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波爾總裁異常驚訝的態度,楚雲淡淡點頭道:“找到了。人馬上過來。”
波爾總裁緊急站起身,說道:“方便讓我也見一見嗎?”
“當然。”楚雲抿唇說道。“蘇黎世是你波爾總裁的地盤。你比我說話更有分量。”
聽楚雲這般說,波爾總裁卻老臉一紅。
更有分量?不見得吧?
我這邊最早也得在二十四小時的黃金期內,才能追究到嫌疑人。
而你楚雲,卻僅僅用了不到八個小時。
真要論分量,我還真不如你楚雲。
不過此時此刻,波爾總裁也沒心思去追究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兒。
他起身,跟隨楚雲來到了偏廳見人。
被安置在客廳的嫌疑人,滿身傷痕。神情看起來也十分的憔悴而狼狽。
他是被真田木子五花大綁送過來的。
就連嘴裡,也被塞進了特殊的物體。目的,是為了防止嫌疑人畏罪自殺。
“把他嘴裡的東西拿出來。”
楚雲來到偏廳,比波爾總裁更像主人的下達指令。
真田木子擺手,一名黑衣人取出了嫌疑人嘴裡的東西。
“我是楚雲。”楚雲目光平靜地凝視著衣衫不整的嫌疑人。“是今晚你們襲擊的楚紅葉的侄子。”
“是嗎?”嫌疑人雖然神情憔悴而狼狽。但他似乎是個硬骨頭,口吻也非常的強硬。“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楚紅葉已經離開瑞士境內了。”
楚雲聞言,沒有絲毫地情緒波動。
他淡淡搖頭,說道:“如果你所說的屬實。失望的也不是我,而是你。”
“你是說,我沒了利用價值。會被你處死,對嗎?”嫌疑人直勾勾地盯著楚雲。絲毫沒有感到害怕。
楚雲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會害怕死亡嗎?”嫌疑人反問道。“會因為害怕死亡,而暴露秘密和內幕嗎?”
“你誤會了。”楚雲搖搖頭。神色平靜地說道。“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姑姑真的離開瑞士境內。那至少證明她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而你,也不會死。”
“如果你想求死的話,你一定會失望。”楚雲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地活著。”
他話音剛落。
一名暗影出手了。
他手中握著一把匕首。
極度殘忍地挑斷了他的手筋。
鮮血撲哧一下流出來。
劇痛也在瞬息間侵襲著嫌疑人的痛覺神經。
鮮血流的不多,也不快。
但痛感,卻迅速蔓延全身。令其坐在椅子上,也渾身發顫。難以自控。
“這樣的傷口,是不致死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楚雲話音剛落。
暗影托起刀柄,猛然砸在了嫌疑人的嘴上。
撲哧!
嫌疑人口鼻噴血。
牙齒被砸得七零八碎。
所剩的幾顆牙齒,也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咬舌自儘。
對嫌疑人這樣的亡命之徒而言,死亡並不可怕。
他們甚至每一天,都擁有著麵臨死亡的覺悟。
但生不如死的絕望我,不是靠覺悟和毅力就能抗住的。
至少不是每一個亡命之徒,都能熬得住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眼前的嫌疑人能否抗住。
楚雲不知道。
波爾總裁不知道。
就連真田木子和執行者暗影,同樣不知道。
但這,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也是接近真相,達到目的的最佳途徑。
楚雲不得不這麼做。他也非常擅長乾這樣的黑暗之事。
波爾總裁看見這血腥的一幕,心頭微微有些發顫。
他不是沒經曆過黑暗之事。
但的確沒經曆過像楚雲執行的這種黑暗。
他的內心在顫抖之餘,還微微有些害怕。
如果自己不是楚老板的心腹。
如果自己真的和楚雲決裂了。
他會用相同的手段對付自己嗎?
而自己,在享受了十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之後。能扛得住這樣的折磨嗎?
這一切,都是問號。
也是波爾總裁不想去麵對的。
暗影在打碎了嫌疑人滿嘴牙齒之後。
緩緩站在了一旁。
在沒有接到下一步指令之前,他選擇先讓嫌疑人享受一下他的勞動成果。
“我相信,也知道你不怕死。但人總是求生的。如果有的選,沒人會選擇死亡,而不是苟活。”楚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一宿沒睡的他,依舊精神奕奕。
那漆黑的眸子裡,閃爍出來的寒光令嫌疑人心驚肉跳。
“從你們目前的所作所為來看,我相信我姑姑暫時是沒有危險的。”楚雲說罷,搖搖頭,無視了嫌疑人不太讚同的猙獰表情。“你可能覺得我自我感覺太過良好。又覺得我自作聰明了。但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這是正常的。我不會反駁你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在未來的一周內,你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會嘗儘這人世間最絕望的折磨,還有痛苦。”
楚雲說罷。沒有任何多餘的閒談。轉身離開了偏廳。
而暗影,則是非常熟練地展開了他殘忍地施暴流程。
這樣的折磨,是極其殘忍的酷刑。
是超過正常人生理極限的。
楚雲不確定嫌疑人能否抗住。
但他必須這麼做。
“你這麼折磨他,會不會把他折磨死?”波爾總裁略顯顧慮地說道。“或許,軟硬兼施的審訊方式,會更有效果?”
“波爾總裁打算來軟的?”楚雲反問道。“打算動之以情?”
波爾總裁吐出口濁氣,緩緩說道:“我看他的態度,他連死都不怕,會害怕折磨嗎?”
更甚至。
波爾總裁更大的顧慮是,在嫌疑人服軟的時候,卻已經沒有服軟的能力了。
或者,他已經被折磨死了!
畢竟,楚雲的手段剛一開始就如此血腥。
往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不都是這世上最極端的折磨?
這哪是正常人所能承受的?
“我能說的就是,等這件事結束之後。還要麻煩波爾總裁好好清理一下偏廳。那裡應該會比較狼藉。”楚雲說道。
然後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他給自己的生物鐘,定了大概三個小時。
這是極限。
既是嫌疑人的極限。
也是他對這件事的極限。
他不能等待太久。
也不可以讓姑姑失聯的時間太長。
否則,他會瘋掉。會徹底瘋狂!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
楚雲感到腳步聲在逼近。
睜開眼睛時,真田木子已經站在了麵前。
“他想見你。”真田木子說道。
“嗯。”
楚雲淡淡點頭。站起身。
再一次來到了偏廳。
這一次,波爾總裁也跟來了。
可當他瞧見現場的畫麵時,波爾總裁險些當場嘔吐出來。
畫麵,慘不忍睹。
甚至已經超越了波爾總裁所能接受的生理極限。
波爾總裁甚至相信,自己根本撐不到眼前這一步。甚至連一半都撐不到,就會有什麼說什麼,徹底臣服於楚雲的殘忍,甚至是變態!
嫌疑人的頭發已經被剃光了。
折磨的手段,已經定位在嫌疑人的頭蓋骨。
或許是嫌疑人想到了吃猴腦的畫麵。他的內心防線徹底崩塌。
他可以死。
但不可以死的如此恐懼與絕望。
他想見楚雲。
他可以和盤托出。
他說出這一切,甚至不渴望自己還能活下來。
他隻想讓自己死得輕鬆一些!痛快一些!
他不想下了地獄,還要當一個被嚇破膽的小鬼!
波爾總裁見到這一幕,早就忍不住避開了視線。
可嫌疑人被折磨成這樣,牙齒也徹底被打碎了。
他還如何開口說話?
說的話,還能讓楚雲聽清楚嗎?
那些重要的情報,還能完整地闡述出來嗎?
“你們,是古堡的人?”楚雲坐下後,也沒有寒暄。
事實上,嫌疑人已經失去了寒暄的能力。
嫌疑人點頭。
口齒模糊不清,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但能表達出意思,就夠了。
“我姑姑還在瑞士境內。是嗎?”楚雲繼而問道。
問了一個與嫌疑人透露的消息截然相反的問題。
嫌疑人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
楚雲沒有絲毫地遲疑:“這次行動的指令,是誰下達的?古堡一號?”
嫌疑人搖頭。
很顯然,這件事並沒有引起古堡一號的關注。
事實上。楚雲也不認為古堡一號會做如此事兒。
這不符合他這些年的神秘與低調。
更不符合他本身的強大與地位。
“段雲龍指揮的?”楚雲繼續問道。
嫌疑人還是搖頭。
到此。
楚雲陷入了沉默。
他能想到的兩位古堡大人物,都提了。
可全都不是。
那這次襲擊計劃,是誰布置安排的?
又是誰,要阻攔姑姑徹查父親的消息?
楚雲陷入了沉默。
他敢打碎嫌疑人滿嘴牙齒。倒也不是沒想到他極有可能會說不出完整話語。
可這並不重要。
因為他更加確信,嫌疑人所掌握的情報,絕對是最低級的。稍微高級一些的內幕,他都不可能了解。
這就是行動人員。
隻有真正的古堡高層,真正的策劃者,才有權知道內幕和高級機密。
楚雲放下了咖啡杯。麵無表情地說道:“你還能為我提供任何東西來拖延你的死期嗎?”
嫌疑人沉默了良久,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他知道的,就這麼多。
而這些內容裡麵,楚雲唯一能夠接受的答案,就是姑姑還在瑞士境內。
不用滿世界追蹤,對楚雲來說已經算是大大降低了難度。
但至於嫌疑人——
真田木子沒說什麼,隻是等待著楚雲的指令。
“繼續執行。”
楚雲冷酷無情地說罷。
轉身離開了偏廳。
波爾總裁,卻驚悚得手腳發麻。
胃部一陣翻滾。
繼續執行?
這小子,未免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