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家老宅,林陽從車上下去,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秦雙雙跟在林陽的身後,最裡邊一直在念叨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她的兩隻眼睛盯著林陽的背影,仿佛從他背上看到了堅韌二字。
她和林陽的年紀差距並不算大,在這個年紀當中,她能夠成為青雲市圍棋公會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心中自然是有著語無倫次的傲氣的。
所以她在外人麵前看來,非常高冷,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秦雙雙心裡邊是最清楚這個年紀的人,在有了成就之後,心裡邊會怎麼想的人,她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的厲害,這是年輕人應該有的銳氣。
但是她從林陽身上看不到半點張狂的樣子,一個能夠在二十分鐘內解開七星聚會棋局的人,本來應該像李長軒那樣,目空一切的,畢竟他有這個資格。
然而林陽卻是這麼低調,內斂,站在那裡讓人感覺不出來他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一個青年人,變得如此隱忍,唯一的原因,便是他經曆了自己所不能想象的事情,林陽的肩上,一定扛著秦雙雙這輩子都沒有感受過的沉重。
而林陽的底蘊讓他沒辦法像一個普通人一直低調下去,所以他才會說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樣的話。
林陽心中也是有著自己的傲氣的,他這個時候不爭,隻能說明這點東西還入不了林陽的眼,他的光芒,注定要照耀到世界的沒一個角落。
當然了,這其中也是因為圍棋不過是林陽的技能之一,在他看來,自己會下棋,還不用在人前這麼炫耀,畢竟真要炫耀起來,那他可就忙不過來了。
“這個家夥,怎麼就這麼招人好奇呢,我要是能早點認識他就好了。”秦雙雙有些失落的說了一句。
看著林陽回了房間,秦雙雙轉身朝著秦德勳的書房走了過去。
秦德勳此時正坐下桌子前看書,見到秦雙雙進來,笑著問:“今天聚餐怎麼樣?大家沒有為難林陽吧,他畢竟剛來,我們工會要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你們這些年輕人肯定會不服氣。”
“一開始大家確實挺不服氣的,不過這個家夥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解開了七星聚會棋局,後邊大家就不敢說什麼了。”秦雙雙開口。
“嗯,能在二十分鐘內解開七星……”秦德勳的話說到一半,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他用不到二十分鐘解開了七星聚會棋局?”
秦雙雙還是頭一次見到秦德勳這麼激動,臉上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說:“對啊,沒想到吧,我們當時也沒想到,我感覺林陽的圍棋水平,遠不止贏我這麼簡單。”
秦德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喃喃道:“我滴個乖乖,這家夥簡直就是個變態啊,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看他了啊,這樣一來,這次圍棋比賽的冠軍,看來是非我青雲市圍棋公會莫屬了。”
秦雙雙覺得秦德勳這話簡直就是廢話,有林陽在,若是拿不下冠軍,就真奇了怪了。
“爸,你說林陽怎麼就這麼早就結婚了呢,我要是能早點碰到他該多好啊,沒準現在他就不會對我這麼冷漠了。”秦雙雙的臉蛋突然變得羞紅起來。
秦德勳聽到秦雙雙的話,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開口問:“雙雙,這麼說來,你是真的看上那個小子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去林陽房間裡換衣服了,這林陽也真是的,我女兒都這麼主動了,他竟然還這麼不領情,真是個呆子。”
“哎呀,爸,你說什麼呢,他要是真像彆人一樣,連這點誘惑都受不住,那我還看不上他呢。”秦雙雙有些傲嬌的說。
秦德勳笑了起來,說:“雙雙,如果你真的看上林陽這個小子了,隻要你不嫌棄他是結過婚的人,我就支持你追他,你的姿色不比他現在的老婆差,而且我秦家是青雲市第一家族,再怎麼也比他現在的老婆家裡條件要好,如果他是個聰明人,應該就知道怎麼選。”
秦雙雙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口說:“爸,如果你真這麼想的話,那可能就大錯特錯了。”
“怎麼,難不成我說錯了麼?我秦家的大小姐,還配不上他一個窮小子麼,你忘了我們去江城地時候,人們都怎麼說林陽的麼,雖然說林陽是窩囊廢不太對,但是他入贅是事實,這一點上,我秦家應該更有競爭力才對。”秦德勳認真道。
秦雙雙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今天在飯店看到林陽拿出那張世界銀行的黑卡之後,她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我們今天在飯店,林陽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紫砂壺,要賠十幾萬。”秦雙雙開口。
“哦?他肯定賠不起吧,是不是你幫他陪的,這樣他就更應該清楚我秦家的強大了。”秦德勳還有著自豪地說。
秦雙雙搖了搖頭,說:“他自己賠的,他有一張世界銀行的黑卡……”
秦德勳倒吸一口涼氣,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雙雙,開口問:“世界銀行的黑卡?你沒看錯吧,林陽身上竟然有這種東西?”
秦雙雙認真地點了點頭,似乎很喜歡看秦德勳現在驚訝的樣子。
秦德勳沉默了十幾秒鐘,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世界銀行黑卡意味著什麼他心裡邊是很清楚的,一個持有這種卡的人,所擁有的財富,恐怕是十個秦家加起來都抵不上的。
而他剛才竟然還說林陽是個窮小子,這無疑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這小子這麼低調的麼,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他就是個窮下周一呢。”秦德勳開口說了一句。
秦雙雙無奈的聳了聳肩,開口道:“很驚訝吧,一開始我也是這種反應。唉,看來你女兒我要單身一輩子了。”
“胡說,就算得不到林陽,以我女兒的優秀,找一個還算可以的男朋友還是難事麼,難不成你還想在林陽這一棵樹上吊死啊。”秦德勳皺著眉頭看了秦雙雙一眼。
“哎呀,你不懂,有些人,一旦你見識過他的光芒,再看彆人,就都黯然失色了。”秦雙雙感慨地說了一句。
……
第二天一大早,秦雙雙就跑到林陽的房間門口,手裡邊拿著一份早餐,順便還給林陽準備了洗臉用的毛巾。
她也沒管林陽有沒有起來,便直接推門進了房間當中,在她看來,如果能夠多一些和林陽之間的尷尬事情,是有助於促進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的。
林陽正躺在床上,上半身沒穿衣服,聽到推門聲的時候,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看到秦雙雙進來,滿臉無語,開口說:“大小姐,你下次進來能不能先敲敲門啊,這我要是沒穿衣服,豈不是被你給看光了。”
秦雙雙心中偷笑,心想你要是沒穿衣服被我撞上才好呢。
“今天可是比賽第一天,你是青雲市圍棋公會的希望,我當然得對你上心了,你快去洗漱,這裡有毛巾,我還給你準備了早餐,我自己親手做的,你洗漱完之後趕緊吃了,然後我們就去參加比賽。”秦雙雙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林陽無奈的站起身,伸手去拿自己的上衣,打算穿上。
這時候秦雙雙朝著林陽那邊看過去,看到他身上那古銅色的腹肌之後,兩隻眼睛立馬就直了。
“等一下!”秦雙雙看林陽要穿衣服,立馬開口喊了一句。
林陽一愣,開口問:“怎麼了?”
秦雙雙趕緊朝著林陽那邊走了過去,然後伸出手,在林陽的腹肌上摸了一下,看那樣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林陽見她摸自己的腹肌,趕緊朝著後邊退了兩步,把上衣給穿了起來。
秦雙雙不滿的看了林陽一眼,開口說:“切,不就是摸一下麼,那麼小氣做什麼。”
林陽對著她翻了個白眼,沒說話,直接去洗漱了。
洗漱完之後,林陽走到桌子前,盯著盤子裡煎的發焦的雞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秦雙雙滿臉期待地看著林陽,開口說:“你快嘗嘗我做的好不好吃,這可是我第一次為彆人做飯,你應該感到驕傲。”
林陽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那個雞蛋,之後轉身便朝著外邊走出去了,“我感覺我可能有些無福消受,我還是去你家的食堂吃吧。”
秦雙雙頓時滿臉怒火地瞪了林陽一眼,開口喊:“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飯,你必須給我吃了!”
林陽根本沒有鳥她,徑直走出了房間。
秦雙雙頓時滿臉委屈,今天她可是一大早就起來做飯,這個雞蛋已經是她犧牲掉的幾十個雞蛋裡邊做的最好的一個了,林陽竟然隻是嘗了一口就放下了,真是太可惡了。
她走到桌子前邊,拿起那個雞蛋嘗了一口,之後眼睛一瞪,接著趕緊將那個雞蛋扔回了盤子裡,端著就倒進了垃圾桶裡。
“不就是做的難吃了點麼,至於連個評價都不給麼,哼,我秦雙雙這輩子要是再給彆人煎雞蛋,我就不姓秦!”
幽怨地低估了一句,秦雙雙也走出了房間。
這次圍棋比賽的地點在青雲市圍棋公會專門修建的棋舍當中,名為青雲棋舍,占地麵積有將近五百平,一共三層,一層大廳便是專門用來進行這次比賽的。
此時一樓大廳當中已經整整齊齊擺滿了幾十個棋盤,為了節省時間,這次的比賽是一塊進行的,一共分為四輪,每一輪都會淘汰一半的選手,然後重新進行分組,進行下邊的比賽。
四輪比賽一共需要兩天的時間,結束之後,會產生本次比賽進行最終對決的兩名選手,而這兩個人,將會在第三天,進行最終的對決。
這個時候青雲棋舍當中已經是人滿為患,除了買票來看比賽的觀眾,還有各路媒體,圍棋大賽是青雲市每年的一個熱點,這些媒體自然都得進行著重報道。
胡雨晴和王珊珊兩個人為了看這次的比賽,一大早就來青雲棋舍外邊排隊買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茫茫人群當中,擠進了大廳當中。
“表姐,我聽說這次比賽最有望的冠軍的是你們江城那個叫李長軒的啊,聽說你們江城圍棋公會是雲海地產讚助的,我剛才看到了好多雲海地產的廣告,這次如果李長軒真的奪冠了,雲海地產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大肆宣傳的。”王珊珊開口說了一句。
“是啊,聽說李長軒還長得特彆帥呢,如果包裝一下,沒準能打造成新一代的男神呢。”胡雨晴也是有些花癡地開口說。
“哎呀,說的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好像看一下李長軒下棋啊。”王珊珊興奮道。
這時候王珊珊的目光瞥到了不遠處一個肥頭大耳的男的身上,趕緊小聲對胡雨晴說:“表姐,看到沒,那邊那個長得像頭豬的男的,就是鴻運樓的老板,叫朱意知的那個。”
胡雨晴朝著那邊看過去,想起來他們前幾天陷害林陽的事情,臉上露出了一個冷笑,開口說:“也不知道林陽那天有沒有被打死,不過看這個朱老板的體格,林陽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你說林陽會不會也來這兒看比賽啊?”王珊珊問了一句。
胡雨晴剛想說話,就看到大門口那邊,林陽一個人朝著裡邊走了進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這個家夥竟然也有臉來看圍棋這麼高大上的比賽,真是掃興。”胡雨晴嘀咕了一句。
王珊珊也看到了林陽,她轉了轉眼珠子,開口說:“表姐,朱老板不是在那邊麼,既然咱們看見這個家夥了,不如就再給他製造點麻煩,上次他肯定被朱老板揍得不輕,現在朱老板見了他,肯定也不會放過他,沒準得把他給嚇得落荒而逃呢。”
胡雨晴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壞笑,之後兩個人便商量了一下,一個朝著林陽那邊走過去,另一個則是朝著朱意知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