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說?”孟紹原一臉的委屈。
“因為我們彼此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川本小次郎苦笑一聲:“我聽說在白天的時候,在另一個會場裡,中日親善聯誼會遭到了一場可怕的屠殺。中國人死了,日本人也死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孟紹原顯得更加“難過”了:“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我討厭暴力。至於白天的事,我想是一些有正義感的人做的吧。”
真正天曉得了。
“和平主義者”、“討厭暴力”這些話從孟紹原的嘴裡說出來,居然是那麼的可笑。
“其實,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當孟紹原說出這句話,川本小次郎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找你幫忙。”
孟紹原非常認真地說道。
川本小次郎的興趣全部被提起來了:“說說看,能夠讓孟先生找我幫忙,對我來說也許是一種榮幸。”
孟紹原揉了揉鼻子:“其實很簡單,有個錦江川菜館,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不斷的有人去那裡搗亂。”
這事川本小次郎當然知道。
問題是,孟紹原身為軍統上海潛伏區的主要領導人之一,怎麼管起這種事了?
“錦江川菜館的老板,是個女人,羅竹君。”孟紹原緩緩地說道:“一個女人,何必和她為難?川本先生,如果你願意幫忙,阻止這樣事情的發生,我會不勝感謝的。”
“有趣,很有趣。”川本小次郎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孟主任能夠找我幫忙,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在你的麵前,任何謊言都是沒用的,所以我沒有必要向你隱瞞什麼,沒錯,羅竹君那裡的確是我們派人去的。
有青幫的,也有我們的浪人。大日本帝國占領了上海,任何不願意和我們合作的人,都必須得到應有的教訓。羅竹君雖然是個女人,但她在上海的商界很有一些地位,也是我們需要爭取的對象。讓我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忙呢?”
“我不知道。”孟紹原聳了聳肩:“我隻是試著來找你而已。你和我都在公共租界活動,而且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種局麵都不會得到任何改變,我們之間有對抗,或許也會有合作。沒準哪一天,你也會需要我的幫助呢?”
從任何人的角度來看,孟紹原的這個提議都實在有些異想天開了。
一個中國的特工,居然來尋求一個日本特工的幫助,這簡直就是荒謬。
可是,川本小次郎卻在那裡非常認真的想了一會:“羅竹君的事隻是一件小事,我開一聲口,就沒有人再會去她那裡搗亂了。孟先生,我一直都很欣賞你,也願意幫你這個忙。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也希望你能夠滿足我。”
“請說。”
“你知道阿萊格裡約瑟凱爾夫嗎?”
知道?
不光知道,而且非常了解。
但當著川本小次郎的麵也沒有辦法這麼說啊。
孟紹原裝作沉吟了一會:“我好像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他現在就在上海。”
“是嗎?他在上海?”
“是的,而且是我請他來的。”川本小次郎緩緩地說道:“我需要你和他麵對麵的坐在一起,然後進行一場心理學上的討論。”
額?
孟紹原還是第一次聽到那麼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