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總統候選人(1 / 1)

非洲酋長 更俗 1987 字 27天前

“我們雖然做了很多的努力,但也不可否認賽維義家族沒有對烏桑河銅金礦輕易妄動,有一個相當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今年的大選……”

曹沫這次到科托努來,沒過兩天梅伊.曼塔爾也秘密入境貝寧,兩人約在一家波多諾夫郊外的酒店裡見麵,搞得跟偷情似的。

現在賽維義家族對胡安.曼塔爾已經有所懷疑,但阿克瓦有能力的經濟官員太稀缺了,胡安.曼塔爾對阿克瓦這幾年的經濟複蘇以及成績頗為可觀的對外經貿聯絡裡,都發揮了極其關鍵的作用,目前的地位還算穩固。

胡安.曼塔爾在國際上也贏得一定的聲譽,也結交了一些國際友人,沒有真憑實據,僅是猜疑,賽維義家族還不會貿然將胡安.曼塔爾從經濟部長的位子上踢下去。

因此,曹沫與梅伊.曼塔爾的幾次見麵,安排都極其機密,就怕被埃文思基金會或賽維義家族的人抓到實證。

曹沫坐在窗前,聽梅伊.曼塔爾說及這次見麵的意圖,他心裡也有些猶豫。

自從識破賽維義家族與埃文思基金會勾結,意圖侵奪他們在烏桑河銅金礦上的合法權益,曹沫在阿克瓦國內就有意扶持坎特族溫和派勢力,以壓製賽維義家族的影響,他當然不憚暗中乾預阿克瓦新一輪的大選。

曹沫心裡也很清楚,賽維義家族近一年來沒有再顯露出對烏桑河銅金礦的野心,他們確保能在新一輪的大選中獲勝,是相當關鍵的一個因素。

待賽維義獲得連任,而當前銅金期貨雙雙步入牛市,很難說形勢不會發生惡變。

然而目前阿克瓦國內站出來參與總統大選的主要幾名候選人,斯塔麗、周晗她們都做過詳細的調查。

這些人裡,要麼是前軍閥出身,劣跡斑斑,生性貪婪,雙手沾染血腥,要麼政治傾向極端,頻頻發出煽動極端民粹情緒的聲音,要麼能力及影響力不足,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推出來當陪襯的。

這些候選人在阿克瓦國內所受到的歡迎,也極為有限,曹沫當然不願意輕易將籌碼押在他們身上。

輕易下注的話,有可能成不了事、浪費大量的資源,甚至還會進一步激怒賽維義本人,關係全麵惡化。

不過,謝思鵬之前代表天悅秘密會見胡安.曼塔爾,就多次交流過相關問題,胡安.曼塔爾也不覺得有合適的人選值得下注。

曹沫還以為雙方在這事上取得一致意見了,但梅伊.曼塔爾這次秘密趕到科托努來見他,又提這事,顯然是她個人有不同意見。

“我以為在這事已經跟曼塔爾先生討論很透徹了呢,梅伊你有什麼不同意見?”曹沫問道。

“……”梅伊.曼塔爾也是一怔,不清楚曹沫怎麼就確定是她個人在這事上有不同的意見,但轉念過後,還是如實說道,“我在這事上跟我父親是有分歧的,我說服不了我的父親,我父親也說服不了我,所以我才特意過來見你……”

“說說看,你到底看好誰有希望能競爭過賽維義贏得大選?”曹沫問道。

“羅伊瑪.塞洛。”梅伊.曼塔爾報出一個名字,目光堅定的的看著曹沫,似乎認定羅伊瑪.塞洛有資格對阿克瓦現任總統賽維義構成威脅。

曹沫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回想阿克瓦除現任總統賽維義之外,另幾位總統候選人的資料。

要說現在就讓阿克瓦的民眾進行投票,從幾位總統候選人裡投一個最不可能當選總統的人選,羅伊瑪.塞洛極可能是得票最多的。

原因無他,羅伊瑪.塞洛是阿克瓦的女政治家,而不要說非洲了,全球範圍內女性領袖也是屈指可數的。

此外,羅伊瑪.塞洛是阿克瓦的新移民後裔。

殖民時期有大量的土著被當成奴隸販賣到美洲大陸,而在美國南北戰爭前後,美洲大陸的廢奴運動興起,美洲非裔又掀起一股重歸非洲家園的浪潮。

這部分人即便回到非洲,但生活工作習慣以及教育文化等等,都已經深深刻上歐美的烙印,在非洲被稱為新移民群體,事實上並不能為當地的土著完全接受;甚至因為他們早年跟殖民統治者關係密切,到今天還飽受非議。

不過,美洲非裔重回家園,跟歐美社會裡的左傾主義浪潮是密切相關的。

羅伊瑪.塞洛在阿克瓦出身也是豪貴,她的父親是新移民,但她的外公是阿肯族的大酋長。

羅伊瑪本人早年在阿克瓦前屆軍政府任職,九十年初期曾擔任阿克瓦的經濟副部長、部長聯席會議首席秘書等要職。

在賽維義發動政變後,羅伊瑪.塞洛被賽維義當局抓捕入獄三年,出獄後在世界銀行長期任職,零五年重歸阿克瓦,是推動阿克瓦進入民選時代的關鍵人物之一,也在阿克瓦組建聯結黨參加第一屆總統選舉,選票卻低得可憐。

選舉失利後,羅伊瑪.塞洛沒有再離開阿克瓦,而是以國會議員身份,再次活躍於阿克瓦的政壇。

羅伊瑪.塞洛雖然跟歐美左傾組織走得很近,但她的政治傾向跟胡安.曼塔爾很接近,持溫和的族群和解主張,看重經濟及工業的發展——對待烏桑河銅金礦以及一切海外資本在阿克瓦礦產采掘業領域的投資,卻又主張加征稅收,不是歐美財團所喜。

看梅伊.曼塔爾眼眸裡所煥發的神采,看得出她還是頗為羅伊瑪.塞洛個人風采所傾倒。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但這事需要慎重,我現在不能給你什麼答複。”曹沫說道。

“你可以跟羅伊瑪.塞洛見上一麵,她雖然主張對海外礦產投資加征稅收,但總體是有利伊波古礦業在阿克瓦的發展,”梅伊說道,“雖然四年前的大選中,羅伊瑪.塞洛的選票很少,但你應該很清楚那是怎麼回事。我做過一些調查,阿克瓦的女性雖然有投票權,但第一次大選時實際投票的女性比例極低,即便到現在,阿克瓦城市及鄉村女性都沒有多強的投票意願來。你可說阿克瓦的女性並沒有參政議政的積極性,但不能否認包括現選總統賽維義在內,並沒有哪個候選人能獲得她們真正的關注。我覺得隻要投入宣傳,羅伊瑪.塞洛會大幅提高阿克瓦女性的投票率,並贏得她們手中的選票……”

就阿克瓦大選的事情,雙方就交流過多次,羅伊瑪.塞洛無一例外都被忽視掉,梅伊.曼塔爾擔心她這麼回去,等來的還是同樣的結果。

她這時候想要試圖說服曹沫真正的重新評估羅伊瑪.塞洛參與競選的成功可能性:不是孤立的去評估,而是將天悅能調用的所有資源及堅定支持考慮進來,找來在競選宣傳領域有豐富經驗的專家,對羅伊瑪.塞洛競選成功的可能性進行綜合評估。

“你不會說在競選宣傳領域有豐富經驗的專家就是你自己吧?”曹沫盯著梅伊問道。

“能不能競選成功,跟競選路徑及策略選擇有極大的關係,評估時不能將所有可能的策略選擇都考慮在內,結果必然會出現很大的偏差。”梅伊挺起胸脯說道。

見曹沫還有遲疑,她又說道:“我這次出來,對外聲稱身體不適需要靜心休養幾天才能重回到父親身邊工作——隻要這邊不露行蹤,我幾天不在阿克瓦露麵,沒有關係的。”

“那好吧,你隨我去奧古塔莊園住幾天也成。”曹沫說道。

…………

…………

“……”

曹沫與梅伊.曼塔爾見麵,要避人耳目,因此約在波多諾夫郊外的酒店裡進行,大家都能理解,但曹沫回來後,車直接停到莊園角落裡的一棟小樓前,將閒雜人等都遣散後,梅伊坐車裡鑽出來,不由得周晗不往彆處想。

周晗美眸朝曹沫瞪過來,言外之意是說曹沫就算跟梅伊.曼塔爾有一腿,那在郊外的酒店裡什麼事都能乾了,有必要冒險帶回到這邊的莊園裡來嗎?

曹沫先請梅伊.曼塔爾進去,趁著彆人不注意,在周晗豐隆的翹臀上掐了一下,低聲說道:“彆瞎想,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想你是哪種人?”周晗歪著頭問道。

“斯塔麗呢?”曹沫發現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沒看到斯塔麗的身影,問道。

“兩個洋妞,你這身子骨吃得消嗎?”周晗問道。

“曼塔爾小姐,大概還要過一小時才用晚餐,你旅途勞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曹沫跟進屋的梅伊說了一句話,又安排兩人守在這裡,避免廚娘女傭無意間靠近,然後拉著周晗到彆處證明清白去了。

到了黃昏,周晗見曹沫睡了過去,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走回到梅伊.曼塔爾暫時落腳的小樓,看到斯塔麗已經回來了,正跟梅伊說著話。

周晗在斯塔麗麵前還是心虛的,看到書桌上堆滿羅伊瑪.塞洛的資料,走過去問道:“羅伊瑪?將她的材料翻出來做什麼?”

“曹沫拉你過去半天,都沒有談正事?”斯塔麗瞥了周晗一眼,問道。

“咳,他說有些累,要休息一會兒,”周晗粉臉一紅,心虛的說道,“我叫彆的事情岔開了……”

“我在想,阿克瓦有沒有可能出一名女總統?”梅伊說道。

“羅伊瑪.塞洛?”周晗秀眉微微蹙起來。

這顯然不是她們之前看好的人選。

不過她走進來時,看到斯塔麗很有興致的在看到羅伊瑪的資料,不清楚梅伊有什麼理由說服了她……

…………

…………

“羅伊瑪.塞洛主張對所有的海外礦產投資商加征資源特彆稅,怕是先得罪很多已經或即將進入阿克瓦投資的礦產、石油巨頭吧?”

次日楊德山與謝思鵬、勃拉姆三人秘密趕到奧古塔的塔布曼家族莊園裡,討論資助羅伊瑪.塞洛競選總統的可能性——楊德山還是在意羅伊瑪.塞洛目前已經公開的主要競選政治主張。

他們要是支持羅伊瑪.塞洛,也隻能被動的接受羅伊瑪.塞洛主要政治主張。

烏桑河銅金礦這麼大的體量,將會被這道資源特彆稅攔截巨量的財富。

曹沫坐在窗前的圈椅上,沉吟著。

羅伊瑪.塞洛主張加征資源特彆稅,稅率並不是特彆高,差不多相當於10%左右的利得稅。

曹沫事實找中間人試探過賽維義家族,準備每年以三五千萬美元的利益輸送換取和解,但這並不能滿足賽維義家族的胃口。

當然,賽維義家族的開價也沒有比10%的利得稅更高,但問題在於賽維義不可能一直都霸占住阿克瓦總統的寶座,一旦阿克瓦換了總統,之前的買路錢非但不會繼續有效,任何會成為下一任總統剝奪他們權益的最大把柄。

要是賽維義當局僅僅要求伊波古礦業額外支付毛利率10%的資源特彆稅,曹沫早就妥協了。

畢竟加上毛利率10%的資源特彆稅,阿克瓦礦企所要承受的稅負,也比歐美及國內低得多。

甚至曹沫並不排斥繳納更多稅收的責任。

因此在支不支持羅伊瑪.塞洛的問題,關鍵還在於有多大的可能性,值不值得冒這個險。

對羅伊瑪.塞洛個人而言,再一次競選失敗,也許算不了什麼,但天悅在阿克瓦斡旋的空間卻會變得越來越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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