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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一直沒有停止。
“結果如何?”
唐家莊宅院內,唐世綜滿臉愁苦的踱步,看到手底下的大漢走回來之後,連忙問著手底下的大漢。
戰鬥開始之前,他就不得不離開田埂,不然的話戰鬥就會波及到他。
他離開半個小時了,但是外麵一直都是戰鬥的聲音,劈裡啪啦的讓他有些心驚肉跳,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兒子的安危,所以等到手底下的大漢回來之後,忍不住問。
大漢滿臉苦澀的回答:“唐叔,不分勝負。”
“真的?不分勝負?”唐世綜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聽錯了,怎麼可能是不分勝負那?自己兒子唐川可是皇級中期的境界,而那個唐昊不過是皇級初期而已。
兩個不對等的境界對戰,不可能不分勝負吧?至少自己的兒子也能夠贏吧?
不等手底下的大漢回答,唐世綜就看到了一臉鬱悶的唐川從外麵走了回來,渾身的衣服都亂糟糟的,還有幾個傷口,流了血。
可是唐川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傷口,也感覺不到疼痛,真正讓他感覺疼的是心。
他沒能打敗唐昊,當然唐昊也沒奈何他,可是這讓唐川有些鬱悶,因為沈闊說了,今天打不敗,明天還要打,明天要是還打不敗的話,就要一直打下去。
早晚有朝一日,能夠打敗唐昊的。
唐川一句話都沒多說,隻是自己占據了優勢,境界又是高過了唐昊,可是還是沒能夠取得勝利。
這就讓他有些覺得丟臉,給師父丟臉,於是他落寞的回來了。
爆裂拳,爆裂掌,爆裂腿,爆裂指…
這一係列的爆裂一般的功法,運用的都是純粹的力量,偏巧唐昊的力量又是最大的。
這也就導致他用的那些招數,都有些過於華麗了。
當然這也不是他的錯,而是沈闊的錯誤。
他教授自己的就是這些功法,華而不實,華麗是華麗,看起來也很高大上,可是最終還是沒辦法取得勝利。
反倒是平民打法的唐昊,看似招數都有些惡劣不及,看似那些招數都是上不了台麵的野蠻打法,可是他就能夠扛住自己的所有招數。
如果不是白起和沈闊叫停的話,他有一種預感,輸的會是他,而不是唐昊。
“爹,我回房去了。”唐川看了眼唐世綜之後,扭頭就朝著房間走去了。
唐世綜一肚子的疑問,也都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了,但是他隻知道自己兒子輸了,沈闊怕是也很難受吧?
果不其然,唐川回來不久,沈闊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不需要大漢抬著他的水缸,他自己利用靈氣就讓水缸飛起來,一個人回到院子裡麵。
沈闊的臉色很是難看,多數還有些憤怒,隻是這些憤怒是針對他自己的,而不是唐川。
唐川可以說沒有任何問題,學習的也非常的快,他幾乎找不到自己這個徒弟有瑕疵的地方,也就意味著沒能夠贏比賽,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在反思,為什麼白起教授的戰鬥招數都是如此的粗鄙不堪,卻偏偏能夠遏製自己的招數那?
之前他和白起對戰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可為何在徒弟對戰的時候,偏偏有了這種感覺。
他一直在想著,以至於沒有搭理唐世綜,一個人回到了客房裡麵。
唐世綜愣然,而後苦澀的搖了搖頭,這回倒好了,這一戰打的,直接讓師徒兩個人自閉了。
他很好奇,這個白起到底是怎麼教授的徒弟,竟然能夠讓沈闊的師徒都如此的鬱悶和頹然?
他往出走,就看到在田埂地頭之上,白起坐在水缸裡麵,對著唐昊指點著什麼,臉上帶著幾分淡淡的笑容。
唐昊也一臉耐心的站在水缸旁邊,耐心的聽著白起的教導。
走近了之後,他就聽到了白起的話。
“你的第一招爆裂拳不錯,但是第二招對方使用的是破空斬,那是把手臂幻化成為一把長刀,威力大無窮,那也是沈闊最近琢磨出來的功法。”
“你用的是爆裂指,迎接他的破空斬,可以說依舊是一力破百寂,十分的精彩,讓他的長刀無法發揮優勢。”
“當對方的攻擊力量分散的時候,你用的爆裂指,就能夠將力量彙聚到一點,從而徹底粉碎對方的招數。”
“舉個例子,比如一塊很大的玻璃,你要找準一個破力點,找到之後隻需要一擊就能夠讓這塊玻璃碎裂八塊,看似平日裡麵堅不可摧的玻璃,看似華麗透明的玻璃,會比紙還脆弱。”
“你很不錯,你的戰鬥沒有按部就班,而是有自己的思考,記住戰鬥的時候,必須要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計算,如此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你雖然迎接對方的招數,可在你迎接這一招的時候,就要想對方下一招是什麼,你隻有提前判斷出來之後,才能夠占據先機,讓他無法贏你,這種被牽製的打法,也是為師的戰鬥經驗,你知道了嗎?”
白起看到了唐世綜出現在身旁,不過他並沒有搭理唐世綜,而是繼續跟著唐昊講解著。
唐昊聽的非常的認真和耐心,他將師父教授給他的所有知識,全都記了下來,臉上露出的笑容也更自然了一些。
他隻知道,今天自己給師父爭臉了,雖然隻是一場平局,可是唐川是皇級中期,而他隻是皇級初期,就能夠做到這一切,他已經非常的滿意。
看一看唐川和他師父沈闊離開時候的鬱悶樣子,他心裡麵就很是歡喜。
白起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歡喜之色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凝重之色,沉聲一喝:“你不要沾沾自喜,這隻是一場平局而已。”
“你可能心裡麵覺得,對手是皇級中期,你不過是皇級初期而已,所以你的平局,意味著勝利,如果你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
“對方雖然境界高,可是不代表戰鬥力就強,如果你心裡麵有這種等級觀念的話,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強者。”
“如果你遇到皇級高期怎麼辦?難道不打了,要跑?”
“你遇到皇級巔峰,甚至更強的強者怎麼辦?覺得他們比你強,你還是要跑?”
“記住,戰鬥力不代表境界,境界也不代表戰鬥力,你師父我同級彆無敵,哪怕是逆戰的時候,也能夠保持很高的勝率,因為在我心裡麵,從來就沒把那些強者放在眼裡。”
“但是沒放在眼裡,並不代表自大自負,而是要在戰略上藐視對手,在戰術之上重視對手,知道了嗎?”
白起的這一係列的教導,讓唐昊立馬就心神淩然,剛才的那一點點得意,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師父不滿意自己的表現,因為在師父的眼裡麵,今天的戰鬥不應該是平局,而應該是逆戰取勝。
這樣,才不愧是他白起的徒弟。
所以今天的一戰,白起實際上稟不滿意。
唐昊的心裡麵,立馬就沒有什麼洋洋自得了,開始反思自己,也警告自己,絕對不能夠自大自負,也不能夠驕傲自滿。
唐川畢竟是境界高的那一籌,自己能夠保持不敗,不代表唐川無法勝利。
“你回去吧,今天就這樣,明天早點來,繼續和唐川打!”
“明天要是還不敗,就繼續打,什麼時候你把唐川贏了,什麼時候就算成功。”
白起抬起手來,摸了摸唐昊的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唐昊這一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師父的手臂真的能夠抬起來了。
他滿臉興奮的望著白起,之後又看到了唐世綜,這才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心裡麵卻堅定起來,明天,一定要打敗唐川!
給師父看一看!
唐昊離開了,唐世綜站在白起的身後,瞪大眼睛望著白起抬起來的手,心裡麵就一陣的恍惚。
他似乎記得,今天早上的時候,沈闊就用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當時他還很高興,因為沈闊這是傷勢大好的預兆。
然而此刻白起竟然也抬起手來了,這意味著什麼?
唐世綜麵色古怪的望著白起,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兩個人,都可以說是金字塔頂端的強者,能夠讓他們傳授功法,可以說唐川和唐昊都是祖宗積德。
但是這兩個人卻偏偏要藏著掖著,不給對方知道,彼此的傷勢情況。
他當時看到沈闊的手抬起來之後,沈闊警告他,不準把這件事告訴白起,否則的話他就不教唐川。
他當時連連保證,絕對不會把此事告訴白起。
那麼白起,此刻是不是也會警告他?不讓把他傷勢恢複的情況,告訴沈闊那?
“你都看到了?”白起轉過身來,水缸砰的一聲就飛了好幾米遠,然後重重的落在唐世綜身前不足一米。
白起盯著他,讓他渾身有些冷意流過,猶如被寒風吹過,刺骨一般的不舒服。
“我不會說出去的,更不會告訴沈闊!”唐世綜連忙搖頭擺手,生怕白起懷疑什麼。
白起卻是麵色怪異的看了眼他,而後莫名的鬼魅一笑:“看來,他也和我一樣,傷勢恢複很多了!”
“啊?這…”唐世綜瞬間傻眼了。
沈闊警告他不要說出去,可現在似乎白起知道了?
這咋辦?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