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楚雲這番質問,楚中堂沉默了下。然後搖搖頭,很坦誠地說道:“沒有。”
“咱們誰也不是聖人。為什麼非得要求哥們變成聖人呢?”楚雲微笑道。“這次見到唐慶,我的確很不喜歡他。當年的交情,也的確淡化了很多。但這份情,我還記著。當年的那些美好回憶,我也忘不掉。”
“是的。如果沒什麼特殊情況。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想主動見他。因為見一次,就會破壞留下的美好回憶一次。”楚雲說道。“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和他絕交了。也不意味著我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二叔。站在您的角度來看。那晚我和曹世金之間的鬥爭。如果唐慶是我,他會那麼乾嗎?會搞得滿城風雨嗎?”楚雲問道。
楚中堂搖頭:“他不會。”
“他不會。也無法理解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楚雲聳肩道。“但最終的結果是。他願意幫我擦屁股。願意為了我,去得罪曹世金,得罪曹家。”
“說到底。我倆已經從當年的臭味相投,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類人。那天在酒吧見麵,他也的確讓我很不痛快。沒了和他繼續打交道的興趣。”楚雲點了一支煙,緩緩說道。“但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是在的。”
“否則。我拿憑什麼抨擊他初心不在?”
如果連楚雲自己,都因為這點事兒,而徹底跟唐慶反目。
他憑什麼去指責唐慶不重感情,將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我要真是那樣的人。”楚雲抿唇說道。“我會看不起我自己。”
楚中堂沉默了。
他深深看了楚雲一眼,良久方才開口說道:“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我要是不像。就證明我老媽不正經。”楚雲咧嘴笑道。
“我隻是給你提個醒。該怎麼處理。是你的事兒。”楚中堂平靜說道。“哦對了。從他們係統內來講實力的話。鐘靈嫁給你的哥們唐慶。是下嫁。”
楚雲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並不意外。
“二叔晚安。”楚雲下了轎車,朝酒店走去。
楚雲前腳走。徐稷下後腳便坐上了房車。
他眼神飄忽地看了楚中堂一眼,疑惑道:“老板。您沒勸住他?”
“誰告訴你,我找楚雲是為了勸他?”楚中堂反問道。目光平靜地點了一支煙。
“可如果這兩家真鬨起來。唐家肯定吃虧。而且鐘家背後——”徐稷下猶豫了下,見楚中堂沒什麼反應,這才敞開了說。“還與那位大人物走的很近。”
頓了頓。徐稷下繼而說道:“當初因為段小姐的事兒。那位大人物就對楚雲有所偏見。現在如果還鬨這麼一出的話。您不擔心楚雲被那位大人物盯上?”
“盯上就盯上。”楚中堂語調平淡道。“他楚雲闖禍也好,惹事也罷。和我楚中堂沒什麼太直接的關係。就算你口中的那位大人物把他人間蒸發了。我以楚家掌舵人的身份為楚雲報仇就是了。他死不死,與我無關。”
又來了——
徐稷下現在一點兒也不信大老板的鬼話。
天天說著不在乎楚雲的死活。可哪次楚雲麵臨危機。大老板您不是第一個密切關注?
是。除了長白山那一次,您的確沒有正兒八經的出麵過。就算是長白山之行,您也隻是在最後收了個尾巴。並沒付諸實際行動。
可就衝您這種種跡象。再說一點兒也不關心楚雲,太離譜了吧?太弄虛作假了吧?
徐稷下微微點頭,自然是不敢反駁大老板。
他緩緩說道:“眾神會議在暗中加強華夏分部的影響力。林幽妙這些日子,也做了不少事兒,結交了不少人。包括薑文昭等人,也一一聯係過。”
頓了頓,徐稷下說道:“依我看。眾神會議在拿下了歐洲地下世界之後,下一個真正要侵占的,就是我們華夏。”
“我是正經商人。不關心他們搞的那些陰暗勾當。”楚中堂點了一支煙,微微靠在椅背上。“隻要不是動搖楚家根基的事兒。以後也不必事事向我彙報。你自己處理就行了。”
徐稷下點點頭,抿唇說道:“明白。”
經過大長老之事後,徐稷下冷靜了很多。也不敢再與眾神會議的代表走的太近。包括林幽妙幾次私下聯絡他,甚至若有所指,他也沒給予明確的表態。
眾神會議的確權勢滔天。其影響力更是波及全球。但在徐稷下眼裡,不論是眾神會議出現什麼人物。在他心中都無法與大老板比重。。
他徐稷下是大老板一手提拔培養的。
他所擁有的一切,也都是大老板賜予的。
他或許會動一些小心思。但在大局上,在主次上,徐稷下不會犯渾。也不敢耍小聰明。
楚雲走進酒店。
陳生二人正在酒店大堂等待他。
訂婚儀式在酒店頂層。四周鑲接玻璃牆。視野極好。
因為兩家都是大鱷豪門。到場的名流可謂是星光熠熠。楚雲剛進宴會廳,就一眼瞧見了盛裝出席的傅晚晴。
“你怎麼也來了?”
傅晚晴莫名眼皮一跳。
這小子就是個瘟神。
不論他去哪兒,都會不太平。
甭管是周繼冠,季風,還是被打斷雙腿的曹世金。
誰有好果子吃?誰得到好下場了?
再看楚雲,卻瀟灑快活地端著香檳,神色從容。
老天不公,以萬物為芻狗——就便宜楚雲一人了!
“你都能來的地方,我楚大官人還不能過來蹭杯酒喝?傅大姐,你這思想就很離譜。”楚雲抿了一口香檳,輕描淡寫道。“再說了。我跟唐慶可是老交情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聽說你們已經絕交了。”傅晚晴冷笑道。
“思想狹隘。”楚雲揶揄道。“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麼永遠的敵人?隻要有利益,我能和他分分鐘拜把子。稱兄道弟。這就是男人的浪漫。你不會懂的。”
“我懂你個大頭鬼!”傅晚晴啐了一口。斜睨楚雲道。“坦白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內心扭曲畸形了。”
“自信點,把不知道是不是去掉。”楚雲牙尖嘴利道。“我早看出你是個心理變態的大媽。”
傅晚晴差點罵娘。
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怒火。瞪視了楚雲一眼道:“你這個混蛋什麼地方都敢搗亂。有事沒事就把人一頓暴打。我真想知道。你今天會不會也鬨一出大戲。”
“要不。待會兒你直接來個搶親大戲?把鐘靈給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