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隻有在海峽市,林知命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這裡是他的故鄉,是他童年以及青春記憶的所在。
儘管那些記憶裡不美好的東西占了絕大多數,但是依舊不妨礙林知命時常想起。
不過,林知命在往四周看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人略少了一些。
這裡是海峽市最繁華的步行街,現在又是下班時間,許多在周圍上班的白領都會趁著下班的時間來這裡走走逛逛,吃個飯什麼的再回去,不說人潮洶湧,那至少也是人頭攢動,而現在卻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哎,我們公司明天就要裁員了,真希望彆是我,現在工作太不好找了!”
坐在林知命身邊一個男青年歎氣道。
“我們公司這個月工資還發不出來呢!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男青年旁邊一個女的無奈的說道。
林知命看了一眼身邊這兩人,發現都是穿著製服的上班族。
“最近市場不景氣麼?”林知命好奇的問道。
男青年看了一眼林知命,發現林知命有點眼熟,以為林知命也是在附近上班的,便說道,“怎麼的,難道你們公司沒出問題麼?”
“沒有。”林知命搖了搖頭。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公司都出問題了,據說是前段時間有個老外把許多老板的錢都給騙走了,導致資金鏈斷裂,結果影響了整個海峽市的商圈,這幾個月時間都好幾家大公司倒閉了。”男青年說道。
“哦!”林知命恍然大悟,想起了之前顧霏妍跟自己說過的那件事情。
在幾個月前,那個叫做詹姆士的華裔在海峽市這邊搞融資,結果騙了上百億的資金後捐款跑路去了星條國,海峽市隻是三線城市,上百億的資金一被騙走,整個城市的商圈就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顧霏妍的律所據說正在代理這個案子,隻不過,詹姆士已經回到了星條國,再加上他的星條國國籍,要想讓詹姆士把錢吐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林知命想到了自己在海峽市商圈的幾個朋友,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到影響。
西斯梅爾餐廳的翻台率很高,所以沒多久就輪到了林知命。
林知命點了一份主廚牛排,外加一份沙拉跟薯條。
他並沒有讓人去把田欣瑜叫出來見麵,事實上他隻是來簡單的吃個晚飯而已。
不過,有人還是認出了他,並且把消息傳到了後廚。
沒多久,田欣瑜端著林知命的牛排來到了林知命桌前。
“林老板。”田欣瑜有些緊張的叫了一聲,將牛排放到了林知命麵前。
“小田,又見麵了。”林知命笑著說道。
就這一句小田,把田欣瑜的臉給硬生生的喊紅了,她低著頭不敢看林知命,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是,是啊,又,又見麵了。”
“生意還不錯嘛,恭喜你了!”林知命說道。
“謝,謝謝,林,林老板。”田欣瑜結巴的說道。
“你去忙你的吧,彆管我了。”林知命說道。
“哦…”田欣瑜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失落,但是又不敢跟林知命多說什麼,隻得轉身往後廚走,一邊走還一邊多看林知命兩眼。
林知命沒太在意田欣瑜,他認認真真的將一份牛排吃完,然後付了錢起身走出了餐廳。
來到餐廳外,林知命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來自於帝都的電話。
林知命將手機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孫老憤怒的聲音。
“林知命,你竟然把一台數控車床當光刻機賣給我!”
看的出來,孫老已經知道了貨櫃箱裡那台機器的身份。
“我從頭到尾也沒說那是光刻機啊,我都說了那是數控車床!”林知命無奈的說道。
“一台數控車床,你怎麼敢賣我一百個億?!”孫老質問道。
“賣多少錢是我的事情啊,我就說賣一千億那也可以吧?”林知命笑道。
“你現在…馬上把那一百億退回來,馬上!”孫老說道。
“抱歉了孫老,咱們這是正經買賣,一個願買一個願賣,我不支持七天無理由退貨,那車床您要就留著,不要就丟了,如果您想用其他手段人讓我還錢,那儘管來,但是您可得記著,我不是隨便什麼路人甲乙丙,我是龍族的名譽龍王,未來還會殺幾個通緝榜上的人成為龍族真正的龍王,對付我之前,先掂量好自己的分量。”林知命冷冷的說道。
掂量好自己的分量?
孫海生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聽到有人對他說如此狂妄的話了,身為龍族的最高層之一,敢跟他說這樣話的人隻有貴人,而貴人是不屑於說這種話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他一輩子都不會聽到這樣的話。
但是,今天他聽到了,而最讓他難受的是,說這話的人,以他的身份根本無法對其怎麼樣!
啪嗒一聲,林知命那邊掛斷了電話。
孫老的臉色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孫老,這台車床,怎麼辦?”手下小聲問道。
“怎麼辦?送回去還能怎麼辦?難道把他丟了麼?!”孫海生黑著臉問道。
“是是是!”手下連連點頭。
“林知命,你獲得了光刻機,卻不把他上交給國家,我一定要向上麵檢舉你,我對付不了你,總有人能對付的了你!到那時候,你彆想用光刻機換到一點功勞!”孫海生黑著臉自語道。
海峽市。
林知命掛了電話,鄙夷的笑了笑。
他似乎已經見到了孫海生惱羞成怒的樣子,他的內心無比的高興,對於這種迫不及待想要搶功的人來說,讓他吃癟無疑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
“林,林老板!”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忽然從林知命耳邊傳來。
林知命愣了一下,轉頭看去,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麵色緊張的田欣瑜。
“你怎麼來了?”林知命問道。
“我…那什麼…我…”田欣瑜緊張的撥弄著手指頭,似乎有什麼事要跟林知命說,但是因為太緊張的關係卻說不出來。
“彆緊張,慢慢說。”林知命說道。
田欣瑜深吸了幾口氣,然後說道,“我…明天,明天晚上過,過生日,在,在餐廳裡,你,你能來麼?”
“明晚過生日?”林知命驚訝的看著田欣瑜,說道,“你多大了?”
“二,二十歲。”田欣瑜說道。
“二十歲?那你讀書應該比較早啊…行吧,那明天晚上我過來!”林知命笑著說道,他其實打算明天就從海峽市出發,去狩獵通緝榜上的人,不過既然田欣瑜明天生日,那再晚一天出門也無所謂。
“謝謝,謝謝您!”田欣瑜激動的說道,看的出來她很高興。
“客氣了,我先走了!”林知命跟田欣瑜揮了揮手,隨後轉身離去。
田欣瑜站在原地,看著林知命遠去的背影,激動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從餐廳離開後,林知命驅車前往了海峽市的山陽陵園。
此時天已經黑了,陵園內無比的靜謐。
林知命帶著一束花,在路燈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塊墓地前頭。
墓地上有一塊墓碑,墓碑上卻有兩個名字,一個姚建勇,還有一個就是周豔秋。
這是姚建勇跟周豔秋兩個人合葬的墳墓,兩人在被殺之後就被安葬在了這裡。
林知命在兩人生前的時候跟他們有過無數的恩怨,不過眼下人都已經不在了,恩怨自然是被林知命給放下。
林知命將墳墓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之後把鮮花放在了兩人的墳前。
不管他們對他怎麼樣,畢竟他們曾經是林知命的嶽父母,所以林知命這一次特地過來看他們一眼。
“仇也幫你們報了,靜靜她現在一個人在國外聽說也過的挺好的,姚安我也讓人給安排了好的工作,二老在下麵可以安息了!”林知命站在墓碑前說道。
寒風蕭瑟,似乎是姚建勇夫妻倆在回應林知命。
在墳前站了一會兒後,林知命轉身離去。
半個小時後,林知命開車進入了鳳凰彆苑。
小區還是跟以往一樣安靜祥和。
林知命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自己的住處,而是開著車在小區內繞了一圈。
這一繞,林知命發現不少彆墅的燈都是關著的,似乎裡麵並沒有住人。
林知命有些詫異,之後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彆墅前頭。
車剛停好,就看到幾輛貨車從旁邊開了過來。
林知命站在路邊看向那些貨車,發現貨車上裝著許多家具。
這是要搬家?
林知命有些好奇。
就在這時,跟在貨車後頭的一輛現代伊蘭特停在了林知命麵前。
伊蘭特的車窗放了下來,林知命看到了一頭白發的夏正誌。
此時的夏正誌跟林知命幾個月前見到的時候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那時候的夏正誌春風得意,而現在的夏正誌看著就好像老了二三十歲一樣,不僅頭發白了,眼圈也黑了,整個人無比憔悴。
“林總!”夏正誌驚訝的看著林知命。
“老夏,你這是要搬家麼?”林知命問道。
“是啊。”夏正誌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把彆墅賣了,搬回以前的祖屋。”
“怎麼了你?”林知命皺眉問道。
“哎,都是那個狗日的詹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