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聞言,美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她略微欠身,看了楚雲一眼,紅唇微張道:“你有什麼辦法?”
楚雲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說道:“這件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也得慢慢來聊。”
頓了頓,楚雲繼而說道:“陛下,您覺得,當前這場合作所遭遇的阻礙是什麼?”
“自然是薛老的強烈反對。”女皇陛下說道。“他不希望因為紅牆和我們東京城的合作,從而引發帝國的不滿,乃至於將華夏牽連進來,形成三角之勢。”
“是啊。薛老的態度,依舊是維穩的,是需要發展的。近十年,薛老不希望任何外因拖了華夏發展的後腿。所以薛老才會堅決地反對。”楚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的辦法是什麼呢?”女皇陛下歎了口氣。“薛老是紅牆的精神領袖,靈魂人物。他反對,背後的反對勢力,必定也是強烈的。哪怕李北牧支持這場合作,或許也無法改變當前的局麵。”
“一個李北牧,的確改變不了什麼。”楚雲聳肩道。“但如果再加上我父親呢?”
“嗯?”女皇陛下眉頭一皺,匪夷所思地問道。“你父親不是一直都是激進派嗎?而你,不也一直都很反對你的父親嗎?”
“那又如何?和陛下您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楚雲反問道。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女皇陛下非常堅決地表態。“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那我更應該為陛下考慮。”楚雲微笑道。“而且,我雖然反對我父親的某些激進行為。但陛下與紅牆的合作,是對華夏有利的。我為什麼要反對?”
這,便是楚雲的態度。
他會尊重薛老的國策。
但他並不認為,與東京城的合作,會對華夏構成多大的影響。
這也就意味著,他既會反對楚殤的冒進行為。更加不會對薛老盲目的遵從。
這不符合楚雲的處事風格。
“這麼聽起來。你似乎在挖薛老的牆角。”女皇陛下緩緩說道。“據我所知,你已經和薛老達成了共識。未來,更是會接他的棒。”
“我並沒有做什麼。”楚雲聳肩道。“我隻是給陛下提出一個無傷大雅的建議。至於陛下如何做,是陛下的事兒,也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
楚雲笑了笑。說道:“再者說,我也不覺得陛下真會為了我,而放棄東京城的發展。會改變自己既定的國策。”
更甚至!
楚雲打心底裡覺得,當薛老與父親的鬥爭蔓延整個紅牆之後。
當女皇陛下掌握了紅牆內部的架構之後。
他有八成的把握相信,陛下一定會想到自己當前提出的建議。
利用父親在紅牆內的影響力。乃至於對薛老的壓製,來實現雙方的合作。
李北牧做不到的事兒。
找父親,絕對是靠譜的。甚至是大有希望的!
女皇陛下深吸一口冷氣。
眼神古怪地盯著楚雲道:“你真的讚成我去聯絡你的父親?”
“您一定會去。”楚雲笑的很坦然,也很自信。“您也沒有不去的道理。”
女皇陛下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正如楚雲心中所想。
當女皇陛下掌握了紅牆內的風雲突變之後。
她的確生出了類似的念頭。
也認為這是非常可取的方案。
隻不過礙於老師的麵子,礙於和楚雲之間的關係,她不太確定這件事是否可以去做。做了,又是否合適。
現如今,楚雲卻主動提出了這樣的想法。
這對女皇陛下來說,是感動的。也是欣慰的。
她萬萬沒想到,楚雲的胸襟,竟是如此的開闊。也是如此的大度。
能夠如此設身處地的,為自己去考慮。
“我這麼做,你不會怪我嗎?”女皇陛下紅唇微張,眼神變得飄忽起來。
“我沒有任何責怪您的動機和理由。”楚雲搖搖頭。“您隻是在做自己應該去做的事兒。不論是為您自己,還是為了您的國家。”
“楚雲,謝謝你。”女皇陛下歎了口氣。“有你這番話,我就知道未來應該怎麼做了。”
“現在說謝謝我,未免還是早了些。”楚雲玩味地說道。“我父親性格古怪,更是出人意表。我可不知道他是否願意和你合作。”
女皇陛下微笑道:“至少有了轉折,有了方向。不再像之前那樣,希望渺茫。”
楚雲緩緩端起酒杯,微笑道:“那就預祝您一切順利。”
“我不知道該祝福你什麼。”女皇陛下端起酒杯。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那就祝你們華夏,成長為真正的帝國吧。”
楚雲笑了。
對女皇陛下這級彆的領袖來說。
預祝一個國家成為龐大的帝國,或許就是最高的祝福吧?
父親楚殤是如此。
薛老,何嘗不是如此?
橫在父親與薛老之間的矛盾,就是那漫長地十年。
而時間,往往是人類之間最大的敵人,更是不可協調的矛盾。
這頓飯,楚雲吃的很儘興。
女皇陛下,也是多喝了幾杯。
她俏臉泛紅。眼光迷離。
望向楚雲的眼神,也格外的風情。
陛下是一個充滿豐腴的女人。
也是一個氣質獨特,讓異性一眼難忘的佳人。
她的權勢,她在東京城的影響力。已然成長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她正在做一件改變國運的事兒。
東京城迫於女皇陛下的威勢,並在楚殤製造的流血事件之後,正在逐漸形成統一。
轉機,已然來臨。
陛下能否掌握住。
就看這兩年了。
“楚雲。如果這一次的合作真的能談成。”女皇陛下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將是我們東京城,最大的恩人。”
“不必如此。”楚雲微笑道。“我僅僅是站在私人的角度,給您提了一個意見而已。”
東京城如何。
楚雲毫不關心,也並不緊張。
在這方麵,他頗有些體會到李北牧的心情了。
與之無關者,視若無睹。
是夜。
楚雲在回到小區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
反倒是來到了老媽的房間。
和往常一樣,蕭如是非常愜意地躺在沙發上品紅酒。
她氣質雍容,甚至有些懶散。
但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卻仿佛藏有泰山般的智慧,沉重,具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