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白人社區(1 / 1)

非洲酋長 更俗 3153 字 27天前

即便德雷克位於幾內亞灣狹窄的熱帶雨林內,但每年十一月到第二年的五月份之間,雨水也會明顯減少。

誰也沒有想到德雷克地區這一天從清晨開始的特大暴雨持續到中午,竟然會引發那麼大的洪水往地勢低陷地區傾泄。

梅伊.曼塔爾曾隨她父親多次到德雷克白人貧民區慰問,熟悉這裡的一切,看到整個貧民區所處於的低陷區都淹在渾濁的洪水當中,一片狼藉,心情很不好受。

目前打撈上岸的屍體已經超過兩百具,有不少還是皮包骨頭、營養嚴重不良的兒童。

現在西方主流媒體都為左翼所占領,因為政治正確的緣故,都不願意報道殖民者後裔在撒拉哈以南非洲地區的生活慘狀。所以在這些地區之外,極少數有人會相信在白種人占主流的當今世界,竟然也有忍饑挨餓的白人兒童。

梅伊.曼塔爾趕到德雷克時,先找到當地的官員談救災的事情,但沒有被理會,氣得心肺都快炸掉,此時站在受災現場,卻又滿心淒涼。

沒有當地政府的支持,她緊急調運過來的物資,麵對上萬間棚舍被衝毀的災情,可謂是杯水車薪。大家相信她作為胡安.曼塔爾的女兒,一定有解決問題的辦法,無數人圍到她身邊來,她卻無力可施。

雖說斯塔麗說曹沫這邊表示會儘最大限度的提供資助,梅伊.曼塔爾心裡卻沒有抱什麼期待。

雖說接受曹沫的資助、扶持,民主促進陣線在關鍵時刻協助賽維義當局挫敗烏弗.博尼亞的政變圖謀,之後在阿克瓦的政治地位也獲得極大的提高,然而梅伊.曼塔爾心裡很清楚,曹沫所做這一切,僅僅是為其利益圖謀服務。

甚至在挫敗烏弗博尼亞政變圖謀、民主促進陣線得以進入賽維義當局的文職政府,曹沫就迫不及待的兌現他在商業上的利益。

在梅伊.曼塔爾的眼裡,曹沫就是唯利是圖的一個人,他真能拿出多少資金、物資來賑濟受災的難民?

在她看來,中國人向來以為殖民者後裔在這片土地上的遭受,是罪有應得,是為數百年對這片土地的殖民入侵償債。

她趕到現場後,是看到斯塔麗、肖軍等人在指揮人手,協助受災難民撤到地勢較高的荒地,但勘探作業區的營地卻依舊守衛森嚴,禁止災民隨意進入。

她聽從父親的囑咐,勉為其難的去見了曹沫一麵,但也就敷衍了兩句就跑了出來。

她發愁又難受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時候兩輛越野車晃晃悠悠的朝這邊行駛過來,就見謝思鵬從第一輛越野車裡跳出來——這又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中國商人。

謝思鵬站在滿是泥漿的路旁眺望了一會兒河濱受淹的情形,他當然沒有多少感同身深;陪同謝思鵬一起押車趕過來的許淩甚至還覺得曹沫壓根就是多管閒事,但他此時已經認識自己跟曹沫地位差距太大,心裡有不屑的看法,也不會再像以往那般不知分寸的說出來了。

看到肖軍、斯塔麗跟梅伊.曼塔爾站在這裡,謝思鵬走過來問道:“曹沫他人呢?”

“在營地裡,我領謝總你過去……”肖軍說道。

“你們忙吧,我自己去找他,”謝思鵬說道,“啊,對了,我聯係了芒巴的商家,總共也就不到二千頂帳篷、三十台柴油發電機,我組織了十二輛卡車正在緊急裝貨,從芒巴過來的路太爛了,三個小時內能趕到就算快了——這邊急需醫生,我帶了兩名醫生跟一部分藥品先趕過來了,你們看著安排吧……”

謝思鵬指著後麵那兩輛越野車,他帶來的人正將幾箱子藥品搬下車,等著這邊安排調配。

“那真是太好了……”肖軍說道,他見聽不懂中文的梅伊.曼塔爾一臉困惑,用英文跟她解釋德雷克還是不比作為阿克瓦最大煤鐵礦生產基地的芒巴,不多的十幾台發電機之前就被他們給買空了,而德雷克的其他地方受水災情況也比較嚴重,其他物資都很緊缺。

他們現在要設立臨時安置區救濟災民,除了帳篷、糧食外,發電機、淨水設備等都是必不可缺的。

在梅伊她們趕往德雷克的途中,很不幸她們在身後,有一段公路連同鄰近的鐵路軌道都被大水衝毀掉。

以阿克瓦的效率,不知道這段被衝毀的道路什麼時候能搶修過來,他們從德雷克采購不到多少物資,就緊急給在芒巴的謝思鵬打了電話,組織人手、車輛從芒巴采購救災物資運送過來。

采購救災物資的行動,同時還在克魯諾地區組織進行。

“……”梅伊張了張檀唇,沒想到曹沫這一次的慷慨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她心理上對曹沫還是有所抵觸,但事情涉及到災民具體的安置跟救濟,由不得她退縮,硬著頭皮跟在謝思鵬、許淩兩人的身後,一起趕往營地去見曹沫。

這時候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電力工程師趕在天黑前,沿兩條便道各拉出一條臨時照明線路,由兩組柴油發電機供電,為勘探作業區西麵、南側的臨時安置地提供最基本的照明。

這樣一來,天黑之後,還能繼續組織救濟安置的事,那麼多的受災難民,也不需要倉促逃到市鎮去。

不過,臨時照明線路覆蓋的範圍很有限,大部分的臨時安置地都籠罩在越發濃鬱的暮色之中,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的人影。

看到謝思鵬、許淩與梅伊往營地這邊走過來,曹沫走過來,笑著拍拍謝思鵬的肩膀說道:“這鬼天氣,路也爛透了,真是辛苦老謝趕過來救急。”

“這點辛苦算不了什麼,但想到竟然有一天我們能成為這些白人的救世主,心裡還是很爽的。”謝思鵬知道梅伊聽不懂中文,沒有忌諱的跟曹沫開玩笑說道。

當然,涉及到安保公司在貝寧的一些秘密,謝思鵬沒有機會直接參與挫敗烏弗.博尼亞政變圖謀一事,但他這兩個多月跟民主促進陣線的關係也是迅速升溫。

謝思鵬目前除了暫時將主要精力放在芒巴地區、同樣存在很大不確定性的砂金礦開采上,手裡還握有將礦砂船出售幾內亞灣航運公司、歸還拆借款後所剩的七百萬美元的資金。

他想在阿克瓦抓住一次更好的發展機會,也令他極其重視跟地位快速上升的民主促進陣線的關係。

因此,這次除了曹沫相邀外,謝思鵬他自己也極樂意跑這一趟的。

再說了,曹沫都明確聲明所有救災物資的采購資金,都由他來承擔,謝思鵬就是幫著跑跑腿,還能在民主促進陣線麵前刷好感,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梅伊聽不懂中文,聽不懂曹沫跟謝思鵬談笑風生,也是努力保持極有耐心的樣子站在一旁等他們先寒暄過。

“我們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沒有梅伊小姐的正義感,但梅伊小姐的正義感卻不能解決問題……”見梅伊.曼塔爾前後態度有所轉變,想必是知道確有物資正從芒巴組織運過來,曹沫忍不住刺了她一下。

梅伊臉微微發燙,但還是知道救濟災民要緊,俏臉撇向彆處,難得的沒有反唇相譏。

“梅伊小姐,我們進去說話吧!”曹沫說道。

謝思鵬看到醫院帳篷,讓許淩過去幫忙;他能想到曹沫大張旗鼓的做這些事,應該不是純粹出乎人道主義。

暴雨停歇後,天氣很快炎熱起來。

這時候帳篷裡隻有兩台風扇呼呼的吹著,但空氣還是粘乎乎的悶熱。

正帶著勘探公司兩名財務彙總物資的周晗,T恤衫都已經汗透,光潔的額頭滲滿細密的汗珠子,抬頭看到曹沫、謝思鵬陪同梅伊走進來,將目前已經明確采購到、明天上午之前能陸續運抵的物資清單遞給梅伊.曼塔爾,說道:

“梅伊小姐剛才跑哪裡去了,正要找你呢——這些物資都是今天夜裡都運過來的,梅伊小姐你看如何安排下去……”

梅伊.曼塔爾疑惑的看了曹沫一眼。

曹沫說道:“我跟曼塔爾先生通過電話,我會儘可能提供必要的物資,但民主促進陣線以及阿克瓦國內的事務,我們作為唯利是圖的商人,還是儘可能少插手為好……”

雖然曹沫這話吐槽意味濃鬱,但梅伊她心裡本來就是這麼認為,即便聽了心裡不痛快,也沒有辦法反唇相譏。

當然,她心裡還是禁不住揣測曹沫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才不會相信他真是純粹的人道主義者。

曹沫瞥了眼梅伊那漂亮的眼睛,雖說清澈迷人,但流露出來的那種不信任而警惕的神色,實在叫人恨不得將她按倒在地,在那寬鬆工裝褲都掩蓋不了挺翹的小臀上“啪啪”的教育兩下啊。

“德雷克除了西北丘嶺的地底有岩金礦藏外,我們進駐這邊的勘探作業區也有所發現,”曹沫拉過來一把折疊椅,讓身材高挑的梅伊也坐下來說道,“我們根據阿克瓦國家石油及礦業集團的一些遺存材料,又對原有的勘探井進行整理,初步判斷在烏桑河東岸的銅金礦,折合金屬噸可能在二十萬噸以上……”

“謔,你們這次發現很可觀啊!”謝思鵬坐一旁都禁不住羨慕的說道。

大宗商品行情在金屬銅的現期貨價格波動上體現最為明顯。

銅的大宗商品行情啟動於1999年5月,當時銅價最低點跌至每噸一千三百多美元,一路狂奔到去年五月份時,最高漲到每噸八千八百美元,之後經曆第一波調整,此時銅價跌到每噸五千三百美元左右波動。

即便大宗商品分析師都普遍認為銅價跟黃金一樣,大概率會再迎來一波C浪調整,但中國與金磚四國對大宗商品的需求有著強烈的支撐,沒有人認為銅價最終會跌破每噸四千美元。

折合二十萬金屬噸的銅金礦,理論總產值高達八億美元,在當今動輒投資數億甚至十數億美元的銅礦石開采行業而言,確實隻能算是一座中型銅金礦。

不過,銅價大幅上漲,給銅金礦開采帶來巨大的利潤空間,即便是一座中型銅金礦,利潤也非常的可觀。

更何況銅金礦除了能提煉精銅外,黃金、白銀等副產口也能帶來更大的盈利空間。

聽曹沫坐下來先解釋一通大宗商品行情的事,梅伊忍不住打斷他說道:“我雖然是學新聞學的,但曹先生不要忘了我父親好歹要算個經濟學家……”

“梅伊小姐你能知道這些就好,那想必梅伊小姐你也知道阿克瓦當前的法律對外國資本限製有多大,以及當前繞這些限製的主要手段是什麼,”

曹沫忍住吐槽的衝動,耐著性子說道,

“我們既不能等到阿克瓦徹底放開對外國資本的限製後再來開發這座銅金礦,但我們同時也看到,就算是現在跟當地的企業合作組建合資礦業公司,在法律上也難免會有一些遺留問題,有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以致最終不能確保我們在這座銅金礦的權益不被侵害……所以我們需要在德雷克進行更密切的合作。這點正好跟你父親想在推行的白人社會製度契合,我剛跟你父親通過電話,大體聊一下思路,更具體的還要跟你談……”

“……”梅伊將一縷亂發撩到耳根後,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殖民者後裔與阿克瓦主體族群間的裂痕,是數百年殖民統治所留下來的深刻傷痕,不是單純提倡族群大和解,就能完全消彌的。

而胡安.曼塔爾也清醒的意識到殖民者後裔在阿克瓦在各個方麵都處於絕對劣勢不可能再恢複到以往這片土地統治者的地位,他現在就想著殖民者後裔如何在這片土地能更好的活下去,改變過去十年裡受主體族群壓迫甚至可以說是迫害的慘烈場麵。

目前,西方主流媒體為左翼所占據後,更關注有色人種的平權問題,西方財團勢力則跟曹沫他們一個德性,更關注利益得失——胡安.曼塔爾對西方社會並不抱以太大的期待,這點他跟女兒梅伊.曼塔爾觀點是相左的,他的主要策略,一方麵高舉族群大和解的旗幟,另一方麵跟賽維義當局爭取,自力更生的加快白人社區的建設。

而曹沫這邊,則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曹沫現在不想打草驚蛇,便對阿穆都迪的研究進行封存,暫時在原斯特魯采金公司的研究及實地勘探成果上,僅對烏桑河東岸的斑岩層接觸區域先小規模的開采銅金礦。

然而,即便如此,一座中型銅金礦以及德雷克西北部的深層岩金砂礦,理論產值要超過十億美元,這也絕對不是一筆小數字。

而當時除了想挫敗烏弗·博尼亞政變陰謀,選擇|民主促進陣線合作最為有利外,天悅在礦產開采等方麵的技術積累還很薄弱,在國內也沒有什麼產業基礎,無以隨時從國內抽調上百名中高級技術及管理人員過來開展工作,曹沫還是跟民主促進陣線進行深度合作,以便從殖民者後裔中擇優選用充足的技術及管理人才。

這些都會促使他們在阿克瓦,必然跟民主促進陣線進行更深度的捆綁。

然而殖民者後裔在阿克瓦的處境,還是那麼被動、劣勢。

曹沫這時候就需要考慮一旦覬覦德雷古銅金礦的有心人,暗中小範圍的煽動族群仇視情緒,或者勾結當地的土著勢力跑過來侵占銅金礦的權益,他要怎麼辦?

事實上,曹沫更迫切需要在烏桑河東岸建造白人社區。

當然,即便賽維義當局已經在政策上有所鬆動,允許先試點建設三五座白人社區,但真實要落實下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殖民者後裔曾在阿克瓦占據大量的種植園、莊園,但絕大多數都被征沒,白人社會建設的用地從哪裡劃出來,巨量的資金又要從哪裡籌集?

胡安.曼塔爾所想推進的白人社區,除了硬件設施外,還包括社區自治製度。

白人社區的後續建設涉及到的環節極為複雜,動用的資金極其龐大,曹沫暫時也無力全部無償承擔,具體細節還要跟胡安.曼塔爾慢慢去商議、研究、開拓新的思路,但他剛才跟胡安曼塔爾通過電話,明確要從受災殖民者後裔挑選人手組建一個抗災自助委員會,作為社區自治製度的預備。

胡安.曼塔爾不可能將主要精力放在一座白人社區的建設上,曹沫作為外國企業的負責人,隻能在背後推動、資助,整件事自然就要落到作為民主促成陣線代表的梅伊頭上。

梅伊到德雷克來,連一部衛星電話都沒有,她人到烏桑河東岸,便無法跟佩美那邊聯係,還不知道曹沫跟她父親已經談到這一步了。

曹沫看到梅伊那張清冷的小臉,內心還有忍不住冷嘲熱諷的衝動,但還是遞給她一部衛星電話,說道:“你先與曼塔爾先生聯係一下——你最好能立刻將臨時自助委員會組織起來,這樣等物資到現場,我就可以直接轉交給你安排下去……”

…………

…………

梅伊.曼塔爾多次往返德雷克,她作為胡安.曼塔爾的女兒跟助理,在烏桑河東岸的殖民者後裔心目裡,也有相當高的聲望;而此行隨她一同趕來德雷克的兩名助手,則是出身德雷克的民主促進陣線成員。

梅伊.曼塔爾跟她父親通過電話,確認民主促進協會高層內部經過緊急磋商後決定在德雷克成立一個臨時辦公室,去領導這個自助委員會,就借用營地裡的帳篷,將當地的聯絡人以及此時已經實際站出來組織搶險自救工作的積極分子召集起來,很快討論出一個救災自助委員會的臨時名單來。

胡安.曼塔爾堅持要先得到曹沫的認可,梅伊.曼塔爾心裡不情願,但她心裡也很清楚,不要說後續建設白人社區,即便是當下的救災自助工作能不能進行下去,都離不開曹沫這邊的資金跟物資的支持。

營地很簡陋,白天都沒有什麼感覺,入黑後像戰鬥機似的蚊蟲從各個角落裡鑽出來,還專門盯著曹沫他們這些細皮嫩肉的人咬,防蚊液怎麼塗都不管用。

人在悶熱的營帳裡,牛仔褲、長筒靴、T恤衫外加薄衝鋒衣都不敢脫下一件,自然絕不好受,但在梅伊.曼塔爾組織救災自助委員會接手之前,曹沫還得盯著肖軍將安置受災難民的事情繼續做下去,不能現在就住到舒適寬敞的賓館裡去。

曹沫最初建設伊波古金礦時,條件不比現在好多少,他與斯塔麗倒沒有覺得有什麼;而在得知烏桑河東岸有銅金礦存在之後,肖軍就第一時間趕過來跟卡布賈會合,也已經適應了一陣時間,卻是周晗、謝思鵬苦不堪言。

周晗性格卻是好強,有苦也咬著牙不說。

謝思鵬則想著德雷克這邊能不能插上一腳,自然更是堅持留在曹沫身邊。

梅伊.曼塔爾將擬定的救災自助委員會名單拿過來,曹沫粗略掃過一眼。

所列入的人選他都不認識,他也看不出什麼名目,曹沫直接拿筆添了兩個人選進去,跟梅伊.曼塔爾說道:“你就說這是你父親曼塔爾先生的意思,相信不會有誰會反對。”

“艾伯特.比爾是誰?”梅伊接過名單,疑惑的問道,“另外,很多人都知道庫斯基是你的保鏢,他甚至都不是阿克瓦人,你為什麼一定要將他列入救災自助委員會?難道我們有什麼地方,不值得你信任嗎?”

“艾伯特.比爾是我們從德雷克聘請的一名地質工程師的長子,雖然年輕了一些,但你可能沒有在意,下午將一些災民撤到勘探作業區營地這邊,都是他幫我們聯絡,很能乾,我也信任他,”曹沫說道,“另外,除了梅伊小姐外,沒有幾個人知道小庫斯基是我的保鏢,你大可不必滿世界嚷嚷。而大小庫斯基的祖父是英裔阿克瓦人,到父親出生之後才遷到卡奈姆定居,如有必要,小庫斯基隨時可以加入阿克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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