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
楚雲陪頂梁吃了早餐,然後按慣例送她上班。
一路上,楚雲跟頂梁閒聊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兒。
尤其是在提到楚雲給女皇陛下建議,讓她去找楚殤談合作。頂梁忍不住斜睨了楚雲一眼:“我能理解為你在吃裡扒外嗎?”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楚雲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做的,是我認為正確的事兒。”
說到底,女皇陛下與紅牆的合作。
對兩國都是有好處的。
這一點,哪怕是薛老都不會否認。
薛老之所以拒絕,僅僅隻是不想因為與東京城的合作,而引發帝國的征討。
薛老製定的國策,是維穩。是平滑地再發展十年。
在此期間,他不想做任何節外生枝的事兒。
更不希望為了一個東京城,而與帝國大動乾戈。
但這樣的觀點,楚雲卻並不認可。
他雖然會堅守薛老的底線,讓華夏在一個相對平順的環境之下成長並強大。
但與東京城的聯盟,深度合作。
至少在楚雲看來,並不會對華夏構成多少威脅。
相反,還會確定華夏的國際地位。
這件事,楚雲認為可以做。
不盲從,有自己的態度,並遵守承諾。
這才是楚雲的處事作風。
蘇明月得到楚雲這樣的回答。
當下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她微微點頭,說道:“今晚,你要再見一見父親?”
“是啊。”楚雲說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和諧的見麵了。”
“我能去嗎?”蘇明月主動開口問道。
“你也想去?”楚雲好奇問道。
這些年來,蘇明月從未參合過楚雲的事兒。
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
她甚至連問都不問,除非楚雲主動說。
但這一次,頂梁卻想要參與這樣一場會麵。
她的動機是什麼?
她又將以怎樣的身份出席?
“是啊。上次家庭聚餐,我也沒和父親交流過。”蘇明月說道。“這顯得我不太禮貌。不尊重長輩。”
“他並不值得你過於尊重。”楚雲撇嘴說道。
“除非你不想帶我去。”蘇明月掃視了楚雲一眼。
“當然不會。”楚雲很堅決地搖頭。“那我下午就在公司陪你,咱們一塊過去。”
“嗯。”
……
老和尚從家裡出來,親自找上了蕭如是。
蕭如是閒暇無事的時候,基本就在家裡喝養生紅酒。
老和尚來了。她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隻是慵懶地問道:“怎麼有空來找我?”
“我聽說,楚雲今晚要見楚殤。”老和尚抿唇說道。
“有話就直說。一個出家人在這兒拐彎抹角的,有什麼意思?”蕭如是斜睨了老和尚一眼。
“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正式談話了。”老和尚抿唇說道。“此後,他們也許就成為了真正的敵人。”
“也許吧。”蕭如是淡淡說道。
“我也想去見見楚殤。”老和尚話鋒一轉,說道。
“你一個出家人,跑去湊什麼熱鬨?”蕭如是皺眉道。
她似乎有些反對。
也不太希望老和尚在這個節骨眼去湊熱鬨。
“不是現在。”老和尚說道。“是等楚雲這次見麵完之後。”
“你已經決定了?”蕭如是微微挑眉。“真的要去見他?”
“是的。”老和尚微微點頭道。“如果真的成為了敵人,我應該去見他。”
“這不該是你的事兒。”蕭如是說道。“至少暫時,還不應該讓你出手。”
誰死了。
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太著急了。”蕭如是搖頭說道。“再等等吧。”
“為什麼呢?”老和尚問道。“我是可以做一些事兒的。”
“你想和他一較高低?”蕭如是眯眼說道。
“正有此意。”老和尚微笑道。
“所以我說你太著急了。”蕭如是淡淡說道。“時機還沒成熟。現在,也輪不到你出手。”
“以蠻力破局。”老和尚說道。“您以前教過我,這是一種不錯的手段。”
“但不適用於現在。”蕭如是說道。“楚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不能把他的路給堵住。更不可以毀掉。”
“這一次,他不能親自走完這些路。下一次,他未必還有機會走。”蕭如是說道。
老和尚若有所思地問道:“這就是您從不過問他個人問題的原因?”
“這就是我把他扔給老爺子的原因。”蕭如是說道。“他在我身邊,不會是現在的楚雲。也許,真會淪為一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這個世界上,二世祖有很多。但我兒子楚雲,卻隻有一個。”蕭如是非常自信地說道。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手?”老和尚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蕭如是眯眼說道:“我說你可以出手,你才可以出手。我不說,你就等著。”
她的語氣,是篤定的,也是堅決的。
老和尚縱然武道實力再強大。
對蕭如是也是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老和尚更加清楚,小姐之所以不讓自己出手。原因有二,第一,是不願毀了楚雲的路。
其二,是對自己與楚殤的這一戰,有所顧慮。
或許誰勝誰敗,都不是蕭如是可以接受的吧?
“好的。”老和尚歎了口氣。“我聽小姐安排。”
“回去吧。”蕭如是抿了一口紅酒。
“是。小姐。”老和尚點頭。
一個注定能在武道世界揚名立萬,呼風喚雨的巔峰強者。
卻在蕭如是麵前如此的卑微虔誠。
這是很罕見的。
卻是客觀存在的。
蕭如是,也是老和尚這輩子唯一尊重並且敬畏的存在。
老和尚微微鞠躬,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可人在半路。
他又被蕭如是喊了回來。
“留下來陪我吃個晚飯。”蕭如是緩緩坐起身,懶洋洋地說道。“真懷戀我的莊園生活。這該死的燕京城,地方小,空氣差,就連人群,也是麵目可憎。”
老和尚微笑道:“等忙完了這一陣,我陪您去莊園過好日子。”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蕭如是目光鋒利地掃視了老和尚一眼。“我認識的人,能和我聊兩句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