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林知命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躺在了一條小河的岸邊。
周圍是一片森林。
林知命一個激靈,從地上跳了起來,往四周看去。
周圍是黑漆漆的森林。
天上的月亮被雲彩遮擋住了一半,看月亮的位置,此時應該是淩晨三點左右。
夜色正深。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那四個人漂到了什麼地方。
地下河有很多不同的暗流,每一條暗流指向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兩個人在地下暗流裡隻要不是綁在一起,那是很容易分散的。
林知命趕緊拿出了懷中的盒子,結果發現,這盒子竟然破了一個口子。
林知命大驚失色,趕緊把盒子打開。
這一開,林知命傻眼了。
盒子裡的神農秘藥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盒子黑漆漆的水。
很顯然,這盒子因為存在時間太久的關係導致本身脆弱,所以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口子,水從這個口子進入到了這個盒子裡,導致盒子裡的神農秘藥被溶解了,現在神農秘藥隻剩下了這一盒子的水。
林知命伸手在水裡摸了一下,發現那張紙還在。
林知命趕緊把紙拿了出來,結果發現,那張紙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這紙放了千年,沒有風化已經很了不起了,經過水這麼一泡,立馬就散開了。
上麵的字一個都看不清楚。
“操!”林知命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按照計劃,他們會把這個盒子包裹清楚,然後再從裡麵帶出來,結果沒想到出了伍行書這麼檔子事。
林知命本來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四個人都給做了的,沒想到白鶴站出來做好人,這就讓林知命尷尬了,他總不至於把為自己說話的人給殺了吧?
所以,思來想去,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底牌,林知命隻能將他們擊飛到四根石柱上,通過破壞石柱讓地宮坍塌來獲得逃跑的時間。
萬萬沒想到,就這麼一跑,神農秘藥泡湯了。
這可真真切切是泡湯。
滴滴滴…
盒子裡的水一點點的往外淌,如果不把盒子修好,那這水用不了一會兒就得淌完。
林知命情急之下,索性將嘴對著那個口子吸了起來。
三兩下,口子裡的水就被林知命吸完了。
這水有一股淡淡的鹹味跟金屬味,味道不是很好,喝下去之後也沒什麼感覺。
“這事兒可不好解釋了。”林知命坐到地上,盯著麵前的盒子陷入了沉思。
現在的事情複雜無比。
鄭博文被抓很顯然就是監察部的人在搞鬼,那有可能接下去監察部的人會用鄭博文為突破口來對付他。
要是放在平時他是一點都不會介意這個,可現在,他不僅沒有按照最高指揮部的要求把隊長位置讓給伍行書,更沒有把神農秘藥給伍行書,這就把龍族的最高指揮部也給得罪了。
如果神農秘藥跟藥方還在,那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可現在是這兩樣東西都沒有了,神農秘藥跟藥方都被林知命給喝進了肚子裡,林知命去哪裡給他生出這些東西來?
林知命思索了許久,忽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媽的,慣性思維害死人!這世界上也就老子吃過神農秘藥,老子說神農秘藥是什麼,那不就是什麼麼?”林知命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到地下,在地下抓了一下,抓出一塊河邊的淤泥。
林知命把淤泥握成了球狀,而後又壓縮了一下,將淤泥壓縮到跟之前看到的神農秘藥差不多大小的樣子。
“嗎的,這不就是神農秘藥了麼?”林知命說著,把泥丸放到自己鼻子下聞了一下。
泥土的芬芳湧入林知命的鼻子裡。
“不錯不錯,老子真是個天才。”林知命說著,又相繼捏了三個泥丸。
總共四個泥丸在手,林知命小心翼翼的把泥丸放到了盒子裡。
神農秘藥大功告成!那接下去就是藥方了。
藥方可不好偽造,不僅是因為林知命沒有完全記住上麵的字,更因為那紙是千年前的紙,你要造個千年前的紙可有點難。
林知命又陷入了沉思,之後,林知命又給了自己一耳光。
“嗎的,還是慣性思維害死人,這張紙沒了才好啊,沒了老子就是寶啊!!”林知命嘀咕道,這一次的探寶行動,神農秘藥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藥方,這藥方現在在自己手上,隻要自己一天不說藥方是什麼,那龍族就一天不敢把自己怎麼樣,這藥方就是他跟龍族,跟監察部談判的籌碼啊!
到時候龍族還得護著他呢,要是他受到驚嚇把藥方的內容給忘了,那龍族可就血虧了。
當然了,林知命其實也不記得藥方的內容是什麼了,他隻是掃了一眼,大概記得一些東西,但是絕對不全麵。
但是龍族不知道他不記得藥方的內容啊,這就是最美妙的。
“還是先回去搞清楚鄭博文為什麼被抓吧。”林知命說著,拿著盒子站起身,看了一下月亮的方位後,林知命朝著某個方向走了出去。
當朝陽出現在天邊的時候,林知命已經走出了叢林來到了路邊。
路是小路,沒什麼車流量。
林知命溜達了許久,總算是遇到了一輛拖拉機。
開拖拉機的是一個老農民,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看到林知命渾身是水的在路上走,還以為林知命被人搶劫了人,不等林知命說什麼就主動說要拉林知命去附近鎮上。
林知命自然是感恩萬分,坐上拖拉機跟老農民一邊聊著天一邊往附近鎮上去。
通過聊天林知命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北方,距離海峽市得有一千多公裡。
很快的,林知命來到了鎮上。
接下去的事情就簡單了,林知命找人借了電話,給手底下的人打去了電話,之後從鎮上坐車來到市裡,再從市裡換車去機場。
早上十點多,載著林知命的飛機就降落在了海峽市機場。
林知命從飛機上走出來,覺得自己很暈。
這種暈從左上拖拉機的時候就有了,當時林知命還以為自己著涼了,所以沒有多想,哪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暈眩感變得越來越強,林知命從上飛機後就開始睡,一直睡到了下飛機,這暈眩感都沒有一絲減弱。
飛機下停著幾輛龍族的公務車。
顏樹帶著一群人站在車邊,看著走出飛機的林知命。
“這麼想我的麼,特地跑來機場接我?”林知命說著,沿著台階走下飛機。
哪想到,剛走幾步,林知命隻覺得頭暈目眩,腳下一軟,整個人往前摔了下去,從台階上一滾下來,徑直滾到了顏樹的腳下。
林知命倒在地上,眯著眼睛看著顏樹,發現顏樹正低頭看著他。
顏樹的整個頭都是不斷旋轉著的。
“嗎的,你沒事在老子麵前轉個什麼勁?”林知命罵道。
“你生病了?”顏樹皺眉問道。
“老子怎麼可能生病…老子…嘔!”林知命轉身乾嘔了起來。
“帶他上車,先去醫院。”顏樹說道。
幾個手下將林知命攙扶著送上車,而後一行人往醫院的方向而去。
林知命在路上無力的躺著,一張臉通紅,身體發燙,就像是發高燒一樣。
顏樹坐在林知命的身邊,皺眉看著他。
他看的出來,林知命現在的樣子不像是在裝模作樣。
顏樹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
這盒子是從林知命身上找出來的,盒子裡麵放著四個貢丸大小的丸子,跟上麵通報下來的內容差不多,唯一不一樣的是,這盒子裡並沒有通報裡說的那張紙。
顏樹拿起一個丸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發現有一股泥土的味道,同時還有參雜著一點點不是很好聞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麼。
就在這時,顏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顏樹拿起手機,麵色恭敬的說道,“周老您好…嗯,我已經抓到了嫌疑人林知命,現在正在送他去醫院…這個,周老,您這麼要求不太好吧,郭老之前已經做過批示了,他將負責審訊林知命的相關事宜,目前郭老正在從帝都來海峽市的路上,如果我把他交給您的話,郭老那邊我沒有辦法交代…您消消氣,並不是我看不起您,而是這件事情上麵要求我一切以郭老為主,所以…對於您的要求,請恕我無法做到,相應的後果我能承擔。”
電話那頭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顏樹將電話掛斷,而後看向林知命。
林知命就坐在他的邊上,仰著頭,閉著眼睛,看著十分的痛苦。
“我為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情道歉。”林知命忽然說道。
顏樹麵無表情的說道,“為什麼突然道歉?”
“你那個電話裡的話,我都聽到了。”林知命說道。
“我隻是聽命行事而已,不針對任何人。”顏樹說道。
林知命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會為你今天做的事情而感到高興的。”
顏樹看向窗外,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