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淵離婚了?”
聽到這個消息,孟紹原也是一怔。
之前都知道,葉若淵夫婦一直都很恩愛的啊。
沒聽說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怎麼就突然離婚了?
“報告。”
小夏走了進來。
老臘肉一皺眉:“怎麼不在那裡盯著?”
“有人盯著。”小夏趕緊說道:“葉若淵的夫人朱寧豔,離開了住處,去了女兒家裡,隨身隻帶了一口箱子。”
“真離婚了?”
孟紹原眉頭緊鎖。
費嘉石死了。
葉若淵是嫌疑目標之一。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忽然離婚了。
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吃特工這碗飯的,有的時候就得把一些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我看葉若淵不像。”
老臘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盯梢他幾天了,他的生活太平淡了,而且從他為人處世來看,不像是個壞人。”
“是啊,可能我們都弄錯人了。”孟紹原喃喃說著。
忽然,他說道:“幫我弄份警官證來。”
……
“你是?”
“警察!”
孟紹原亮了一下警官證:“我是李警長,朱寧豔住在這裡嗎?”
“住在這。”
“你是她的什麼人?”
“我是她的女兒,葉芸穎。李警長,請進。”
……
坐在孟紹原對麵的朱寧豔,表現的非常平靜。
“抱歉,打擾你了,葉夫人。”
孟紹原開口說道:“啊,現在應該稱呼伱為朱女士了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朱寧豔淡淡一笑:“我和葉博士離婚的事情,你們這麼快就知道了。”
“我是警察,當然知道。”
孟紹原特彆強調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李警長,離婚的事,似乎不歸警察管吧?”
朱寧豔一詢問,孟紹原立刻說道:“是的,離婚的事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有一件案子,我們想請朱女士配合調查。”
“請說。”
“有一個犯人,叫費嘉石的越獄了。”孟紹原凝視著朱寧豔說道:“我們正在全力追捕他。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他和葉若淵博士的關係極好,不知道朱女士是否有費嘉石的消息?”
朱寧豔表現得很平靜:“嘉石我認識,但你也說了,他和葉博士的關係極好,他們的事,你為什麼要來問我?你可以去問葉博士。”
“那個,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孟紹原看著有些尷尬:“你也知道,葉博士身份特殊,我貿然上門,恐怕那個不太妥當。”
“是啊,葉博士是知名人士,你們怕惹到麻煩,當然不敢上門打擾。”朱寧豔語帶譏諷:“可是我就不一樣了,我和葉博士離婚了,自然也就算不得什麼了,無權無勢,好欺負了是嗎?”
“誤會,誤會。”孟紹原愈發顯得尷尬。
朱寧豔冷冷說道:“李警長,我也曾在美國留學,學的也是法律。回國後,在葉博士和嶽崧先生製定新司法製度的時候,我也提出了一些意見。
中國的司法製度也許還不是那麼特彆健全,但我相信,中國究竟還是有法律的。”
正在此時又傳來了敲門聲。
葉芸穎去開了門,進來:“又有一位警官來了。”
進來的,是李之峰。
一進來,李之峰便在孟紹原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孟紹原麵色一變:“真的?”
“已經證實了。”李之峰很肯定地說道。
孟紹原一聲歎息:“朱女士,有個消息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在重慶郊外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確認,是費嘉石的。”
“嘉石真的遭遇不幸了嗎?”朱寧豔一顫。
“是的,遭遇不幸了。”孟紹原起身說道:“很抱歉打擾到了你,如有得罪之處,還請朱夫人多多海涵。”
……
“葉若淵,一定有問題。”
上了轎車,孟紹原開口便說道。
李之峰很為自己剛才的演技得意。
自己這演技,那是越來越好了:
“你就憑和朱寧豔說了幾句話,就能確定葉若淵有問題?”
“沒錯,朱寧豔一定還知道很多事情。”孟紹原不緊不慢說道:“她表現得非常冷靜,應對自如,但我還是發現了一些問題。
當我說到費嘉石越獄的時候,朱寧豔表現得太平靜了,平靜的就好像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這不是正常的反應。
正常人,在聽到自己一個熟人越獄的時候,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一點微表情,但我在朱寧豔那裡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我故意說不敢招惹葉若淵,朱寧豔聽到後,她的臉部表情頓時豐富起來。嘲諷、憤慨、不屑,我同時在她臉部捕捉到了七八種不同的表情。
這和在她聽到費嘉石越獄的時候反應是截然相反的。我故意你安排你在適當的時候進來,傳遞費嘉石的死訊,這個時候朱寧豔的反應就很有趣了。
她顫抖了一下,再結合她的臉部表情,說明她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可她問了一句‘嘉石真的死了嗎?’‘真的’,這說明了什麼?”
李之峰畢竟跟了孟紹原那麼長時間了,很快反應過來:“這說明她知道費嘉石會出事,但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孟紹原微微一笑:“我刻意安排她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說出費嘉石的死訊,為的就是捕捉最真實的反應。
根據我的推測,朱寧豔是知道費嘉石事情的,而且她也很關心費嘉石,要不然不會在話裡露出破綻。
我甚至還可以推測,朱寧豔不是個壞人,在費嘉石的問題上,她也許和葉若淵發生了激烈的衝突,還有可能,這就是他們離婚的導火索。
但她的內心,還是關心葉若淵的,所以她儘管知道很多事,但卻不願意說出來。畢竟,兩人夫妻那麼多年了,感情基礎還是有的。”
“那怎麼辦?”李之峰摸了摸腦袋:“朱寧豔也不好惹,她有很多美國留學回來的同學,現在都在政府重要位置上。”
“我為什麼要招惹她?我捅的馬蜂窩難道還不多嗎?”孟紹原不緊不慢說道:“朱寧豔和葉若淵離婚了,她不願意讓自己的丈夫出事,但是我們換一種方式呢?
比如你是我的老婆,我要做出什麼樣惡劣的事,才能讓你對我徹底的死心呢?”