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提心吊膽地把車停在了某棟彆墅的門外。
因為整個彆墅區,都隻有李景秀一棟彆墅有人住。停車位還是非常寬鬆的。
他停好車,便忍不住點了一支煙。神情緊繃地說道:“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楚雲反問道。
“難道你感受不到嗎?”陳生問道。“這彆墅區隱藏了很多強者。連我們那幫人,都嚇的不敢出來了。”
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從二人的角度看過去,並不顯眼,卻也無法讓人忽視。
因為這輛車,極有可能是古堡一號坐過的。
儘管隻是一輛常規的黑色轎車。
但因為坐過的人不一般。顯得這輛車也格外的顯眼。
楚雲聞言,卻是斜睨了陳生一眼道:“又不用你下車。你在這兒緊張什麼?”
陳生苦笑道:“能不緊張嗎?咱們待會兒要見的,可是古堡一號。是這個世界的黑暗之王。”
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黑暗之王。
可比楚雲自封的這種強大百倍。
李牧北所擁有的影響力。是足以動亂全世界的。
就連帝國那邊,他跺跺腳,也會製造難以想象的災難。
而在紅牆,更擁有根深蒂固的關係。連李家這種頂級豪門,也對他言聽計從。
可以想象,李北牧究竟擁有多麼恐怖的實力。
哢嚓。
楚雲推開門。
徑直走下了轎車。
“我陪您去。”陳生也跟著跳下車。
“你去乾什麼?”楚雲掃視了陳生一眼。淡淡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這兒等我。”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陳生說道。
“你去了就能改變什麼嗎?”楚雲問道。
“多一個人,總歸是能壯膽的。”陳生說道。
楚雲也懶得和他爭論什麼。
現在的關鍵是,他連李景秀的彆墅大門,都未必進得去。何況還要帶上陳生一起闖入?
果不其然。
當楚雲站在彆墅門外時。
又出現一名中年男子攔住了去路。
也堵在了門口。
“主人在見客。”
中年男子既不打聽楚雲的身份來曆。也不谘詢他來這兒乾什麼。
僅僅丟下這麼一句話,便不再多言。
而楚雲也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主人在見客。就證明現在還不到時候。
如果主人不忙了。閒下來了。或許還有機會見一見。
“好的。”楚雲淡淡點頭。就這麼自然地站在了彆墅門外。
他沒有狂妄,也沒有飛揚跋扈,非得硬闖。
此刻的他,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門外欣賞這彆墅區的優美風景。
而一門之內的強者。
卻是他的殺父仇人。
是他這輩子最想要打敗,並殺死的敵人。
可此刻,他並不著急。
有太多人提醒他,警告他。讓他不要把視線放在李北牧的身上。
因為現在的他,還不夠格。
還沒有打敗李北牧的實力。
操之過急,隻會自取滅亡。
所以他很有耐心地等待著。
等待著李北牧見他的妹妹,見他的兒子。
大約一個小時的等待之後。
中年男人忽然走向楚雲。
隻是這麼一個動作,陳生的心便緊繃了起來。
望向中年男人的眼神,也愈發的忌憚。
他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如果對方要用強。陳生會誓死守護在楚雲的麵前。
哪怕他是如此的“弱不禁風”。
但作為仆人,他應該在危難時刻,為主人遮風擋雨。
這是基本的覺悟,也是職業操守。
“楚先生。”中年人言簡意賅地說道。“你確定,要見我家主人?”
“我很確定。”楚雲重重點頭。眉宇間,寫滿了堅定之色。
“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中年人問道。
“是的。”楚雲平靜道。
得到楚雲的答案。
中年人不再多問。隻是轉身,微微抬手道:“楚先生,裡邊請。”
楚雲也沒有任何繁瑣的寒暄。
徑直朝門外走去。
可就在他即將進入彆墅大門時。
李謫仙神情詭譎地走了出來。
陪伴在他身邊的,是李景秀。
一個麵容恐怖的女人。
二人都走出了彆墅。並與楚雲正麵迎上。
“楚雲,你終究還是來了。”李謫仙並不意外。
就連古堡一號都能是他的父親。
這世上還有什麼可奇怪的事兒呢?
今晚,對李謫仙來說是夢幻般的夜晚。
更是他這輩子都不曾想象過的。
坦白說。
他對自己這個強大的父親,是滿意的。
甚至比李家家主更加滿意。
而最讓李謫仙感到驚豔的是,父親與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身上更沒有任何黑暗的氣質。也不像所謂的亡命之徒。
今晚,他將一生銘記。
父親所說的每一句話,他也將刻骨銘記。
“是啊。”楚雲淡淡點頭。看了李謫仙一眼道。“你們這是要走了?”
李謫仙平靜道:“不打擾你和我父親見麵了。”
“看來你很適應自己的全新身份。”楚雲一語雙關地說道。
“我有不適應的理由嗎?”李謫仙反問道。“人總歸要麵對現實。”
“是啊。尤其是這麼美好的現實。”楚雲說道。
“去吧。我先走了。”李謫仙很從容地說道。
楚雲微微點頭。踏步走入了彆墅大門。
今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且意料之中。
每個人,都預料到了每一個細節。
包括楚雲的強行闖入。
咯吱。
楚雲推開門。
踏入了客廳。
客廳的燈光並不刺眼。反而顯得十分的溫和。
客廳內有一道身影,是背對楚雲的。
那是一個坐在沙發上,都能看出高度的身影。
他的肩膀寬厚,他的腰板,也十分的筆直。
他理著一個乾淨的發型。
一個光看背影,就非常有威嚴感的身影。
可楚雲在瞧見此人的瞬間,內心的殺機,便肆意蔓延開來。
這人,就是李北牧。
是父親被殺的罪魁禍首!
同樣是他楚雲這輩子最大的敵人!
他血脈噴張。雙眼在瞬間變得通紅一片。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此刻的楚雲,大抵如此。
“你想殺了我?”
男人並沒有回頭。
隻是一把醇厚而威嚴的嗓音傳入楚雲的耳中。
楚雲聞言,沸騰的心逐漸冷靜下來。
殺,要有資本,有實力。
如果沒有,就要保持理性。
“你母親惦記我的性命三十餘年,至今也沒有成功。”
男人微微抬手,頭也不回地說道:“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