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好機票,安排好行程。
楚雲給蘇頂梁打了招呼,便陪葉教授一同前往燕京。
落地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半了。
他從楚少懷那拿到徐稷下的電話。坐上專車便直接打給對方。
嘟嘟。
電話等了許久才接通。
一把雄厚威嚴的嗓音傳來。正是徐稷下。
雖說都是楚家人。可他對楚中堂那邊的事兒不熟。哪怕是徐稷下這位頭號猛將。前前後後也隻見過兩三次。而且是在相對公開的場合。並沒什麼特彆交集。
“喂。”徐稷下說道。
“徐叔,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宵夜?”楚雲開門見山。“我是楚雲。”
“哦。是大少爺。”電話那頭的徐稷下並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楚雲會打給自己。
沒有遲疑,徐稷下緩緩說道:“我在開會,一時半會走不開。大少爺您到燕京了嗎?我派人來接您。有什麼事兒,在公司談就行。我來安排宵夜。”
楚雲也不客氣。說道:“我正在車上,直接去您辦公室就行。對吧?”
“沒問題。”
掛斷電話。楚雲吐出一口濁氣。
徐稷下。年齡四十五歲。前前後後跟了楚中堂近二十年。不敢說楚中堂的江山是他打下來的。但作為鞍前馬後的頭號猛將。徐稷下絕對立下過汗馬功勞。而且有能力有天賦。就算自立門戶,也絕對是商界新貴。
葉教授看了楚雲一眼,問道:“你覺得咱們今晚能談妥嗎?”
“那就得看我這位徐叔肯不肯賞臉了。”楚雲眯眼說道。
葉教授聞言,內心湧現強烈的八卦之心。
可她終究還是按捺住了。
楚雲不肯說,自然是因為太過隱私。葉教授問了。楚雲不說,她沒麵子。說,可能也不太舒服。
聰明的女人永遠知道如何與男人保持相對的距離。
隻有這樣才能雙贏。
抵達徐稷下執掌的集團後,楚雲二人很快就被迎上去。待遇周到。比起葉教授單獨前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距離最近一次來。她甚至連徐稷下的麵都沒見著。更不知道此人已經下令無限期擱置項目了。
沒楚雲,她可能還得在這個項目上浪費一年半載。
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和精力!而且沒有任何辦法。連告都很難告贏!
走廊儘頭。
是徐稷下的辦公室。
在楚雲來的前三分鐘,他結束了會議。並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楚雲陪同葉教授一起前來,走向走廊儘頭。
咚咚。
領路人敲響房門,彙報了情況之後。隻聽裡屋傳來一句“進”。
然後領路人推開房門,引領楚雲二人進去。
“老板。楚先生和葉老板來了。”
“好。”徐稷下正在伏案處理一份文件。頭也不抬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宵夜。“你們餓了就先吃。我還有幾份文件要處理。”
很有求人辦事的氣氛。
隻是這回輪到從不求人的葉教授,以及不喜歡求人的楚雲了。
二人對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走向了小型會客區。
宵夜很豐盛,近乎奢侈。酒也是名貴紅酒。就連餐具,也不比頂級餐廳的便宜。
徐稷下的能力,從這一頓宵夜就能展現出來。
吃,葉教授也吃得起。
在世界任何一座城市,她都能吃到這級彆的美食。
可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提供這樣一份美食。那考驗的就不是單純的財力了。還有恐怖的權勢。
近半小時的等待。
楚雲二人沒有動筷子。
主人還在忙呢,做客人的哪能亂來?那是沒家教,不懂事。
楚雲很有求人辦事的覺悟,抽著煙,喝著茶,連酒都沒碰一口。
反觀徐稷下,似乎也並沒格外重視他口中的這位大少爺。有條不紊地處理完了全部文件,這才活動了一下身子,緩緩站起身,走向二人。
“怎麼沒吃?不合胃口嗎?”徐稷下坐在二人對麵。很有成功人士做派道。“想吃什麼,我吩咐人去安排。”
“合胃口。徐叔不用麻煩。”楚雲微笑道。“就是想等您一起吃。”
“我不習慣吃西餐。你們吃吧。”徐稷下親自為二人倒酒,然後給自己泡了一壺普洱。
葉教授見狀,也不等楚雲開口。徑直說道:“徐總。有關我們之間合作的那個項目,我有些事兒想跟您商量一下。”
“那個項目我已經擱置了。沒有談下去的必要。”徐稷下抿了一口茶,從容不迫道。“你如果想談解約,可以去跟法務談。但給你提個醒。違約金很重。就算葉公館賠得起,也會傷筋動骨。”
葉教授神色陡變。有些動怒。
什麼意思?
這是要把葉公館的資金壓死在項目裡。連解約都不讓談?
她真沒想到徐稷下會如此霸道。
而且是當著楚雲的麵——
不是稱呼他為大少爺嗎?這點麵子都不給?
“徐叔。葉教授剛剛在葉公館扛旗。明珠城上下不少人都盯著她。想看她笑話。”楚雲和煦道。“您要是真把項目給扣住了。她會很難做。威信也會大打折扣。”
“大少爺。葉公館的威信如何,不在我的考慮範疇。但因為葉雪女士的不謹慎,讓楚家名譽受損。這是不被允許的。”徐稷下一字一頓道。“您也知道,大老板最在意聲譽。”
楚雲點點頭,也沒狡辯什麼。
“那您給我一句話。怎樣才能和解?”楚雲微笑道。眉宇間,沒有絲毫不快。極有耐心地問道。
徐稷下沉凝了下。說道:“既然大少爺開口。麵子我肯定會給。但葉公館方麵,也要做出適當的補償。以及對後續程序的補充。”
“一定。”楚雲點頭。“謝謝徐叔。”
“客氣。大少爺有空回家看看。大老板挺掛念您。”徐稷下抿唇說道。
楚雲笑了笑。點頭。
楚少懷沒能勸他回家。徐稷下卻趁機做到了。
這家夥手腕不俗。在適當時機做適當的事兒。不愧是楚中堂麾下頭號猛將。
楚雲甚至懷疑。徐稷下故意為難葉教授。就是想逼自己露麵。借機吹下耳邊風。
承了人情,總不能再托大。要不就顯得太矯情了。
這楚家,他不回也得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