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個地方坐,我還有事!”黎左軍說著,兀自轉身離去,把林知命跟姚靜扔在了院子裡。
林知命笑了笑,拉著姚靜走進大廳。
大廳裡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林知命,今天晚上是黎思娜他們家族吃飯,彼此都是親戚,林知命跟姚靜都是生麵孔,許多人都很好奇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位是我姐的老板!”黎左軍從旁邊走過,指了指林知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之後又消失在了林知命麵前。
“原來是思娜的老板啊!”周圍的人全都恍然大悟,隨後,大家的臉上出現了怪異的神色。
“大家好!”林知命笑著跟眾人點了點頭。
有人跟林知命點頭回禮,有的在那看著林知命,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一個乾瘦的老人拄著拐杖來到了林知命的麵前。
“後生仔,你叫什麼名字?”老人問道。
“老先生,我叫林知命!”林知命說道。
“哦…林知命!”老人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呢,是思娜的太叔公?,我今年九十多歲了,也沒幾年活頭了,能不能拜托你後生仔一件事情啊。”
“您說。”林知命點頭道。
“你…能不能不要雇傭我們家思娜?”老人問道。
“為什麼?”林知命疑惑的問道。
“我們黎家呢,是開武館的,黎家的女子在沒嫁人之前,都要留在武館裡幫忙,沒習武天賦的,就做做飯,打掃打掃武館,有習武天賦的,就學習我們黎家斷掌,然後傳授給學徒…這些事情,思娜一直都沒有做過。”老人說道。
“那她不是馬上就要嫁人了麼?”林知命問道。
“是啊。”老人點頭道,“她嫁給了歐家,那以後就是歐家的女人,就應該為歐家的人做飯,打掃武館,生小孩…可思娜一直說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想,可能結婚以後她還是要去給你做保鏢,所以我先拜托你,彆雇傭我們家思娜,斷了她的念想。”
“這個,我跟思娜的合同還有好幾年。”林知命說道。
“哎,後生仔,實話跟你說,我們榮濟鎮習武之人,大多是開武館,傳播我們的武學,有能力一點的,可能還把武館開到了市裡頭,比如歐家…能力不高的,那就在鎮子上把傳承延續下去。”
“在我們榮濟鎮,習武之人混的再不好,那也是給一些人當武術指導,從未有人去給彆人當保鏢的,思娜這算是整個鎮上第一個,也給我們黎家丟了大臉,如果你不雇傭她,讓她安心的當一個家庭主婦,相夫教子,那我們整個黎家都欠你一個人情,彆看我們黎家並不強大,但是我們黎家斷掌在鎮上還是赫赫有名的,我們黎家的人情,還是很貴重的。”老頭孜孜不倦的說道。
“其實,老人家,雇傭不雇傭的,我都沒所謂,因為你也知道,隻要有錢,就算是武卿武王那也雇傭的到,關鍵看思娜她自己,她如果覺得在我手下做保鏢開心,那我也不能無端的就不雇傭她,你說是不是?”林知命笑著說道。
“後生仔,你這是聽不懂人話麼?”一個中年壯漢走到林知命麵前,皺著眉頭說道,“思娜在你手底下做事,那是有辱門風,她一直比較任性,之前我們就一直是放任她不管,沒想到她最終竟然乾出了這種丟人的事情,現在她要嫁人了,她以後代表著的也是歐家的顏麵,如果她繼續任性妄為,那丟的不僅是我們黎家的臉,還是歐家的臉,到時候歐家人怪罪起來,我們承擔不起,你也承擔不起!”
“這我倒是不敢苟同。”林知命笑著說道,“法治時代,歐家裡的人再能打,再厲害,難不成還能跑去我那把我給殺了?我還怕他怪罪?”
“嗬嗬,或許你以為現在是法治時代,但是,這世界歸根結底還是強者統治弱者,而我所說的強者,可不是你這有點臭錢的人,真正的強者,是肉體強悍的人!丟了歐家人的臉,歐家人可能不會把你給殺了,但是,一定會讓你非常非常痛苦。”中年男子說道。
“你是歐家人?”林知命問道。
“我怎麼可能是歐家人,我是思娜的堂叔!”中年人回答道.
“哦!我還以為你是歐家人呢,一口一個歐家的。”林知命戲謔的笑道。
“我這是為你好,後生仔!”中年人黑著臉說道。
“後生仔,武者的世界,可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在這個世界裡,拳頭厲害的人主宰一切。”老人雙手拄著拐杖,臉色陰沉的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黎思娜想走,我不攔著,但是她不想走,我絕對不會逼她走,誰來都一樣。”林知命臉色嚴肅的說道。
“你會後悔的!”中年人說著,攙扶著老人轉身走到了一旁。
“這是一個古板的,冰冷的,沒有人情味的家族。”姚靜低聲說道。
“嗯!”林知命點了點頭。
“你說以後你要是入主了帝都林家,林家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姚靜低聲問道。
“不會!”林知命肯定的說道。
“為什麼?”姚靜問道。
“因為咱們又不古板,到時候咱們生上六七八個娃,那家裡頭得熱鬨溫馨成啥樣啊!”林知命說道。
“想的美哦,誰跟你生六七八個了!”姚靜嬌嗔的瞪了林知命一眼。
“那你想生幾個?”林知命問道。
“最多兩…啊,什麼啊,誰跟你生孩子了,呸,想得美,一個都不給你生!”姚靜傲嬌的轉過頭去。
“兩個不夠啊!我爸到我這就隻剩我一個了,我必須得多生幾個才行,這樣家族才能興旺!”林知命認真的說道。
“哼!”姚靜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輛車開到院子口停了下來。
黎思娜從車上走了下來,而後穿過院子,來到林知命的麵前。
“老板!”黎思娜笑著對林知命點了點頭。
“怎麼沒把你未婚夫帶上?”林知命好奇的問道。
“他武館裡頭有事,而且今天晚上開始到明天接親之前,他都不能見我,所以他就沒來了。”黎思娜說道。
“哦!你們這還有這風俗!”林知命點頭道。
“坐吧,這些都是我們家親戚!”黎思娜說道。
“嗯!行。”林知命說著,拉著姚靜找了個位置坐下。
黎家的那些親戚也分彆入座,不過,這些人都跟林知命保持著距離,他們先是坐在另外的兩桌,等坐滿了之後,再坐到林知命坐的這一桌,不過就算坐在林知命這一桌,他們?也離林知命離的遠遠的,都坐在林知命的對麵。
黎思娜不知道去了哪裡,一直沒有出現。
坐沒多久,林知命就看到了黎思娜的父親。
黎思娜的父親很好認,跟黎思娜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黎思娜的父親跟在場的人打了幾個招呼後,徑直來到了林知命麵前。
“林老板!”黎思娜的父親雙手抱拳,對林知命說道,“歡迎大家光臨,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黎思娜的父親,我叫黎怒!”
“您好!”林知命起身跟對方抱了一下拳,算是行了個江湖禮。
“思娜跟我提起過你,說你是非常好的老板!”黎怒說道。
“沒有沒有,思娜也是很好的員工。”林知命笑道。
“今天你們能來,我很開心,這證明你把我女兒當成朋友。”黎怒說道。
“我們一直是朋友!”林知命點頭道。
“正因為你們是朋友,所以我有幾句話還是要跟你說一下的。”黎怒說道。
“請講!”
“思娜嫁入歐家之後,就不去你那上班了!”黎怒說道。
“這件事情我之前跟思娜的那些親戚說過了,思娜要走,我不留,思娜不走,我也不趕她走!一切隨她喜歡!”林知命說道。
“思娜一直是很任性的孩子,如果真的一切隨她,也不至於讓她跑去做私人保鏢這種恥辱的職業了!”黎怒搖頭道。
“您這話我不認同,私人保鏢怎麼就是恥辱的職業了?”林知命皺眉道。
“這是我們榮濟鎮的共識…榮濟鎮的人如果去給人當私人保鏢,那就是恥辱!不管認不認同,在我們這裡就是這樣的!”黎怒說道。
林知命笑了笑,已經不屑於跟對方爭辯了。
就在這時,黎思娜從旁邊走了過來。
“爸,你跟我老板聊什麼呢?”黎思娜問道。
“你老板說等你結婚後他就不雇傭你了!”黎怒說著,略帶警告的看了林知命一眼。
“是麼?”黎思娜看向林知命。
“我可沒說這話!”林知命聳了聳肩,說道,“你想在我手下乾多久就乾多久,我不會逼你走。”
“林老板,我女兒的事情我來做主。”黎怒皺眉道。
“你做主?怕是你沒那個資格吧?你女兒已經二十多歲了,成人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無權乾涉。”林知命說道。
“嗬嗬,我就乾涉了怎麼的?”黎怒冷笑著說道。
“那你這乾涉,成本可就高了。”林知命笑著說道,“你要想讓我解雇思娜也可以,把我提前預支給思娜的工資退給我就可以了。”
“這好辦,多少?”黎怒說道。
“也不多,就幾千萬吧。”林知命說道。
“幾千萬?你特麼開什麼玩笑!”黎怒忍不住爆粗道。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全都笑了出來。
他們這輩子都沒聽說過有人預支工資可以預支幾千萬的,這可真是裝逼到了頭啊。
林知命笑著看向黎思娜說道,“你告訴你爸,你是不是欠著我幾千萬?”
“是…是的。”黎思娜點了點頭。
大廳裡登時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