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江緋紅這番話,不論是“快馬加鞭”,還是“當一個縮頭烏龜”。隻不過是在反複強調並且激怒楚雲。
似乎在上江緋紅眼中,楚雲就是那種毫無擔當,不負責任的寡情薄意之人。
他根本不會為真田木子的遭遇而感到憤怒,更不會為了一個被女皇陛下拋棄的棋子,而付出太多實際行動。
因為就連上江緋紅都知道。暗殺真田木子的凶手,絕對不是輕易能夠撼動的。尤其是在東京城。
這裡,是楚雲的客場。他所能動用的資源能力量,是非常有限的。
而對手,卻是主場強將。
是擁有強悍實力的幕後神秘者。
站在客觀且理智的角度來看,上江緋紅不認為楚雲會為了區區一個真田木子,而大動乾戈。
代價太大,而能得到的回報。卻太小。甚至近乎沒有。
真田木子的經曆,作為閨蜜的上江緋紅一清二楚。她更加知道,自從真田木子離開東京城之後,便一直追隨楚雲,為楚雲的海外資源搭建完美運營體係。
從某種角度來說,真田木子隻不過是楚雲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而且還是被楚雲好心收留的。否則,真田木子甚至連藏身之處,或許都難以找尋。連一處避風港灣,都無法尋覓。
於公於私。
上將緋紅都不認為楚雲會因為真田木子的遭遇,而大動乾戈。
她此刻的激怒與揶揄,更像是做無用功。
上江緋紅出門頂級豪門。
她見過太多為了顧全大局,忍一時之痛的男人。女人也有。
在大人物眼中,個體得失並不重要。
隻要能達到目的,不折手段又如何?華夏有一句老話,上江緋紅在某種程度上,是喜歡的,甚至認為是至理名言:一將功成萬骨枯!
哪一個成就雄圖霸業的梟雄腳下,不是白骨累累?
“上江小姐。我有點累了。如果你不打算把我掃地出門的話。能不能幫我安排一間安靜點的房間?”楚雲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目光平靜地說道。
上江緋紅悶哼一聲。
對楚雲的不為所動大感不滿。
她認為,楚雲是在逃避。並且作出了選擇!
選擇撇下變成醜八怪,再無利用價值的真田木子!
但不論如何。
她僅能代表真田木子表達一定的憤怒。卻無法代表父親的態度。
明天一早。父親是要親自接見楚雲的。
那不是她能掌控的。必須聽從父親的安排。
“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楚先生穿過走廊。往東邊走即可。有任何需求,也可以吩咐管家去做。”上江緋紅說罷,冷著臉離開了。
楚雲也沒做多餘的事兒。按照上江緋紅所說的路線,來到了上江家族為他安排的房間。
很大,很寬敞,居住環境十分舒適。甚至連嶄新的換洗衣服,都很貼心地為他準備好了。全都是定製高檔貨。
楚雲進屋後,也沒來得及洗澡。徑直打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一把熟悉的嗓音。
“楚少,這麼晚找我有事兒?”正是薛神醫。
“薛老最近忙嗎?”楚雲很客氣地問道。
“還行。隻有幾個領導的基本體檢工作。交給學徒去做,也能應付。”薛神醫從楚雲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微妙的情緒。
他知道,楚雲的心情不太好。甚至很低落。
“我一個朋友被毀容了。”楚雲言簡意賅地說道。“被高手用刀劃破的。傷口不好愈合。薛老有沒有辦法?”
“我見過。這種傷很棘手。”薛神醫很直白地回答。“我可以試一試。但不敢保證能恢複原貌。畢竟,楚少您朋友臉上的皮膚,受損部位已經被徹底殺死了。當務之急,是先止血,否則會越來越惡化。甚至蔓延整張臉。”
楚雲聞言,不由得眉頭一挑。說道:“如果方便,請您儘快啟程。”
“我已經在收拾行李了。”薛神醫說道。“不過得麻煩楚少安排一趟私人飛機。我希望能儘早見到病人。”
此刻已經是淩晨兩點。
薛神醫卻一點也沒有耽誤。甚至主動提出要乘坐私人飛機赴東京。其目的,就是要儘早見到病人。製定係統的治療方案。
可見薛神醫對楚雲的這位朋友,也是十分關心。
“辛苦您了。”楚雲抿唇說道。
他數次受傷,都是薛神醫親自照顧。如今連真田木子受傷,薛神醫也責無旁貸,願意親赴東京。
楚雲對薛神醫充滿感激之情。無言以對。
“楚少言重了。”薛神醫莞爾笑道。
掛斷電話後,楚雲好了一切。
憑楚雲的身份地位,安排一架私人飛機抵達東京城,不算什麼難事。
簡單打幾個電話就能搞定。
而在忙完薛神醫這邊的事兒之後。楚雲又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除了留守東京城的人力。立刻啟動最高進攻程序。包括分布全球的人力,隻要手裡沒有任何的。全部趕赴東京城。”楚雲口吻淡漠地說道。
電話那頭,一名老資曆暗影震驚道:“主人。真田小姐曾說過。最高進攻或防禦係統,是為你特彆定製的。極為勞民傷財。對剛剛搭建起來的係統來說,也會造成很大的損傷。不是逼不得已,真田小姐不建議您啟動。”
“她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楚雲不想再多說一句廢話。冷冷說道。“立刻執行。”
“是!”
暗夜之王,被徹底激怒。
他要動用掌握在手中的,真正的黑暗力量了!
……
上江緋紅穿過竹林時,耳畔傳來老供奉平和的嗓音。
“大小姐。您不該刻意激怒楚雲。”
上江緋紅聞言,卻是冷哼一聲:“為什麼不可以?如果不是因為他,木子會淪落至此?”
“如果不是他。木子小姐或許早就被女皇陛下抹殺了。”竹林中,響起老供奉平靜地嗓音。
“那是之前的事。我說的是現在!”上江緋紅斬釘截鐵地說道。
“其實楚雲親自趕到東京城。就已經表明他的態度了。您的所有顧慮與不忿,在我看來是沒有意義的。”
“而恰恰相反的是。”
老供奉緩緩說道:“我和老爺的顧慮。是怕楚雲會讓這座城血流成河。徹底失控。”
“他敢?他有這個膽子?”
“他不僅敢。早在華夏明珠城,就已經乾過了。至少我和老爺,從不懷疑他會做第二次。”
“甚至,在沒有任何束縛的前提下。他會更加瘋狂。”
上江緋紅聞言,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難道。自己還看輕了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