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沉默著。
電話明明已經接通了。
卻沒有一絲的聲音傳到李星辰的耳中。
他放出了豪言。
也將心中想說的話,告訴了李北牧。
至於李北牧如何作答,又如何反應。
李星辰已經不在乎了。
也不想過多的去思考。
他已經決定了自己的態度。
也做好了全力一擊的準備。
他現在唯一需要去做的,就是動用所有能量,去進行這最終一戰。
“如果你真的想補償你的兒子。”
電話那邊終於有了動靜。李北牧沉穩的嗓音緩緩傳來:“我會幫你。”
李星辰聞言,內心沒有絲毫的動容。
相反,他異常激動地說道:“我會靠我自己的能力去補償!”
哢嚓。
電話掛斷了。
李星辰後背一陣發涼。
他了解自己的大哥。
李北牧也一直都是如此的自信。
仿佛在麵對任何困難時,他都充滿了自信。
也不懼怕任何挑戰。
麵對薛長卿都是如此。
如今對待他李星辰,李北牧又有何懼?
回到紅牆後。
李星辰與官驚雷見了一麵。
他們密謀了一整夜。
次日一早。
李北牧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李家。
並驚動了無數紅牆強者的關注。
而在來到李家的第一句話。
李北牧就通知了李星辰。
他要來長老會參觀一下。
如果長老會的成員能夠到齊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
整個紅牆都震驚了。
當然。
最為震驚的,並非紅牆大人物。
也不是長老會的那群老狐狸。
而是——李星辰本人!
包括與李星辰談了一整晚的官驚雷!
因為李北牧的所作所為,仿佛是提前知曉了他們的密謀。
仿佛,要撕破他們的全盤計劃!
李星辰驚呆了。
他目光深沉地凝視著李北牧,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去長老會乾什麼?”
“當年,就是他們把我趕出紅牆的。”李北牧淡淡說道。“你說我去長老會乾什麼?”
當然是複仇了!
李星辰遲疑良久。
在深吸了一口冷氣之後。
點頭說道:“我來安排。”
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哪怕他內心是擔憂的,是不安的。
但他本身的計劃,本也是如此。
如今兄弟二人似乎不謀而合了。
李星辰索性將計就計。公布了此事。
走出李家的第一時間。
李星辰便聯係上了官驚雷。
後者的神情也非常的凝重。
昨晚二人的談話,不可能被第三個人知曉。
那李北牧為什麼會忽然作出這樣的決策?
他是很隨意的安排。
還是猜到了他們的計劃?
二人對視一眼,誰也無法給出結論。
“接下來怎麼辦?”官驚雷遲疑地問道。
“按照原計劃進行。”李星辰眯眼說道。“唯一需要改變的,就是節奏和速度。李北牧突然這麼決定,我們必須加快節奏。要不然,有些細節就彌補不上了。”
官驚雷聞言,重重點頭道:“那就乾。我去安排。”
官驚雷轉身便要走。
李星辰卻忽然喊住了他:“老官。這一次的行動,關乎我們未來的一切。切勿有失。”
“我知道。”官驚雷點頭,陰沉著臉離開。
目送官驚雷走遠。
李星辰轉身,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何三衝。
“我已經準備好了。”李星辰說道。
“那就按計劃行事吧。”何三衝微微點頭。“我會安排兩名龍衛保護你的人生安全。不要有任何顧慮。拿出所有的膽量和能力,去和他鬥。薛老會在背後全力支持你。長老會,亦是如此。”
“好的。”
李星辰深吸一口冷氣。
雙拳緊握。
……
小平房內。
薛長卿安穩地煮茶。
煮的是楚雲送來的新茶。
很好喝。比他之前喝的所有茶,都要好喝。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而且還是頂級有錢人的生活?
對薛老來說,他對當年唯一的寬慰,或許就是楚老那些年,一直都是過的有錢人的生活。
而且門庭若市,直至他離開,也並沒有感到孤獨或者寂寥。
他這一生,都是璀璨的。是傳奇的。
除了家族經曆有些複雜,有些不堪。
並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
“李北牧已經進紅牆了。接下來,他打算來長老會。”何三衝說道。“他要見所有長老會成員。”
“也包括我嗎?”薛長卿抿了一口茶。讚歎道。“好茶。”
“他心中想的,應該是包括您。”何三衝說道。
“我暫時還不想出麵。”薛長卿搖搖頭。“時機也還沒有成熟。”
“我知道。”何三衝點點頭。“我會安排。”
頓了頓。何三衝又道:“官驚雷和李星辰呢?”
“他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全力支持便是。”薛長卿說道。
“那群長老會成員呢?他們都是一群老狐狸,很會見風使舵。”何三衝說道。
“那你就煽風點火一下。”薛長卿說道。“讓他們鬥起來。鬥的越凶越好。兩敗俱傷也好。玉石俱焚也罷。我想看一場熱鬨的大戲。”
“你知道的。我看戲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薛長卿緩緩說道。“我不想晚年太清冷。太枯燥。”
何三衝怔了怔。
他雖然不太理解薛老為何如此決策。
但既然這是薛老的決策,他會毫無條件地支持與執行。
哪怕薛老要顛覆整個紅牆。
何三衝也沒有絲毫的遲疑。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力所能及的為薛老去做任何事兒。
哪怕是去死。
“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何三衝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茶水,依舊沸騰著。
薛長卿紋絲不動地坐在茶室內品茶。
他那蒼老的臉龐上,保持著穩如泰山的神情。
眉宇間,更顯莊重。
他抿了一口茶。點上了一支煙:“終於開始了。楚殤。你還能看熱鬨看到什麼時候?你再不現身,我這把老骨頭,未必還能熬幾年。”
緩緩站起身。
薛長卿回臥室休息去了。
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兒。
他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
又仿佛,已然看穿了一切。
“天涼好個秋。”薛長卿喃喃自語道。“正是偷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