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參加了由山下大將閣下組織的陸海軍聯合會議!”
會議室裡,岩淵三次麵色冷峻:“大將閣下的意思,是要將馬尼拉設為不設防城市!”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不設防城市?
那就意味著之前的全部努力,都成了白費心機了。
“但是,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岩淵三次卻忽然說道:“我決定,繼續死守馬尼拉!”
他做出這個決定,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之前,馬尼拉的全部防務,由本間雅晴負責。
但是本間雅晴顯然讓人失望。
最終,在日本陸海軍激烈爭辯之後,由岩淵三次接替了本間雅晴的職位。
岩淵三次這個人的出身比較複雜。
他的家中,從祖輩開始,都在日本陸軍服役。
可岩淵三次最終卻成了一名海軍。
這也讓岩淵家族大為不滿。
一路升遷到少將之後,岩淵三次開始指揮海軍陸戰隊。
日本占領菲律賓之後,岩淵三次指揮的一萬七千名海軍陸戰隊員,奉命駐守菲律賓,暫時接受山下奉文大將指揮。
山下奉文身為總司令,統一指揮陸海軍,本來也是沒有問題的。
壞就壞在日本陸海軍無法調和的矛盾上。
日本海軍由陸軍指揮,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可偏偏就在岩淵三次身上發生了。
據說,這是岩淵家族在背後運作的結果。
因此,日本海軍高級將領鄙夷的說,岩淵三次就是一個身披帝國海軍皮的“陸軍馬鹿”!
岩淵三次自己也是如此。
他的確是海軍將領,但因為家族的原因,他自身還是比較向著陸軍一些。
而且他一直都是指揮的海軍陸戰隊,也許內心深處,也把自己當成了陸軍。
所以在玉碎出擊失敗,新穀拓馬建議把責任推卸給海軍,竟然也得到了岩淵三次的默許。
在接替本間雅晴人選的問題上,岩淵三次也就成為了陸海軍方麵都認可的人選。
陸軍方麵,山下奉文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不認為馬尼拉能夠守住,也沒有死守馬尼拉的打算。
但那麼輕易的放棄菲律賓的第一大城市,將來萬一追究起責任來怎麼辦?
那自然可以把責任推卸到岩淵三次身上。
他是海軍將領啊!
海軍呢?
他們打心底裡就沒把岩淵三次當成自己人。
如果能夠守住馬尼拉,那是海軍的功勞。
守不住?
岩淵三次自然就必須承擔起責任。
至於那一萬七千名海軍陸戰隊,本來也就沒有辦法再撤出來了。
那就讓他們一起在馬尼拉為帝國玉碎吧。
所以,從日本陸海軍做出決定的那一刻開始,海軍出身的“陸軍馬鹿”岩淵三次,就成了雙方共同選定的替罪羊!
岩淵三次當然心知肚明。
他不甘心自己就落到這般田地。
因此,他也打定了主意,死守馬尼拉!
守住,自己將成為帝國的功臣。
守不住,那就讓所有人“玉碎”在這裡吧。
“來特島的戰役進行的很不順利,這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岩淵三次麵色陰沉:“美軍很快會對呂宋島發動戰役,馬尼拉將麵臨直接攻擊。
因此,大本營決定,在還沒有被徹底鎖死,東南亞各地還能勉強保持運輸之前,將馬尼拉的僑民和物資,向蘇門答臘轉移。”
好吧,當他說出了這句話,每個人都知道,馬尼拉被徹底的放棄了。
“岩橋一男大左即將到達馬尼拉,負責指揮馬尼拉的轉移工作。”岩淵三次繼續說出了大本營的命令。
岩橋一男,日本駐東南亞秘密部隊總參謀長,陸軍大左。
由他來指揮撤離,也可以看出,山下奉文根本就不信任岩淵三次。
岩淵三次倒也不在乎。
這些東西和人員都撤離了也好。
自己可以放手在馬尼拉大乾一場了。
“新穀大左!”
“在!”
“由你負責和岩橋大左的對接工作!”
“哈依!”
“諸位,讓我們放手大乾一場吧。”岩淵三次陰冷地說道:“讓馬尼拉,變成火海,變成美國人的墳墓!”
……
“岩淵三次已經瘋了!”新穀拓馬冷笑一聲:“他決定把自己葬身在這裡了。”
“瘋狂人的想法,我們總難以琢磨透。”孟紹原接口說道:“既然他想他自己葬送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勸說他。”
“守衛馬尼拉的難度極大。”新穀拓馬隨即說道:“這次,日軍大本營派遣岩橋一男進駐馬尼拉,負責人員和物資的轉移。”
“大部分的物資,都已經進入到了坑道,即將炸毀。”孟紹原皺了一下眉頭:“‘阿波丸’號兩次停泊在馬尼拉,最後次,在蘇門答臘。”
“最後次?”新穀拓馬一怔。
孟紹原急忙掩飾道:“就目前的戰局來看,日本失敗已經成為定局,‘阿波丸’號的使命也快要結束了。”
新穀拓馬這才釋然:“馬尼拉太危險了,我考慮,讓你跟隨岩橋一男一起撤離!”
“前輩,難道蘇門答臘就是安全的嗎?”孟紹原笑了笑:“盟軍正在大規模發動攻勢,整個東南亞,沒有哪裡是安全的。
我留在馬尼拉,在美軍發起攻擊的時候,還能夠給予配合。放心吧,前輩,我能保護好自己。”
看到孟紹原決心已下,新穀拓馬也沒有勉強:“那你繼續養一段時間傷,差不多也可以出來工作了。”
“不急,大內雄史還沒死。”孟紹原微笑著:“等到他什麼時候死了,就是我傷好的那一天。”
雖然對孟紹原一直都非常看好,但這一次,新穀拓馬也明顯有些信心不足。
孟紹原自從“受傷”後,一直都在養傷,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
光待在家裡,就能乾掉大內雄史?
“前輩,都已經設計好了。”孟紹原卻從容地說道:“大內雄史已經陷入到了混亂之中,是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時候了!”
“是嗎?”新穀拓馬看了看他:“你會巫術?”
“什麼巫術?”孟紹原隻覺得莫名其妙。
新穀拓馬也笑了:“在家裡陪著三個女人,就能乾掉一個人,那不是巫術是什麼?”
孟紹原恍然大悟:“如果前輩說這就是巫術的話,那不瞞前輩說我還真會那麼一點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