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表達。
是的,僅僅隻是不睡覺,聽起來有些荒謬。
但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知道那種精神上的折磨,要
遠遠的超過了肉體上的折磨。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吧。」岩淵三次開口說道:「你能夠確保他們沒有對你用刑?進行肉體上的懲罰?」
藤倉成次郎搖頭。
「他們隻是不讓你睡覺了,是嗎?」
「是的。」
「一分鐘都沒有讓你休息?」
「是的,啊,不。」藤倉成次郎想起了:「當中,曾經讓我進行過短暫的睡眠。」
「他們向你提供食物、飲水了嗎?」
「是的。」
「一天能夠吃幾頓飯?」
「三頓。」
「他們吃的,和你吃的一樣嗎?還是你的食物更加惡劣?」
藤倉成次郎老實地說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給我的食物比較豐富,他們的,比較簡單。」
是的,在這一點上藤倉成次郎並不想否認。
整個審訊過程中,對方確保了藤倉成次郎的飲食,而且的確他的飲食待遇要超過了那些審訊者。
岩淵三次繼續問道:「他們還用彆的手段了嗎?」
藤倉成次郎的思維有些混亂:「我說了,他們用燈照我,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就想著按照他們說的暫時承認那些子虛烏有的罪名,然後等你來,我再告訴你真相!」
「真相?」
岩淵三次再也忍無可忍:「你所謂的真相是什麼呢?你是嫌疑人,對嗎?一群審問著,隻是簡單的審問你,他們為了尋找真相,一定會不間斷審問的,對嗎?你可以管這叫折磨嗎?
啊,對了,他們甚至還允許你睡覺。短暫的睡眠?在戰場上,日夜作戰,有短暫的睡眠已經是幸運的事了。你知道我現在一天睡多少時間嗎?我一天隻睡兩到三個小時,我是不是可以說我也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他們給你提供超過他們標準的飲食,這算是折磨嗎?如果這也算,那我倒寧願也來這裡遭受折磨了。你知道現在在馬尼拉,食物有多麼的寶貴嗎?
一群在你眼中的壞人,辛苦的為你尋找食物,為的就是執行我的命令,不允許虐待你,讓你吃好喝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藤倉成次郎一下就急了:「***郎,那些東西我根本吃不下!」
他說的吃不下,是在漫長的審訊過程中,備受折磨因而毫無胃口的意思。
但這,聽在岩淵三次的耳朵裡就不一樣了:「吃不下?還是你更喜歡美國人的食物?」
「什麼?」藤倉成次郎怔住了:「你是在懷疑我嗎?」
「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岩淵三次冷冷說道:「他們儘到自己最大的可能在善待你,你呢?你也從事過情報工作,你認為有這樣審問犯人的嗎?
一個很有資曆的情報工作者,居然能夠說出這些話來?用燈光照射你?難道這樣你就忍受不了了?換一個角度來說,你是審訊者,我是嫌疑人,你對我用這些手段你認為我會害怕嗎?
【鑒於大環境如此,
成次郎,夠了,我怎麼能說出這些話?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藤倉成次郎呆呆的看著對方。
我對你,真的很失望,這是好朋友剛才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