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聞言,大抵明白傅老板這麼說的潛台詞。
傅老板的意思很明顯。
既然祖家這麼表態了。
既然祖紅腰這麼說了。
那也就意味著,楚雲的生命存在著極大的考驗和威脅。
尤其是在帝國。
“祖紅腰說。就連你們傅家,也不是他們祖家的對手。”楚雲很綠茶地挑撥離間。
他雖然到目前為止,還並不確定祖紅腰與傅雪晴之間的關係。
但楚雲想。
應該不會太和睦。
畢竟,其中一個希望帝國兵強馬壯。
另外一個,則希望兩敗俱傷,甚至玉石俱焚。
這是大人物的格局。
也是大人物的悲傷。
個人情感或者喜好,從來都不是重要的。
他們真正關心的,是大局。
是大局帶來的恩怨矛盾,以及對峙。
麵對楚雲這分明帶有挑撥意味的話語。
傅老板莞爾一笑,問道:“楚先生想要耍心眼?”
“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楚雲板著臉說道。“我從來不是一個耍心眼的男人。”
“那你希望我給出怎樣的答案?”傅老板問道。
“答案在你的心中。什麼樣的答案,是你判斷的,是你總結的。與我無關。”楚雲聳肩道。
“楚先生,今晚的你,有點偽君子的嫌疑。”傅老板調侃道。
但內心,卻說不出的緊張。
是的。
不論是傅老板還是傅家,在帝國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
甚至是能夠動搖帝國政局的恐怖存在。
在帝國,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甚至讓他們為難的人,並不多。
哪怕對整個帝國來說。
也沒人覺得所謂的祖家,能夠對傅家造成什麼影響。
但傅老板卻知道。
祖家,的確很可怕。
祖家的神秘。
祖家的強大。
乃至於祖家的野心,都是連傅雪晴,都會忌憚,會不安的。
父親傅中山曾經提過祖家。
傅雪晴,也曾經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與祖紅腰見過一麵。
哪怕並沒有直接接洽,也沒有正麵打招呼。
但那個女人帶給傅雪晴的氣場,是極其恐怖的。
甚至是令人窒息的。
“可能是麵臨死亡的我,感到了不安吧。”楚雲抿了一口咖啡,唏噓道。“畢竟我現在擁有的太多了。有家庭有孩子,還有那麼多華夏民眾等著我衣錦還鄉。我要是死了,總是覺得太不劃算了。”
“所以你打算拉攏我?”傅雪晴眯眼問道。
“何談拉攏?”楚雲疑惑道。“我哪句話說錯了,給了傅老板這樣的暗示嗎?”
“難道不是嗎?”傅雪晴問道。“楚先生挑撥離間,不就是要和我祖紅腰為敵嗎?然後與你結成聯盟,確保你的安全嗎?”
楚雲聞言,忍不住笑了。
“我看起來,有那麼低能,那麼恬不知恥嗎?”楚雲微微一笑,問道。“還是在傅老板眼裡。我就是一個機關算儘的小人?”
“我隻是就事論事。”傅老板抿唇說道。“沒有討論楚先生人品的意思。”
略微停頓了一下。傅老板繼而說道:“但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楚先生接下來應該慎重考慮這件事。尤其是您的性命。”
“依你看。我能逃過這一劫嗎?”楚雲問道。
“不好說。”傅老板搖頭。
“為什麼?”楚雲問道。
“因為這裡是帝國。”傅老板說道。“楚先生唯一的仰仗。就是你的父親楚殤。”
“但在帝國。令尊並非無所不能,也並不能隻手遮天,改變任何局麵。”傅老板說道。“尤其是在麵對祖家的時候。”
“我一直以為,帝國最強大的豪門。就是你們傅家父女。”楚雲恭維地說道。
“傅家的確稱得上強大。甚至是數一數二的強大。”傅老板說道。“甚至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在帝國,沒有哪個豪門,能夠比傅家更加強大。畢竟,我父親是天使會的締造者。而我母親執掌的家族,也是全球四大豪門之一。”
“那祖家究竟有多麼的強大。才可以比你們傅家,更加的生猛?”楚雲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傅雪晴說道。“我對祖家的了解,其實不多。我父親應該會多了解一些。或者,是你的父親。”
“你的意思是,我想要了解祖家。得去問咱倆的父親?”楚雲問道。
“是的。”傅雪晴點頭說道。“但現在。我個人認為你應該去考慮如何活下來。而不是浪費時間問這些沒有意義的。”
“你覺得憑我的個人能力,真的走不出帝國?”楚雲問道。
“那就看明天一早。當帝國公開處置了索羅先生之後。楚先生能否安全離開帝國。”傅老板說道。“如果祖家真的要動手,會選擇這個時間節點。”
這也是最容易激發群眾憤怒的時間節點。
不論是帝國的,還是華夏的。
甚至全世界的。
“祖紅腰說。她最想看到的局麵,是世界大亂。是帝國與華夏的鬥爭,兩敗俱傷。”楚雲眯眼說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全球格局大變。意味著,危機與契機同時出現。有些人,有些國家,會因此損失慘重,但另外極少數人,卻會迎來嶄新的人生。”傅老板說道。“祖家,就是極少數人。極少數家族。”
楚雲陷入了沉默。
他大概知道祖家會在什麼時候動手了。
最遲最遲,也就是公開處置了索羅先生之後。
而且這個鍋,極有可能是要讓帝國來背的。
一旦楚雲死了。
那麼帝國與華夏之間的矛盾,將會激化到無法協調。
而這,也是祖家想要的。
楚雲,將成為這場戰爭最大的一顆棋子。一場變數。
“或許楚先生可以考慮作出一些改變?”傅老板忽然抬眸。意味深長的說道。“祖家,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並且找到了足夠好的契機。但如果沒有處置索羅先生。祖家的動機就不夠了,也沒那麼純粹了。甚至,很難令兩大強國,起正麵衝突。”
“那麼他們的目的,也就很難實現了。”傅老板問道。“楚先生覺得呢?”
楚雲聞言,卻是忽然一笑。神經質地反問道:“如果這個祖紅腰是假的。如果這個祖家,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你們帝國布下的局呢?”
“或許,你們隻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威脅我?來恐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