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東發出的每一聲慘叫。都如同紮進了霍家人的心臟!
作為霍家寄予厚望的未來之星。
作為除霍家老爺子之外,唯一有機會衝入紅牆的霍家人。
他在家族內獲得的支持,得到的資源,以及哥哥姐姐們,侄子侄女們給予的尊重。都是異於常人,超出想象的!
說他在霍家是寵兒,絕不過分!
當初霍家為了幫霍家鋪路。為了讓他有機會衝入紅牆,就連中生代對他威脅最大的段阿姨,也讓霍家付出了極大的資源代價,強行按住了!
為什麼!?
就是為了能讓霍家重現霍老爺子在世時的輝煌與榮光!
仕途之路,必須永葆青春!
一旦脫離權力心臟。人走茶涼是遲早的事兒!
更甚至,在係統內更有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
父子兩代人,是絕不可以同時受重用的。
就像許多領導升遷重要崗位。至少都得換一座城。就怕滋生土皇帝,一手遮天!
父子皆掌權,會釀成多大的危機,沒人能夠預估。
霍家原本是決定遵循規矩的。
也已經在積極培養第三代。
可近二十年。霍家並沒有出現一個有能力甚至有潛力的第三代。這讓霍家感到絕望。也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霍家第二代中年齡最小,能力最大的霍霆東身上。
相比較已經快到退休年齡的霍家二代。霍霆東正值當打之年。與霍家第三代的年齡差距,最小隻差五歲。
而對圈內規矩來說,防止兩代人同時手握大權。主要就是怕造成不受控的局勢,出現所謂的一家獨大。
但如果時間軸拉開了。老一輩要麼退了,要麼過世了。對第二代的遏製,也不至於太過嚴苛。
霍霆東在霍家處心積慮的培養、鋪墊、支持下。終於橫空出世,問鼎中生代之巔。成為不可一世的霍老板。前途無限。
但此時此刻。
霍霆東被楚紅葉踩在腳下,如一條狼狽的野狗。嗚咽著,痛苦不堪的顫抖著。
他顏麵儘失,尊嚴被徹底粉碎。
在所有霍家人麵前。他被楚紅葉死死踩在地上,碾碎的,不僅是霍霆東前半生積攢的驕傲與尊嚴。更是霍家用儘一切扶持的家族未來!
所有霍家人,陷入了瘋狂!
為首的霍家奶奶,更是渾身發顫,望向楚紅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楚家女人。你傷害的,不僅僅是我兒子一人!更是我們整個霍家的驕傲、希望,還有未來!”
砰地一聲悶響。
霍家奶奶將那拐杖猛然砸在地板上,發出淒厲的怒吼:“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我要你不得好死!”
……
寂靜清冷的馬路上。
一輛轎車緩緩行駛在路邊。
車內除了司機,兩名中年偏大的男子坐在車內。
一人正是華夏商界如日中天的楚中堂,另外一人,則是他的心腹死忠,徐稷下。
徐稷下放下電話,表情詭異而複雜地望向楚中堂,抽了抽嘴角說道:“大老板。局勢已經徹底失控了。就在五分鐘前。霍老太婆率領霍家兩代人,趕去了霍霆東家中。隨之而去的,還有一幫與霍家交好的家夥。”
略一停頓,徐稷下繼而說道:“我聽說。就連軍部某股力量,也已經蠢蠢欲動。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霍老太婆的娘家人。”
說罷,徐稷下做最後總結道:“看形勢,楚紅葉這次是徹底失去理智了。她就想整死霍霆東。也徹底激怒了霍家。”
“霍霆東踩了她的逆鱗。”楚中堂口吻平淡地點了一支煙。薄唇微張道。“而且是在她眼皮底下行凶。”
“她沒衝進霍家殺了霍霆東。就不算失去理智。”
徐稷下倒抽一口涼氣。略微猶豫了一番,問道:“大老板,我們該怎麼作反應?”
“看戲。”楚中堂噴出一口濃煙。“這麼精彩的大戲,你多少年沒看過了?”
徐稷下苦笑一聲。
這戲的確精彩,也夠火爆。
被譽為中生代第一人的霍霆東被楚家女魔頭當狗一樣拳打腳踢。而且還是當著霍家人的麵羞辱。
這種恩怨,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想要善了,何其艱巨?
“可小少爺也跟過去了。”徐稷下有些犯難地說道。“據說,他也動手了。”
“很奇怪嗎?他大哥差點死在鐘家。做小弟的,拿出點男子氣概還需要特彆誇獎他的勇猛嗎?”楚中堂輕描淡寫地說道。
徐稷下有點發懵。
苦笑一聲道:“一旦硬拚起來。我怕小少爺也受到牽連。”
“他是成年人。”楚中堂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兒,承擔代價。”
“可是——”徐稷下無可奈地說道。“這次事件,實在太大了。我怕小少爺吃不消。”
“什麼事兒都在承受範圍之內。他怎麼長大?怎麼變得聰明?”楚中堂眉頭一挑,淡淡說道。“你看看楚雲這幾年。再看看他。就像一朵溫室裡的花朵,長的就是小白臉的模樣。身上也沒點男子漢氣概。”
徐稷下終於閉上了嘴巴。
他算是看明白了。大老板壓根就沒打算管這事兒。
也根本不在意楚紅葉是否會拖累小少爺。
他就是來看戲的。
戲越精彩,他看的越津津有味。
“那我們現在——”徐稷下抬眸望向大老板。等待指令。
“幫我買份宵夜。”楚中堂抽了一口煙,氣定神閒道。“多拿幾瓶酒。這場戲,下酒。”
“——”
……
睡夢中的段阿姨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她接通電話,嗓音慵懶磁性:“什麼事?”
薑文昭輕易不可能打擾她休息。對她的生活起居,更是達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此刻突然打給她。必定有急事。
“燕京城傳來消息。那位醋壇子——在家裡被人打了。”
段阿姨聞言,原本有些迷離的美眸逐漸變得清醒。她並不震驚,也沒有自亂陣腳。
相反,唇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楚家人打的?”
“您的確配得上女諸葛之名。”薑文昭抿唇說道。
“那究竟是不是楚雲呢?”段阿姨內心莫名有些期待。
“不是。”薑文昭緩緩說道。“是他的姑姑,那個敢跟楚中堂拍桌子的楚紅葉。”
“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燕京。越快越好。”
段阿姨緩緩走下床,紅唇微張道:“好戲開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