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擦去額頭之上的冷汗,然後站起身來,推開東廂房的門,走了出去。
已經升起了太陽,太陽還是金燦燦的,暖意照在身上,讓白起的心神也穩定下來。
對於昨晚做的噩夢,到底意味著什麼,白起並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也許隻是因為來到創世宇宙,心裡有些彷徨和擔心,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但夢裡麵要殺自己的幾個家夥,白起卻是不難猜測他們的身份,那個紫袍的道人應該就是道然道祖吧,那個朦朧的金色身影應該是神首。
那個自稱朕的自然就是天帝了。
至於剩下那個黑袍的小子是誰?白起倒是不太清楚,隻是他渾身魔氣環繞,難道是自己昨晚見過的魔頭?
毛乎乎的黑爪子是誰,白起也不清楚。
“白起小友,怎麼起的這麼早?”
老村長握著龍形拐杖,從正房裡麵緩緩走了出來,見到白起站在院子,便忍不住笑著出聲。
白起看到老村長出來,連忙走了過去。
“老村長這麼容易就相信我了?不擔心我是壞人?”白起笑眯眯的望著老村長,忍不住問道。
實際上昨天夜裡麵,老村長和三個老者之間的談話,白起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所以才有此刻的一問。
老村長聽著白起的話,卻是嗬嗬的笑了笑:“古村沒有錢也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你若是壞人,儘可以進村之後露出獠牙屠殺全村,沒必要如此有禮數。”
“所以你不是壞人,小友,我說的對嗎?”老村長望著白起,笑眯眯的反問一句。
白起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老村長繼續往外走著,笑了笑繼續出聲說道:“小友的身份,老夫不想知道,隻要相安無事就好。”
“隻是還不知道小友到底要做什麼,來古村應該是途徑吧?”老村長眯著眼睛,轉身看向白起問道。
他不擔心白起是壞人,但是他對白起要去做什麼還是比較在意的,因為一個萬裡迢迢來到古村的年輕人,而且還是一個有錢的神秘人,他不可能隻是為了來古村。
古村沒什麼特殊的,這裡不過是十萬大山裡麵一座古山腳下的村落而已,不值得謀劃什麼。
那麼白起應該是想要往東而去,而東邊就是中人界了,從中人界往北就是冥界,而從中人界繼續往東就是東人界,東人界往東北部而去就到了妖界。
所以老村長,才會覺得白起另有所圖了。
“老村長,我其實也沒什麼目的,隻是離開十萬大山而已。”白起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心裡話告訴老頭兒,這個老村長橫豎都在打聽自己的目的,他到底是什麼心思,白起不想去猜。
隻是闖南走北,說話的時候隻說一半而留一半,這是經驗,白起這麼多年闖蕩,一直遵循著這樣的經驗。
而且走出十萬大山,也的確是他第一目的。
畢竟不離開十萬大山,又怎麼可能徐徐漸進,尋找屬於自己的大道?
“看來小友是有大誌氣的人,能夠有勇氣走出十萬大山。”老村長聽著白起的回答之後,忍不住點頭一笑,隻是臉上多了很多敬意。
十萬大山,自古以來都是艱難險阻,這裡的環境惡劣,生民貧苦,資源除了石頭之外就是野獸,唯一能夠賣錢的就是草藥和靈藥了。
但即便如此,賣一次草藥需要半年之久,而這一趟歸去來兮,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比如強盜,比如修煉強者等等,另外價格賣的便宜了,那就幾乎不賺錢。
所以古村的生活方式,還是比較枯燥的,也比較困難。
“老頭子,白公子,吃飯吧。”
兩個人,一老一小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最後兩個人都走出了院子裡麵,不過後麵的老婦人卻是笑著招呼兩人過來吃飯。
“許久不聊事,倒是讓小友見笑了。”
“走吧,吃早飯。”老村長笑嗬嗬的拍了拍白起肩膀,轉身往院子走去。
白起目視著老者的背影,總覺得這個老者不像是最簡單的村長,如果隻是簡單的村長的話,不可能有如此淡然的態度,如此冷靜的性格,以及如此超然餘外的闊達。
所以白起能夠猜測到,這個被稱之為老村長的老人,應該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秘密。
因為白起有一個直覺,也有一個從旁推敲的證據,這個證據便是客廳牆上的那副抽象的畫,說是畫更像是一副歪歪扭扭的古文字,上麵記載著的都是古文字。
白起想到這裡,便收斂這個心思,且不管彆人有什麼秘密,自己也不應該去臆測和推敲,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罷了。
白起走回院子裡麵,一個簡單的小木桌放在樹底下,擺著四個小凳子。
老村長坐在主位,白起被邀請到了次位落座,老婦人坐在老村長的右手邊,而一個空位置擺著一個碗,但是沒有人坐,不禁讓白起詫異。
“老村長,這個位置是?”白起指了指對麵的空位置,忍不住問著老村長。
老村長縷著胡須神秘莫測的一笑:“你等吧,很快就有人來了。”
“村長爺爺!”
老村長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道甜甜的小女孩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之後便看到穿著褐色的粗布裙子的蕭嫣兒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今天的頭發幫著兩個馬尾辮,更加的可愛了。
她甜甜的喊了一聲村長爺爺之後,便來到了老婦人身旁,抱拳行禮:“嫣兒見過村長奶奶。”
“哎,這孩子。”老婦人慈祥的一笑,摸了摸蕭嫣兒的腦瓜,然後便笑道:“快吃吧,就等你這丫頭了。”
“嗯,謝謝奶奶。”蕭嫣兒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空位置的凳子上。
她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對麵的白起,將嘴巴一瞥便道:“白起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怎麼會,我怎麼會不認識嫣兒那?”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打招呼?”蕭嫣兒噘著嘴,有些生氣的梗著脖子,隨手拿了一個黑乎乎的餅子,咬了一口,也不去理會白起。
白起倒是被她的那句話,弄的一句話都回答不出來。
的確,自己沒和嫣兒說話,倒是自己的錯了,白起苦笑的搖頭。
“白小友,這丫頭,我和你說…”老村長這時看了眼蕭嫣兒之後,便趴在白起耳邊嘀咕幾句,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白起聽後,也是詫異的望著老村長,然後不動聲色的望著蕭嫣兒,緩緩點頭。
心裡卻是驚訝不已,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可愛的蕭嫣兒,竟然不是那個農村婦人的親生女兒,而是八年前從古村河上流流域流過來的嬰兒,被放在一個籃子裡麵。
農村婦人見了可憐,便將她抱回了家,這麼多年一直照顧蕭嫣兒,為此也沒有結婚,成了老姑娘。
蕭嫣兒就是農村婦人,也就是蕭嫣兒娘親的精神支柱,她這輩子不結婚也是為了照顧蕭嫣兒,這個可憐的小丫頭。
白起心裡有了心思,怪不得蕭嫣兒和古村的其他孩子都不一樣,因為古村的其他孩子體質都很普通,唯獨蕭嫣兒的體質似乎有些怪異,血脈也有些怪異。
自己目前還沒有發現她的太多秘密和特征,不過即便是這些,也足夠看出來蕭嫣兒的不同之處。
“白小友,沒什麼好招待的,都是一些粗糧和野菜,彆見怪啊。”老村長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笑嗬嗬的對著白起說了句,似乎剛才透露給白起的悄悄話,並不是他說的一樣。
光是這種淡然的做法,就讓白起更堅定自己的想法,這老頭兒不簡單。
嘴上卻是笑著回答著:“哪裡,靠山吃山,靠水吃魚,這些都是古村人的勞動成果,我若厭棄,便不配為人了。”
“哈哈,小友說得好,當浮一大白!”
“怎奈,沒有酒水啊。”老村長歎了口氣,略有些無奈和苦澀的搖著頭。
酒水?
白起驚訝的望著老村長,這個老頭兒還喝過酒?看起來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看來有時間要問一問這個蕭嫣兒,有關老村長的事情了。
蕭嫣兒每天都會來這裡吃早飯,必然對老村長有一些更多的了解。
“酒水,我有!”白起微微一笑,然後從殘血手鐲空間裡麵,取出一壇酒來,一打開蓋子之後,頓時滿院子的酒香味。
老村長看到真有酒水之後,頓時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酒壇子,眼中滿是興奮之色,就像是看到了寶物一樣。
“若小友不介意,我可否收藏這一壇?”老村長的確是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生怕這壇酒水跑掉。
白起見到老村長如此,就猜測到這是一個愛酒如命的人了。
“哈哈,這有何難,我這裡還有很多,都是我們長白山釀的。”白起爽朗一笑,立馬又從殘血手鐲裡麵,拎出來十幾壇子,擺在地上。
當然這些就不可能是長白山釀出來的,這些都是白起曾經在天武帝國時候所釀製的酒水,自己想喝的時候就可以取出一壇子。
“哈哈,老夫多謝小友。”老村長更加的激動,望著酒壇子,滿眼全都是小星星。
“老村長,為何村子裡麵不釀酒,改善生活?光靠賣草藥又能賺多少?”
“還有,草藥單純的賣出去也隻是材料,為何不煉製丹藥賣掉,豈不是賺的更多?”白起見到老村長這樣子,又看到蕭嫣兒吃著黑餅子如此滿足。
不禁想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朋友兄弟,他們從未過這樣的苦日子。
白起覺得,自己離開古村之前,至少應該幫助他們助力扶貧,讓他們改善生活,真正的富裕起來。
畢竟嚴格來說,這些都是自己的子民啊,因為自己是創世宇宙的宙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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