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總是竭儘所能,讓人揭開真相,為此他們會動用一切手段。甚至,當你決定不放棄的時候,還會直接麵臨來自生命的威脅,我們是人,是人總會害怕的。”
現在,即便是孟紹原,也不得不承認赫蒙奇的口才很好。
至少從他現在說的話聽起來,他處處都是在為對方設身處地的考慮。
如果孟紹原真的不了解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方的真實目的,沒準還真的相信他了。
“是啊,當生命麵對威脅的時候我們總會害怕的。”孟紹原歎息了一聲:“坦率的說吧,戴維先生,在杜拉普拉港,我的確發現了一些讓我覺得好奇的事情,但隨著調查的深入,正如你說的,一雙無形的大手出現了。
我處處受到了阻攔,甚至還被威脅。我是一個上校,甚至,杜拉普拉港也是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但即便這樣,你能想象嗎,戴維先生,一個美軍上校,居然被人威脅了,而我卻還無法弄清楚威脅我的那些人的身份。”
赫蒙奇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沒說出來。
他這些在評估孟紹原所說話的真實性。
問題是,孟紹原在軍統的時候,他的部下都熟知一句話:
孟少爺的嘴,騙人的鬼。
誰相信他誰倒黴。
赫蒙奇當然不知道這一點,他生怕漏電了任何一句話,很仔細的聽著孟紹原繼續說了下去:
“你說我害怕嗎?我當然害怕,怕的要命。我在戰爭中存活了下來,我知道活著有多麼的寶貴,我絕不想把自己的生命丟失在勝利前夕,就算再掙紮,我也要活下去。
我從馬尼拉調去了一支軍隊,那是為了揭開真相嗎?不,那是用來保護我自己的。戴維先生,如果當時你在現場的時候,你就能知道我有多麼的絕望了。”
赫蒙奇當然沒在現場。
而且不管是凱爾還是那天參與到“紙巾計劃”中的任何人,都不會泄露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每個人都會守口如瓶。
可是,赫蒙奇卻從對方的嘴裡感受到了一種絕望。
他能理解這種心情。
他開始愈發的相信查理斯上校說的話了。
孟紹原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戴維先生,我現在需要的,是忘記在杜拉普拉港的一切。儘管我有職責,但是,在沒有直接威脅到馬尼拉和美國的利益情況下,我是不會插手的。”
赫蒙奇一下就明白了。
查理斯上校這是在隱晦的告訴自己,不管在杜拉普拉港隱藏著什麼秘密,都不會威脅到美國的利益。
赫蒙奇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但是,這卻讓赫蒙奇的認知更加變得清晰起來。
查理斯上校不但在杜拉普拉港有發現,而且發現的東西遠比自己預料中的要多。
但他卻並不願意說出來,他在保護自己。
赫蒙奇問了一個問題:“上校,你知道‘光榮美利堅’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嗎?”
孟紹原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毫不掩飾的詫異:“為了防止生化武器擴散,製止人類更大悲劇的組織。我為你們感到驕傲,戴維先生。”
赫蒙奇微微一笑。
能夠了解“光榮美利堅”的人太少了,一個遠在馬尼拉,終於生活在危險中的上校,當然不可能知道那麼多。
他隻是怎麼也都不會想到,孟紹原早就已經解開了杜拉普拉港的秘密,並且和凱爾結成了某種形式上的盟友,凱爾也把他能知道的關於“光榮美利堅”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老實說,赫蒙奇根本不會想到這一點的,即便現在有人告訴他這一切,他也斷然不會相信的。
“是的,上校。”赫蒙奇振作了一下精神:“我們有自己的信仰,並且,我們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我們絕不允許任何人使用生化武器讓無辜者死去。這是最卑劣無恥的行徑。
在這一過程中,我們同樣也遭遇到了大量的阻力,但我們卻也得到了無數人的支持。這其中,不乏很多身居高位,但卻正直善良的人。”
來了,終於要來了。
赫蒙奇終究還是要展露出自己的真實一麵了。
孟紹原卻若無其事地說道:“當然,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善良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是邪惡的,而這,也正是‘光榮美利堅’了不起的地方。”
“不,你沒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上校。”赫蒙奇接口說道:“我的意思是,雖然杜拉普拉港非常神秘,也許可以說是強大,但還有比其更加強大的勢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