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小姐的表情略微有些詭異。
白毛中年人?
這還是凱蒂小姐頭一次從彆人嘴裡聽到對撒旦的如此描述。
但不得不說的是,撒旦的確是一頭白發。
作為歐洲人,擁有一頭偏灰色的白發,並不稀奇。
但楚雲這麼描述,就顯得有些僵硬了。
作為天使會的重量級人物,更是會議的主持者。
竟然被楚雲形容成白毛中年人。
這要是讓在座的大人物聽見,肯定會覺得這楚雲太放肆了。
其狂妄程度,絲毫不在楚殤之下。
事實上,楚殤去年參加過一次會議。
但他隻是坐了會,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給人留下的印象,是高冷的,是狂妄放肆的。
如今,楚雲入席之後,也是偏隅一角,既不開口,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事實上,在座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大佬。
但總體還是帝國的偏多。
畢竟是一次私下的聚會,許多海外大鱷,並不會專程跑過來參加。
總統先生也在。
而且他坐的位子,還十分的靠前。
至少比楚雲以及凱蒂小姐靠前。
也不知是因為他的地位比較高,還是因為這一次的會議,他將成為核心話題。
但楚雲注意到了。
總統閣下臉上的表情,是有些複雜的。
甚至說——是有些亢奮的。
為什麼會亢奮呢?
楚雲斜睨了凱蒂小姐一眼,抿唇問道:“總統閣下,似乎有些不對勁。”
“壓抑久了,是會這樣的。”凱蒂小姐意味深長的說道。
壓抑久了?
被誰壓抑的?
楚雲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我父親真能在你們帝國製造出這麼大的恐慌和壓抑嗎?你們天使會,也完全沒有限製他的行為嗎?”楚雲很直白地問道。
雖然楚殤和他是有血緣關係的。
但楚雲基本沒有站在楚殤的視角去思考問題
更甚至,他到目前為止,依舊認為楚殤做的太冒進了。也很容易引發全球戰爭。
這對現如今的和平年代來說,是很危險的。
也會觸犯很多人的利益。
反對,應該是天使會的主觀態度才對。
至少在楚雲看來,是如此的。
“當然會有。”凱蒂小姐微微點頭,低聲說道。“天使會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反對你父親。但要說是整個天使會的公敵,還談不上。”
“為什麼?”楚雲問道。
“因為天使會的大鱷,並非全部來自帝國。更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大人物。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凱蒂小姐意味深長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你父親所做的這一切。是深的某些人喜歡,甚至想做不敢做的。”
“比如即將上任的總統先生,就會很高興。”凱蒂小姐耐人尋味地說道。“如果令尊不乾出那麼多事兒。他就上不來。而他的背後,又牽連了多少利益團體呢?又有多少人,在等著新老替換呢?”
楚雲聞言,微微皺眉。
他能理解。但並不能完全理解。
這就好像在紅牆內,當楚殤乾出極有可能威脅國家團結穩定的事兒。
當楚殤殺死了薛老的時候。
所有人,都是一致對外的。
都是將楚殤視作頭號公敵的。
這,便是紅牆的團結。
而紅牆也因為楚殤的所作所為,達到了空前的團結。
其凝聚力,是就連蕭如是都高度評價的。
楚雲最近也頻繁從紅牆收到消息。
紅牆內的團結與行事,更加謹慎了。
與之前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情況。我們紅牆內也有所經曆。”楚雲一字一頓地說道。“但如果上升到國家安全,甚至穩定團結的情況之下——”
“我們紅牆,是足夠團結的。而你們,竟然還有一半沒有給予明確態度?”楚雲皺眉說道。“這不合理。”
“國與國,是不同的。”凱蒂小姐搖搖頭,神色平靜的說道。“我們帝國的兼容性,高於世界任何一個國度。但與此同時,我們帝國的心,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團結。”
“不知道楚先生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凱蒂小姐緩緩說道。
“什麼話?”楚雲好奇問道。
“曾經,在我們帝國有一位大牌明星說過。她絕不可能為了國家去死。或者去犧牲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但在你們華夏,似乎有很多這樣的人存在。”凱蒂小姐眯眼說道。“楚先生,你知道在目睹了華夏這麼多年的發展史之後。對帝國,對天使會而言,華夏真正足以令全世界忌憚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楚雲問道。
“華夏的人心,沒有散。華夏看起來是全世界最溫和的國家。但其凝聚力,其執行力。就仿佛整個國家,都是一支軍隊。”凱蒂小姐斬釘截鐵地說道。“除了足球,華夏隻要願意,可以在任何一件事的執行力上,做到世界之最。這,才是華夏最恐怖的。也是最讓全世界感到不安的。”
楚雲聞言,卻是皺眉說道:“等這次回去華夏,我會斥巨資打造我們的足球隊。”
凱蒂小姐聞言,卻是忍俊不禁道:“我似乎看到了華夏足壇的希望。而楚先生,也擁有絕對的能力做到這一點。”
楚雲挑眉說道:“我當然會做到。我也不希望我們國家,有任何的短板。”
凱蒂小姐聞言,卻是話鋒一轉,直截了當的說道:“楚先生這番話,讓我想到了父親在去年參加聚會的時候,聽令尊描述的那句話。”
“什麼話?”楚雲問道。
“現在的華夏,就是世界頭號帝國。無人可以打敗,同樣,可以打敗任何國家。”凱蒂小姐一字一頓地說道。
“沒人反駁嗎?”楚雲皺眉。
“在心裡,應該有很多人反駁。”凱蒂小姐說道。“但在會議上,在令尊坐在會議室的時候。沒有人反駁。”
“他真夠霸道!”楚雲的眼中,似乎有了光。
“他的確很霸道。”凱蒂小姐說罷,微笑道。“但令尊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人當中,唯一一個做任何霸道事兒,都絲毫不顯得突兀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