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心人隨身帶著一些草藥,甚至還有半瓶在東南亞十分暢銷的“曲煥章百寶丹”。
要知道,在中國戰場,曲煥章百寶丹是治療傷口的靈藥。
靠著這半瓶百寶丹,年輕人活了下來。
可是,沒兩天,他們又遇到了日本人。
好心人把年輕人藏到了一個地窖裡,叮囑他千萬不要出來。
他說自己老了,沒關係,至少還可以幫年輕人引開日軍。
“我在裡麵,聽到上麵傳來好心人的哀嚎聲,我想出去,但我又怕死,我隻能躲在地窖裡,死死的抱著我的腦袋。”年輕人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一直到聲音沒有了很久,我才敢出去。
我看到的是一具屍體,我是個畜生,禽獸,我就這麼讓自己的恩人死了。”
威廉姆中尉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定勇敢的軍人,可聽到這裡,他的眼眶已經濕潤:“孩子,這不怪你,你當時彆無選擇,也許,那個好心人,是天使派來拯救你的。”
記者艾利特的手是顫抖的。
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悲慘的故事。
可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他必須要把這些人的故事記錄下來。
他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在馬尼拉,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這是他身為一個記者的職責。
戰後,作為對馬尼拉戰役的戰犯追責,同盟國的特彆軍事法庭將馬尼拉發生的無數暴行,歸結到日軍駐菲律賓最高指揮官山下奉文的頭上。
而在戰鬥期間不在馬尼拉的山下奉文,在戰後聲稱他對首都發生的暴行一無所知,他責備身在馬尼拉的海軍岩淵三次少將,違背他的軍令。
記者艾利特勇敢的站到了證人席。
他把自己在馬尼拉的所見所聞,告訴了特彆軍事法庭,他說道:
“在馬尼拉發生的一切,我都記錄了下來。山下奉文聲稱他不在馬尼拉,但馬尼拉的大屠殺,讓身為最好指揮官的他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先生們,女士們,在馬尼拉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年輕的女孩,這是她人生悲劇的開始,她遭到了日軍慘無人道的強尖,然後,又被割去了胸部。
她還活著,是的,還活著。他可以作為證人站到這裡,但我們無法讓她再次麵對他曾經遭遇過的噩夢!但是,先生們、女士們,這是她的照片。”
幾張照片送到了法官的手裡。
僅僅看了一眼,法官臉上便露出了悲哀和憤怒。
“他,山下奉文!”艾利特指向了山下奉文:“是的,他的確不在馬尼拉,但他卻在指揮著整個呂宋島的日軍,進行最後的頑抗。
他的那些士兵,我從來不認為他們是真正的士兵。他們隻是一群禽獸,不,他們比禽獸還要不如!
一個叫李山的老人,他的兒子被日本人殺死了,他的兒媳和女兒,被日本人強暴後殺死了。全家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如果不是山下奉文,這些悲劇會一遍一遍的上演嗎?如果不是山下奉文的決戰計劃,戰爭早就結束了。
必須有人為此承擔責任,而他,山下奉文,就是所有悲劇的源頭,所有醜惡的始作俑者。”
最後,無可辯駁的責任,讓山下奉文被處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