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穀口閣下。」
一大早,水島幸平便敲開了孟紹原的門。
「怎麼了?」
「山百合會,國內又派來人了。」
「什麼?」
孟紹原也是麵色一變。
「叫中新井太,他要求立刻見到你。」
孟紹原這個「穀口澀」的身份是假的。
如果山百合會派來的人,認識真的穀口澀,那麼一切都完了。
偏偏,孟紹原還是很鎮定:「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好,我的車就在外麵等你。」
這時候水島幸平的心情,比孟紹原更加緊張煩悶。
盜竊黃金的計劃,正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最大的阻礙高砂誠,也已經被拿下了。
而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山百合會竟然又派來了人。
很有可能,這會讓他們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化為烏有。
孟紹原出來上車的時候,還是非常從容。
「國內又派人來做什麼?」水島幸平發動了轎車:「他來之前為什麼沒有通知你?」
「我不知道。」孟紹原搖了搖頭:「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消息。水島君,看起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水島幸平用力一踩油門,轎車呼嘯而出,這一刻他的心情無比煩躁!
……
中新井太麵色陰冷的坐在那裡。
他的身邊,還站著兩個跟班。
當水島幸平和孟紹原進來之後,他先抬腕看了一下表,然後說道:
「你們來晚了。」
他的態度,讓水島幸平很是不滿。
甚至,又讓他想到了高砂誠。
他勉強笑了一下:「讓您久等了,中新閣下。」
中新井太的目光落到了孟紹原的身上,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說道:「穀口閣下?」
「你好,中新閣下。」孟紹原從容地說道:「你來,國內怎麼也沒有通知一聲?」
「親王閣下聽說你受傷了,很是關心。」中新井太澹澹說道:「所以,親王閣下派我來看望一下你。當然,還有其它目的。
自從穀口閣下到達菲律賓後,核查工作進行的非常緩慢,居然隻有喝茶到蘇馬拉加。而且,你在蘇馬拉加,耽誤的時間太長了!」
「是的。」
孟紹原坦然說道:「中新閣下,核查是非常細致的工作,不能出現任何一點閃失,否則,就是對親王閣下,對帝國的犯罪。
而且,因為美國人瘋狂的轟炸,我受傷了,這也在很大程度上耽誤了我的工作。」
「你的傷呢?現在好了嗎?」中新井太不冷不熱的問了句。
「基本上痊愈了,感謝中新閣下的關心。」
「那就好。」看起來,中新井太根本就不是真的關心對方的傷勢:「這次,親王閣下親自召見了我,讓我留在菲律賓,協助穀口閣下的工作。」
壞了!
水島幸平心裡一沉。
一旦中新井太留下,他們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
孟紹原卻還是表現得很鎮定:「那真是太好了,有了中新閣下的協助,我們的工作會變得順利許多。」
中新井太又看了一下時間:「好吧,讓我們去工地吧,高砂誠在這裡進行得還順利嗎?」、
終於,說到了高砂誠。
正當水島幸平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孟紹原已經說道:「很不幸,高砂誠牽扯到了一起盜竊黃金桉中。」
「什麼?」
中新井太勃然變色:「他,牽扯到了黃金盜竊桉中?」
到了這個地步,水島幸平也知道再也隱瞞不下去了,一五一十的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
中新井太的臉色完全陰沉了下來:「證據確鑿嗎?」
「證據確鑿,失竊的黃金也都找到了。」孟紹原接口說道:「但是,高砂誠拒絕承認一切罪行,並且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菲律賓人身上。」
中新井太怎麼也都沒有想到,自己一來到蘇馬拉加,居然會聽到這樣可怕的消息:
「我要見到高砂誠,立刻,而且是單獨見麵!」
……
「怎麼辦?」
被緊急叫來的土井雄太郎和根岸輝光,一聽這個消息大驚失色。
「完了,全完了。」
性急的根岸輝光連聲說道。
「怎麼辦?怎麼辦?」
土井雄太郎連續重複著這樣的話:「那些黃金很快就會暴露,還有那五十公斤黃金。」
到手的錢財再拿出來,雖然肉疼,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嚴重的是,還會繼續追究責任。
「都彆急。」
水島幸平打斷了他們,目光落到了孟紹原的身上:「聽聽穀口君的想法。」
立刻,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到了孟紹原的身上。
孟紹原卻也是一臉的愁容不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計,親王閣下派中新井太來,說明對我的工作已經產生了不滿。
我和水島君,見過中新井太了,這個人的性格,似乎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現在能夠期望的,就是高砂誠還念在兄弟之情,不要說出那五十公斤黃金的事情。」
說著,又搖了搖頭,很快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不對,不對,高砂誠一定會說的。他所謂的兄弟之情,完全是偽裝起來的,他不在乎說出來。
甚至,還有可能,為了報複,拖我們下水,他還會像瘋狗一樣,對我們亂咬一通,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非常被動了。」
孟紹原之前的神奇表現,已經讓水島幸平這三個人對他無比信服。
此時聽他這麼一說,頃刻間又緊張起來。
如果連穀口澀都沒有辦法了,他們還能怎麼辦?
孟紹原振作了一下精神:「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知道高砂誠到底說了一些什麼,水島君,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好的。」
「我們分掉的五十公斤黃金,也要立即集中起來。」孟紹原繼續說道:「化被動為主動,一旦中新井太追查起來,我們可以坦然的告訴他,黃金,被我們封存了。」
【鑒於大環境如此,
儘管內心有一萬個舍不得,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得不讓他們同意了。
「我的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孟紹原喃喃說道:「這一次,恐怕我們會麵臨非常困難的局麵,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許多,我希望諸位能夠作好最壞的準備。
諸位,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團結起來,我們的敵人,不止是高砂誠,現在,還多了一個中新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