸深處卻隱藏著焦灼,暗自覺得好笑。

他雙手一攤,“我囊中羞澀。”

許真真差點背過氣去。

這是幾個意思?

沒錢你說屁啊,逗我玩呢?

見她冷了臉,郭銘嘴角的笑意加深,緩緩說道,“因此,在下同意許娘子第二個要求。”

許真真:“……”

心裡不合時宜的浮現一句話:愛妃又調皮了。

這家夥就是故意耍自己的!

奇怪的是,她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悄然鬆了口氣。

賣方子是一錘子的買賣,第二個才是她想要的、源源不斷給她帶來利益的合作模式。

“郭公子真會開玩笑。”她笑得極為舒心,“那咱們詳細談談合作事宜?”

郭銘也笑,雙眸如星子般璀璨,“如您所願。”

兩人都是爽快之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談了大概半個時辰,便敲定了下來。

許真真得提供十五道以上的甜品,保證最少有五道熱賣品;提供十種以上的糕點,有三種成為招牌糕點。

所有的食材包括冰塊,也全由她提供,按市場價返回給她。

明日她先做三道甜品送來試味,若沒有問題,她就教鋪子的師傅做,後日推出。待日後師傅上了手,她就可以抽身出來,隻需讓人送食材過來即可。

鋪子以前是虧是賺不管,賬務清零,從明日重新算起,每隔一個月查一次賬,每三個月一次分紅,每三日領一取一次食材、車馬費用等支出。

將合作過程中所有的問題事無巨細的捋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許真真就說,“郭公子,那咱們簽個契約?”

郭銘看了下外邊,“契約書還未起草,且天色已晚,明日可好?”

許真真卻是緊追不放,“郭公子,今日事今日畢,還是先簽字吧,契約書我可以現在就起草。”

郭銘有些驚訝,“許娘子為何如此急切?”

許真真幽幽一聲長歎,“囊中羞澀,家中快要斷炊了,想快些掙到錢啊,郭公子。”

郭銘一愣,隨之點頭,“難為許娘子了。那麼,萬慶磨墨,楊掌櫃起草契約書吧。”

楊掌櫃老臉一熱,“老朽耳力不好,聽得不太清楚,還得麻煩許娘子複述一遍。”

許真真道,“我來寫吧。對於各項契約,我心中有數,寫起來也會快些。”

郭銘微訝,隨之笑了,“有勞。”

一刻時後,許真真吹著紙張上的墨跡,而後推到郭銘麵前。

“郭公子,請過目。”郭銘接過。

她眼眸清亮,神采飛揚,那張瘦得臉頰都凹進去的黃臉煥發出奪目的光澤。

楊掌櫃說,從萬慶嘴裡得知,她生了七個女兒,招了三個女婿,年近四十,生活拮據。

可瞧著眼前的她,哪裡像落魄的老婦人?

再看她的字,說不上很漂亮,卻娟秀工整,比大多數閨閣小姐都寫得好。這樣一位有才情而又聰慧的女子,卻埋沒在窮鄉僻壤之地,真是可惜了。

許真真見他沉默不語,以為契約書有什麼不對之處,她不由得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原主是識字的,她讀書時是妥妥的學霸,也苦練過書法、拿過一些獎,兩相結合,她可以很自信的說,這契約書條理分明,是沒有問題的。

他卻看了如此之久,莫不是反悔了?

一時間有些擔憂,忙問,“郭公子,可是哪裡不對?請指出。”

“非也。”郭銘回過神,提筆簽下了他的大名,還摁了手指印。

許真真徹底放下心來。

方才以為他做不了主,現在看來,是自己小看了他。

這也說明,他家生意做得很大,這一間規模不小的糕點鋪子,人家還不放在眼裡。

她爽快地接過,也簽名、摁印,而後雙方各執一份。

郭銘抬眸看她,眼裡笑容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許娘子,橫豎也這般晚了,不如在舍下吃了便飯再回?”

“郭公子美意,小婦人心領。不瞞您說,小婦人這進出的牛車都是借鄉親的,得趕緊回去。此外……”

許真真躊躇了下,“以後要每天在集市和家之間往返,不可能再這麼借用他人的牛車代步,小婦人想向郭公子借銀子買……”

她麵上裝得不好意思,實際上心裡覺得理所當然。

在現代,有哪對生意夥伴,不都從公賬裡出錢買輛車作為代步工具的?她沒有讓他掏錢算好的了。

郭銘倒也醒目,在片刻的怔愣後,爽朗一笑,“許娘子這也是為了鋪子而忙碌,說借錢就太見外了。這買牛車的錢,就有鋪子出吧。隻是這鋪子自開張以來,一直虧損……五十兩銀子可夠?”

他言下之意,這鋪子隻出不進,他最多隻能出五十兩,再多就沒有了。

許真真忙道,“不用這麼多,一頭牛也就十來兩銀子,我要十五兩就夠了。”

郭銘笑了。

他方才還覺得這婦人精明,眼下看來,還算老實嘛。

“無妨,許娘子手頭緊,就先拿去開支吧。你為鋪子操勞,我總不能連飯都不讓你吃飽吧?”

許真真這才收下,“如此多謝郭公子了。”

“我明日前往省城辦事,鋪子的事,就交給許娘子了。”

“小婦人不會讓郭公子失望的。”

如此客套幾番,許真真告辭離去。

楊掌櫃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問,“大少爺,您是否也信這許娘子會讓咱們鋪子起死回生?”

郭銘斜睨他,“你急驚風似的找我來,不就是對她信任十足麼?”

楊掌櫃厚著臉皮“嘿嘿”一笑,“老朽是著急啊。鋪子生意起不來,您不知對麵的‘一品甜’有多囂張,讓一幫夥計指著咱們門麵大肆嘲笑……”

“知道你們受委屈了。”郭銘打斷他,“鋪子已經這樣了,隨意她折騰,能起來固然好,不能也無所謂。”看著楊掌櫃,神情變得嚴肅,“這也是你最後的機會。讓你當鋪子的掌櫃,是父親的考驗。若你失敗了,你以後也不用在他麵前出現。”

楊掌櫃麵色一凜,“老奴明白。也正因如此,老奴才要緊緊抓住許娘子這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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