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住的落葉居與安華錦住的楓紅苑同樣殺手來勢洶洶。
比楓紅苑好些的是落葉居守護的暗衛多些,雖也處於下風,但安華錦到時,安平沒受傷,依舊好好的。
大概是因為顧忌有所保留,安平並沒有如安華錦一樣用毒,依舊被圍困。
安華錦鬆了一口氣,加入了戰局。
護著他隨後來的青墨帶著人也一起加入了戰局。
正在雙方打的難舍難分,安華錦這邊明顯處於劣勢時,楚宸帶著人闖進了安家老宅,隨後不多時,竹影奉楚硯之命也來到了安家老宅,楚硯隨後帶著府衛也來了,緊接著,便是顧輕衍也帶著人來了。
區區三百殺手,自然抵不過多方暗衛府衛圍剿,半個時辰後,悉數拿下。
三百殺手橫陳,血腥味彌漫,血流成河。
安華錦沒多留活口,隻撿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首領的人,不等著他服毒,她先一步用毒將他迷暈了過去,然後輕而易舉地沒收了他身上的毒藥,摳出了他含在嘴裡還沒來得及咬破的劇毒,將人五花大綁地綁了。
楚宸邁著地上的屍首來到了安華錦身邊,緊張地問,“小丫頭,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安華錦綁完人,拍拍手,“幸好你們來的及時。”
楚硯也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安華錦一眼,目光落在她胸前大片的血跡上,皺眉,“真沒事兒?哪裡受傷了?”
“我沒受傷,這是彆人的血。”安華錦搖頭,掃了一眼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安平,“安平,可有受傷?”
安平搖搖頭,“回小郡主,我沒受傷,顧七公子的暗衛為了護著我折了幾人。”
安華錦點頭,這麼大的暗殺,折幾個人是在所難免的。
“如今怎麼辦?你可知道是誰對你下這麼大的殺手?”楚宸來了之後也驚住了,他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麼大的血腥的暗殺場麵。
“連夜進宮。”安華錦沉聲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不驚擾陛下?不如我就帶著人進宮,讓陛下來定奪。”
“也好。”楚宸看向楚硯。
楚硯頷首,臉色也十分地沉冷,“天子腳下,京城貴府,養這麼多的殺手,著實可恨。如今有活口在,自然該送去父皇麵前。”
“那就走吧。既然沒受傷,衣服也不必換了。”顧輕衍來到,正巧聽到了這番話,點頭同意。
“將這個領頭的帶上。”安華錦吩咐,“安平,你也跟我去。”
安平點頭。
楚宸看著安平,想問什麼,又吞了回去,如今不是多問的時候,事不宜遲,該趕緊進宮。
楚硯沉思,“用不用先讓人守好京城四門,任何人不得深夜出城?”
“不如七殿下派些人去四城門守著,任何人不得放出去,也免得有人得了消息深夜仰仗身份出城,還要費人力海捕。”顧輕衍溫聲道。
“嗯。”楚硯頷首,當即吩咐竹影,“你帶著人去,不需點太多人,一個城門三五人就行,免得引起四城恐慌被人猜忌。”
竹影應是,立即點了人去了。
安華錦吩咐孫伯,“府中先不必收拾,等陛下旨意。”
孫伯應是。
於是,顧輕衍、安華錦、楚硯、楚宸、安平五人以及綁了昏迷的殺手頭領出了安家老宅,在門口,遇到了得到消息晚一步趕來的江雲弈,也跟著一起進了宮。
這個時辰,陛下自然歇下了,不過也沒睡踏實,自從那日看了方遠的供詞,在心裡埋了對張宰輔的猜疑病倒後,便琢磨著怎麼在不驚動張宰輔的情況下查他,但這些年,他太過器重張宰輔,給他的權利太大,即便他是個帝王,要想查他,也怕是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他頭疼的很又嘔心的很,這顆猜疑的種子越發地大,埋在他心口,成了一顆毒瘤。讓他恨不得一下子拔除了。
可是,他必須忍。
帝王也有許多該辛苦忍耐的事兒。
他想著,明日殯葬了誠太妃,他就給刑部和大理寺施壓,讓他們查,然後借著他們查個熱鬨時,他再派人暗中查,就不信查不出來,他甚至都想好了查出來張宰輔真是劫糧案的罪魁禍首的話,他就誅他九族。
安華錦和顧輕衍覺得以陛下的疑心,這幾日怕是十分不好受,所以,今日也算是陛下瞌睡他們來給他送枕頭。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很多事兒。
安家老宅剛過了誠太妃的事兒,如今又出如此大的暗殺事兒,陛下大約需要再動用他私庫的好東西來安撫她一番吧?最好是她在京城期間,能把陛下的私庫掏空。否則,她不要,他也拿著養後宮的女人了,不要白不要。
楚宸見安華錦一路上都露著思索樣,對她問,“小丫頭,你在想什麼?”
安華錦自然不會說她惦記著陛下的私庫,一本正經地說,“今日我嚇著了,一會兒見著陛下,你多描述點兒我是如何危險的。”
楚宸看著她身前都是血,在夜裡也犯著血光,衣袖都被劍劃破了,“不用我多描述,瞅見你這樣,陛下就知道有多凶險。”
“是凶險的很,陛下讓我保護你,我留在你宅子裡的人太小了,早知道把府衛也調去些。”顧輕衍有些後悔,當初暗中安排人,是他與安華錦商量的,覺得這個數應該夠了,被陛下知道,也不會反感防備。哪裡知道張宰輔如此豁得出。
“你人不夠早說啊,我有人借給你啊。”楚宸抓住機會踩顧輕衍,“這般一看,你還是對小安兒不儘心。”
顧輕衍瞥向楚宸,“我身邊的人是不夠多,下次借小王爺的人。”
他這般承認的乾脆,不怕被踩,分毫不反駁,楚宸沒話了。
楚硯若有所思地看了楚宸一眼,又看了安華錦和顧輕衍一眼,心裡有點兒奇異。
一行人來到皇宮,遞了牌子,讓人趕緊去通稟,就說有急事兒晉見陛下。
看守宮門的人一看大半夜來的這幾人,不敢怠慢,連忙匆匆去稟告皇帝。
張公公得了稟告,暗叫一聲怕是出大事兒了,也顧不得皇帝睡著,趕緊將人喊醒了。
皇帝忽地坐起身,“可問出了什麼事情嗎?”
“說是見了陛下之後容稟。”
“宣!”皇帝吩咐。
張公公連忙將旨意傳了出去。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皇帝寢宮外,燈火通明下,張公公瞧見了安華錦身前的大片血跡,“哎呦”了一聲,“小郡主,您這是受傷了?”
“沒有,彆人的血。”安華錦倒不糊弄人,實話實說。
張公公鬆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安華錦穿著染血的衣服來衝撞陛下了,立馬將人都送了進去。
進了內殿,眾人見禮,皇帝也驚了一跳,說了免禮後目光落在了安華錦身上。
安華錦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又委屈又氣憤,“陛下,有人派了三百殺手,夜闖安家老宅,幸好顧輕衍早先聽您的話為了保護我給了我一百護衛,但根本不夠,我臨時讓管家去請了七表兄和小王爺來相助,才收拾了那些人。我進京才幾日,京中就這麼危險,白天敢下毒,晚上也闖入府屠殺,幸好我自己有自保能力,才沒被丟了命。這麼下去,誰受的了?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否則我明日就回南陽,這京城不敢待下去了。”
皇帝騰地站起身,“你說什麼?是什麼人派了三百殺手闖入安家老宅夜殺你?”
“我猜是張宰輔。”安華錦直截了當氣憤地說,“我手裡有個人證,指認他指使給我下毒,毒茶案的幕後黑手就是他。不過這人證我也是剛知道,還沒送去刑部天牢,今日便遇到了這事兒。那些殺手明顯是衝著我和人證一起來的,想把我們倆都殺了滅口以絕後患。”
皇帝攸地沉下臉,“小安兒,人證可還活著?”
“不止活著,我還抓了那些殺手中的一個帶頭首領。如今將人都帶來了,陛下審問就是。不過陛下一定要讓心腹之人審問,否則被人滅口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安華錦既細心又好心地建議。
皇帝沒說話,看向顧輕衍、楚硯、楚宸、江雲弈,“此事確實?”
楚硯、楚宸、江雲弈三人自然不知道安平人證這回事兒,也不知道背後那人原來是張宰輔,一時間也跟著驚了夠嗆。
張宰輔,百官之首。
顧輕衍溫聲說,“回陛下,此事確真。證人是安平,他是張宰輔十五年前與人私奔逐出家門的幼女所生之子。如今他就在外麵,可以讓他麵陳陛下細說。”
皇帝頷首,臉色沉冷,“宣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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