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急匆匆趕往老領導的府邸。
剛衝進書房,他便神情慌亂地說道:“出事了。楚雲真和劍聖打起來了!”
說罷。還又補充了一句:“看楚雲這架勢,可能真是要和劍聖玩命。”
盧老聞言,微微擺了擺手道:“我都知道了。”
他之前的推測,失算了。
他沒想到楚雲會這麼激進。
他也沒想到,劍聖真會對楚雲下手。
而且是在紅牆之內。
是在現在。
一切都超出了盧老的預算。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爺爺!”
書房大門再次被人推開。
這次進來的,是盧慶之。
他和沈老的表情就截然不同了。
他很興奮,甚至很激動。
“您不是說他倆不會打起來嗎?”盧慶之提高了音量道。“我要是錯過了這樣一場巔峰對決。得一個星期吃不下飯!”
一個,是他擁有傳奇強者之名的師傅。
一個,是武道世界風頭正盛的楚雲。
這二人的對決,不論是含金量還是精彩程度,都是盧慶之無法錯過的。
更何況,還是在紅牆之內。
拋開那些背後的恩怨陰謀不談。
光是這場頂級對決,就值得盧慶之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氣神來欣賞!
但屋子裡的氣氛,似乎跟盧慶之的心情不太吻合。
他看了看爺爺的表情。又看了看沈老古怪的樣子。忍不住撓撓頭。壓住了內心的興奮。問道:“我是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了?”
沈老苦笑一聲道:“盧少。他們兩個可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真要在紅牆內搞出流血事件。很難善了。”
“他們自己選的路。也牽連不到彆人身上吧?”盧慶之問道。
“但他們背後的人,未必會這麼想。”沈老苦笑道。“楚雲的母親。可是那個曾在四九城呼風喚雨的蕭如是。楚雲要是在這兒受了傷,或者乾脆被你師傅所殺。他必將紅牆攪得天翻地覆。”
“什麼時候紅牆怕一個女人了?”盧慶之撇嘴道。“這裡住的,可是一大群身經百戰的老爺們。”
盧老聞言,卻是瞪了孫子一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滾出去。”
盧慶之聞言,迅速縮回脖子。
他很少見爺爺生氣。尤其是動怒。
可以見得。這次楚雲與劍聖之間的鬥爭。
已經影響到爺爺的心態。
甚至惡劣到了一定程度。
否則,爺爺不至於對自己使勁。
盧慶之溜出書房,馬不停蹄地朝竹林趕去。
他作為劍聖的關門弟子。去竹林是不用人帶路的。對那地方,他也熟悉的很。
而最離譜的是。盧慶之聽說連自己那個非常清高的師兄,都已經被楚雲當場斬殺了。
自己這才離開多久,就搞出這麼大陣仗?
太刺激了!
也太過癮了!
“你不關心你師父的死活嗎?”
耳畔忽然響起一把清冷,卻非常從容的嗓音。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而且是一把盧慶之非常熟悉的女人嗓音。
燕京城。有燕京圈。
紅牆內的子弟,同樣有紅牆圈。
但這個圈子礙於身份和來曆,一個個比普通人還要低調。
就拿盧慶之來說。他從不住五星級酒店。不去五星級餐廳吃飯。至少不去明麵上的五星級。私房菜館什麼的,他肯定是常客的。
家裡人都強大成這樣了。要是連吃好點喝好點都不行。那活得還有什麼意義?
而這個女人。比盧家嚴厲家教教出來的盧慶之,還要克製。
她身穿普通青色T恤。一頭烏黑的秀發簡單紮成馬尾。
腳下,更是穿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
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甚至已經模糊到看不清商標。
這是個寡淡到沒有施任何粉黛的女人。
但她清冷的氣質,以及清冷的容貌。卻非常引人注意。
尤其是出現在這紅牆之內。
就注定了她非同凡響的身份與背景。
“胡說什麼呢?”盧慶之撇嘴道。“我怎麼就不關心我師傅了?”
“我沒看出來。”女人年齡不大。
看起來,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模樣。
但盧慶之在內心深處來說,是有點忌憚她。甚至怕她的。
一是這女人的出身比盧慶之還要恐怖。
二則是,這女人自身的優秀程度,也達到了連爺爺都一直想要聯姻的地步。
隻不過,這女人不答應。女人的家族,似乎也不太看好這門親事。
普通家庭設計未來三年的計劃。
豪門三十年。
而像盧慶之或者女人的家族,動輒半世紀,或者一百年。
當然。隻是設計。能否實施是一回事。但格局與視野,已經達到那高度了。
盧家光靠老爺子或者第二代,再撐個二三十年,毫無問題。
可對女人官月清來說。還不夠資格。
連談的資格都不夠。
被官月清一語戳破。
盧慶之也不狡辯。甚至沒什麼不開心的情緒。
這女人就是這樣。嘴巴跟繡花針一樣,開口便傷口。還是劇毒的那種。
“我的確關心我師傅。但也僅限於關心。”盧慶之聳肩道。“但我師傅的強大,還輪不到我操心太多。如果連他都擺不平的問題。我操心再多,又有什麼意義?你說呢?”
“有理。”官月清淡淡點頭。“我能和你一起去觀戰嗎?”
“你去乾什麼?你一個高材生,一門心思鑽研學術的學院派。看得明白嗎?”盧慶之撇嘴道。
“見見世麵。”官月清說道。
“是想見見楚雲吧?”盧慶之咧嘴笑道。“想知道這小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有點。”官月清沒有反駁。欣然接受。“他的確引起我的注意了。”
“那我建議你彆去。”盧慶之說道。
“為什麼?”官月清問道。
“因為我認為。楚雲可能活不過今晚。也走不出紅牆。”盧慶之眯眼說道。“他太不了解我師傅的強大了。也太不明白傳奇強者究竟有多麼恐怖。”
“我不認為他能過我師傅這一關。”
“那就當給他送行。”官月清說道。“快去吧。我不想到地方之後,隻見到一具屍體。”
盧慶之聳肩道:“你要不怕臟了眼睛,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